“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来宋城,不怕死吗?”柳诚志语气森然,眼中杀机闪烁。冠云城也好,信德城也好,之所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宣布投降,主要便是眼前这个青年的功劳,也不知道此人使用了什么魔法,单枪匹马,先后让两座城池投降,兵不刃血,若非是此人,宋城何至于如此被动,若非是此人,他一哥的地位何至于直线下跌?
“你以为宋城和冠云城、信德城一样吗?还是你以为宋城无人?”黄信的手已经按在兵器上了,随时准备拔剑。韩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所有人,坦然道:“怕,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日子没有享受,怎么会不怕死呢,不过,敢问诸位,杀了我有什么意义吗?我只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人而已,我死了,还有其他人来,难道各位不想听听我要传达的意思?”
“花言巧语,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宋城不是冠云城,也不是信德城,你死了这条心吧。”黄信冷冷地道。
“要杀他,不急于一时,且听听他说些什么。”楚铜臭开口了。
“对,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翻天吗?我倒是很好奇,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又一人开口,柳诚志冷冷地横了此人一眼,却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
韩是从容地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正要告诉诸位,除了信德城、冠云城外,飞花、春晓、决明三座城池也已经宣布,正式加入平安军,成为第三荒的一部分。”
三楼内刹那落针可闻,公子哥们的冷眼变成了震惊,本来多少还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意味,一下子变得惊慌不安起来了。
“你胡说,大家别听他信口开河,这怎么可能?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至少春晓城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黄信大声喝道,春晓城的城主是他父亲的义子。
“妖言惑众,这种小把戏还想骗我们?”柳诚志声色俱厉。然而,其他人却没有附和。
“这种事情,撒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迟则明日,快则今天晚上,消息便能传递过来。”韩是不慌不忙,从容淡定。
黄信顿时语塞,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怕了。不仅是他,柳诚志的背后也冒出了冷汗,如果韩是的消息是真的,那么宋城真就是四面楚歌了,再无退路。
见到没人打断,韩是继续说道:“想必大家对平安军的作风多少有些耳闻,纳入第三荒的城池,第一件事便是修建高速公路,通路之后,通行时长直接缩减为原来是五分之一,最高的可达二十分之一,其中的好处,不需鄙人多言,大家都能明白,其次,开挖运河,宫氏城已经动工了,信德城、冠云城也即将开始,我已经粗步计算过了,宋城如果并入第三荒,直接便能多出良田十万顷,且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用水荒的问题,当然,这只是顺带的,运河真正的价值在于水运,运河贯通后,五湖四海的货物都能进入宋城,宋城的物品也可以通过水运抵达五湖四海,经济增长无可限量,诸位的目光之长远,远超鄙人,鄙人都能看透的东西,诸位自然更清楚,守着眼前的利益只会走向没落,该到了打破陈规的时候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宋城粉红盐,天下尽此一家,就算没有什么水运高速公路,照样卖到了五湖四海,从不缺订单。”黄信反驳道。
韩是微微一笑,对于这种嘴硬的话,根本不屑争辩,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挂在墙壁上,再拿了一盏灯放在边上,以便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大家一眼看过去,万绿丛中一点红,那红色是如此的显目与刺眼,红色的部分就是宋城,环绕宋城,都是绿色,那是属于第三荒刘危安的势力范围。
“退一万步讲,第三荒与宋城井水不犯河水,宋城的出路在什么地方?”韩是轻飘飘的一个问题,让整个三楼沉默以对。
形势已经很清晰了,只有两种结果,投降与死战。死战的话,几乎没有胜算,第三荒不管是从经济实力、军队数量还是物资供应都是碾压性的,死战的话,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城毁人亡。
“还有一个问题,诸位可能忽略了,魔兽!宋城如果执意独立,一旦魔兽大举侵犯,平安军是不会出手援助的。”韩是提醒道。
三楼是公子少爷们的脸色一白,真正感受到了浓烈的危机感。不管他们是否承认,在之前,因为信德城、冠云城在经济上需要依赖宋城,每当宋城遭遇魔兽大举进攻时候,两城都必须出兵援助,一直以来,宋城都不需要过于担心魔兽的问题,因为冠云城和信德城过滤了一遍,如今双方不在一条战线上,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信德城和冠云城不仅不会出手相助,甚至可能还会落井下石。
这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鄙人来的时候,上面让我带话,泱泱大势,不可阻挡,宋城如果螳臂当车,后果只能是自取灭亡,诸君三思。”韩是语气陈恳。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黄信眼神一冷,他十分厌恶韩是从容自信的表情。
“忠告!”韩是拿出毛笔,在地图上点了一笔,一点墨黑十分明显,他说道:“我的老师一开始对宫家是很相信的,认为第三荒就是一时运气而已,成不了气候,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老师的想法发生了动摇,事实证明老师的改变是对的,宫家归隐,让出了位置。鄙人相信,宫家在做出决定之前,必然也是做过艰难的挣扎的,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足见他们也是看清了大势不可违,自古以来,顺应大势,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能代表第三荒吗?”楚铜臭突然开口,黄信对着他怒目而视,他却视而不见。
“你有什么要求?”韩是看着他。
“宋城需要付出什么?”楚铜臭问,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着韩是,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如果不需要损失什么,投降又如何,就是因为投降会造成巨大损失,大家才如此纠结与抗拒。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而应该问问诸位,诚意,宋城能给出什么样子的诚意,鄙人只是来传达信息的,上面并非要求宋城一定得降。”韩是平静的话语让在场的公子哥们无不身躯一震。
第三荒有多条路可走,宋城却只有一条路,说句难听的话,他们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