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南骑车子去给两位姑姑家送腊肠,而赵红梅则是带着苏小软回娘家了。
赵红梅把腊肠都装进了背篓里,不是她不愿意炫耀自己的日子好,只是单纯地觉得没有必要。
而且现在她的儿媳妇也是为民大队的,如果再被人拉出来比较,遭难的还是赵英子。
这几年赵红梅也没少接济娘家,主要是婆婆大度,而且好几次也是婆婆主动提出来给赵家送些粮食或者是肉的。
这回,赵红梅带了十斤的腊肠回来,另外赵红梅又用自己的钱让赵英子帮她买了二斤点心和一桶麦乳精。
赵英子在供销社上班,买东西方便不说,而且如果买的多了,还有内部价。
到了赵家,苏小软从后座上跳了下来,身上的背篓也跟着晃了晃。
这会儿才十点多,大舅母招呼着她们娘儿俩进了屋。
“哎哟,咋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呀这腊肠我们留下两截尝尝味道就行,余下的你还是带回去吧。”
赵红梅知道娘是担心婆婆会说她,解释道:“不用,家里还有,这是我婆婆特意让我带过来的。”
赵家人的名字都简单,主要是小软的姥姥姥爷都不识字,取名字也就是为了有个记号而已。
赵大舅叫赵来钱,媳妇也是本村的,现在也有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
赵二舅叫赵来旺,他家就只有两个闺女,没有儿子。
赵三舅叫赵来喜,家里头一儿一女,倒是刚好凑了个好字。
总之,就是赵家不缺人,这小一辈的人丁也挺兴旺的。
现在因为为民大队也有了蘑菇屋,大队部也考虑到人家可能是看在了苏家姻亲的面子上先让他们大队弄的,所以把赵来旺的闺女和赵来钱的一个儿媳都安排进了蘑菇屋里做工。
工作轻闲,而且工分也不少,赵家人当然是满心欢喜的。
这会儿赵家人看到赵红梅回娘家了,自然是笑脸相迎。
看到赵红梅给拿来这么多的腊肠,还有营养品,赵家几个妯娌的嘴都合不拢了。
苏小软陪着赵红梅在里屋跟姥姥说话,坐了一会儿之后,闲不住,到了堂屋里。
赵来喜的小闺女正好比苏小软还大一岁,两人凑到一起,还有不少的话题可聊。
“软宝,听说你还弄出来了种木耳的法子”
苏小软也没瞒着,这事儿上头知道了,早晚也会传开的。
赵小桃一脸羡慕道:“你可太厉害了,咋啥都会呢。”
苏小软笑笑,没有多解释。
赵小桃初中念完之后就没有再念书了,如果自己跟她说太多这方面的事,只会让她心里不平衡,没必要。
“小桃姐,我听说你已经开始相看人家了”
赵小桃的脸色微红:“没呢,都是别人来打听,我爹娘没松口。”
“嗯,就该这样,你才多大呀,现在说亲事还太早了。怎么着也得等你十八了再说呀。”
赵小桃一脸惊诧:“可是十八都能领结婚证了呀。”
“是能领结婚证了,又不是非得十八就嫁人。再说小桃姐你长的好看,又勤快,怕啥”
赵小桃愣了愣,是这样吗
可是好像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苏小软这次跟着一起来赵家,其实还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姥姥姥爷商量的。
现在有老人在,所以赵家没有分家,可是赵家人口也太多了,分家是早晚的事儿,毕竟大舅家就五个孩子呢。
而且大舅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再继续住在一起,早晚得闹得鸡飞狗跳。
而赵红梅这次过来,也是之前得到了爹娘想要分家的消息,正好过来听一耳朵,顺便再帮着出出主意。
在乡下,老人分家,是没有闺女什么事儿的,而且一般的家里,也都是极其讨厌闺女站出来指手划脚的。
毕竟乡下女人大多都没啥见识,为了一点儿东西都能争得头破血流的。
可是苏奶奶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日子好过了,哪个女人不想体体面面的活着
说到底,还是穷。
午饭做的很丰盛,赵家的几位舅母也都十分高兴,毕竟小姑子带来了这么多的肉,至于点心和麦乳精虽然是给了老人,可是老人向来疼爱小辈们,早晚也得进了孩子们的嘴里。
吃过饭后,赵来钱兄弟几个就把孩子们都打发出去了,只除了苏小软。
留下苏小软,这是赵父的意思,赵来钱兄弟几个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是赵家分家,让一个姓苏的小丫头留下来算是怎么回事
“爹,我把大队长和四叔都请过来了。”
乡下人分家,总是要找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做个见证的。
而且现在还是时兴写分家文书的,最后双方都签字画押的,免得以后兄弟们再起争执。
大队长见到苏小软,还十分殷勤的上去聊了几句。
现在他们大队的蘑菇屋起来了,可是红星大队的木耳种植基地又要开始折腾了,他还想着能让红星大队帮忙给安排几个人进去呢。
关于木耳种植的事情,公社那边已经透出话来了,因为需要在山上,所以暂时定的是红星大队来主导,可是后续肯定是要扩大规模的,到时候不可能再分散到各个大队,毕竟这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甄选合适的地点的。
目前选定的这片地方,虽然是在红星大队的后山上,可是实际上之后是可以再继续扩大的,那样的话,可能就会占到为民大队的地方。
所以,这木耳种植的事情,最后极有可能是由红星大队来负责主要工作,其它大队,要么是协助,要么就是等着被选进去工作了。
公社这么安排,也能让几个大队都心里更平衡一些。
毕竟出资方面,这是红星大队自己解决的,没跟公社要一分钱,虽然公社也想办法请来了技术人员,可是不代表了公社就能随意插手木耳种植的事,顶多,就是能指导指导。
大队长和族里的长辈来了,赵家人就开始一本正经的商量着分家的事了。
赵父敲了敲他那个陈旧的烟锅子:“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分成四份儿,三个儿子一人一份儿,我们老两口一份儿,以后谁给我们养老,这东西就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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