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温风习习,一身白色运动服的戴璇斜靠在运动场的看台上,眯着杏眼,百无聊赖的看着场地中央的大男孩们踢足球。
回想起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嘴角轻微勾起。
正如戴璇所料,赵雨秋在半个月后回到家,转告事情不太好办,现在电业局内没有岗位空缺,就连戴梦华之前的职位也被占了,现在唯一可以去的就是电业局下属乡镇的供电所,具体工作还要到所里报到之后才能安排。
听到这个消息,全家集体沉默了。
可戴梦华不依了,冲着赵雨秋就发了脾气,道:“嫂子,你就给咱们带回来这么个结果?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连原来的岗位也没了,我看你压根就不想帮忙吧?”
其实她也不想想,就算是原来的岗位还在,她能回的去吗?那资料室的刘科长好不容易把她弄走,怎么可能还让她回去?
在她离岗的第二天,就赶忙通知新人来报到了,这位新人是下属供电所所长的千金,能到局里工作,那所长可是从上打点到下,连他这个小科长也收了人家不少好处,谁还愿意有好处不捞,成天对着个怨妇脸?
赵雨秋听到这话着实气得够呛,扫视一圈,没有一人要说话的意思,就连戴梦生此时也沉默不语,这让她心中最后一点留恋也不复存在了。
扫了一眼戴梦华,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不再理会那一家子,反正已经给你们结果了,爱去不去。
其实戴梦生之所以没吭声,倒不是因为别的,此时的他心里也纳闷:按理来说这点小事,赵雨秋开口冯建伟不至于推诿,还别说这俩人现在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赵雨秋说想要天上的月亮,冯建伟恨不得马上搬个梯子往天上爬,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唯一的解释:赵雨秋在敷衍他!
可是,据他对妻子的了解,虽然赵雨秋对他有些怨怼,但她心底是善良的,绝不可能因为他而迁怒于别人。
狐疑的望向赵雨秋走出的方向,他发现,现在有些什么好像正在偏离他所期望的。
戴梦华一看赵雨秋不理她了,转身看向她父亲,颇为生气的喊:“爸,你看,你看我嫂子,我这工作可怎么办啊?”
老爷子戴清江也没好气的说道:“好了,告诉你平时收敛些你的脾气,你不听,现在知道找我了?”说完,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给你安排哪里你就去吧,总比在家待业强。”
这时,奶奶转头对爷爷说:“老头子,你真舍得咱们闺女去那些个地方受苦?你真不管了?”
爷爷转头瞪了奶奶一眼,说道:“都是你这些年把她惯的,养成这么个臭脾气,现在我怎么管?再说,之前我都找过她们局长了,是她自己不争气又被退回来,这事我不管了,也管不了。”
奶奶看老头子真发脾气了,也不敢吭声了。
戴梦华一看,基本没有转圜余地了,抱起孩子,冷哼一声,气哄哄的摔门而去。
就这样戴梦华不得已也只好去了坪河县以南三十公里外的黄孤山镇供电所,听说还是资料员,可这来回上下班就辛苦了。
没办法,她只好把孩子送到娘家妈这里,因为当时还是上六休一,所以她从周一到周六在黄孤山,供电所给安排的宿舍住,周日回县城来。
没有她成天的挑来挑去,家里舒服多了,空气都很清新。
戴璇眼不见心不烦,美滋滋的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早晨去黑龙那里训练,从刚开始扎马步二十分钟到现在一个多小时,过了疲劳期的双腿逐渐的适应了这种训练强度。
据黑叔说,她现在习武稍微有些晚了,但好在资质和悟性不错,今早还交给她一套拳法,让她每天扎马步后练习。
黑龙还特意在那简陋的房子里安装了浴盆,方便戴璇每天训练完后洗澡。
对于这个捡来的叔叔,戴璇越发有好感,虽然此人身份神秘,可他对戴璇是发自内心的教导,看着她打拳,都很认真耐心的纠正。戴璇打心底里很感激他。
从黑叔那里回来后就去上课,当然还是看课外书。上午是法语等几门教材,下午她把重点放在学习唇语上。
因为她发现这透视的能力是很好,用处蛮多的,可看得着,听不到,就像看无声电影一样,憋屈的很!
从母亲那里拿来图书证,一股脑的把凡是关于唇语的书籍都借了回来,发疯似的学习吸收。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两个月她学有所成,再透视时,无论几人的对话她基本都能猜出个大概,这使她倍感欣喜。
不过虽然透视的范围不断扩大,但不显著,而且看久了还是会出现眩晕的症状,戴璇不清楚怎样才能更快的扩大范围和缓解眩晕,虽有疑问,但目前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她很满足。
下午放学回来,她便把自己关在小书房内,看初中的课本,之所以没拿到学校去看,是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解释起来很麻烦,尤其是她那个别扭的小同桌,整天板着个脸,活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戴璇基本上不理这个从小就具备神经男潜质的孩纸!
不过另她意外的是,自从重生以来,记忆力比前世好上太多了,像一些地理,历史,政治什么的学科,只要她聚精会神的看一遍,大脑就像做记录一样,牢牢的把这些书面知识印在脑子里,这使她既省时又省力。
虽然也同样有些疑惑,但她戴璇的性格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这些能力都是暂时的,但目前还存在着,就多利用利用吧。
不过最近因为练武的关系,她越发的能吃了,一个人能吃两个大人的饭量,奶奶看到这孙女这么能吃,非但不见长胖,反而越发的消瘦,大喊她得了甲亢,使戴璇满头黑线。
至于父亲戴梦生还是老样子,其实戴璇心里是很奇怪的。她不明白父亲现在的做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升官吧?他满身的傲气,对领导也不溜须拍马。
想发财吧?可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攒钱”,自己的工资从来不交家里,而且还是月光,戴璇也不知道他花哪儿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非常享受目前的生活,三个词可以概括:小权利,酒,姑娘。
想到母亲赵雨秋,戴璇垂眸,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中午她去图书馆,无意间撞见在图书馆旁边饭店里的母亲和冯建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