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一个拳头再次出现在陈先生的视野中。
那是宁阳的拳头。
蕴藏着宁阳的怒火的拳头!
梅雪莉做过小姐没错,但宁阳从来就没有瞧不起梅雪莉。
她是宁阳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曾经看过日出,曾经也幻想过一起走过一辈子,但最后因为现实分开,可梅雪莉却给宁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或许在所有人的眼里是个鸡,可在宁阳的心里,她依旧是纯洁的。
被人拐卖,只能说她单纯无知,却和一般出来卖,无耻捞钱的有本质的区别。
再次见到梅雪莉,宁阳很高兴,甚至若不是她已经结了婚,还会多多走动,能帮则帮。
但没想到姓陈的,居然利用梅雪莉的老公在医学会会长选举投票的时候公开发难,让宁阳陷入前所未有的狼狈,同时宁阳更想不到,姓陈的居然玩弄梅雪莉。
啤酒瓶!
宁阳一想到这个事情,心里的火就止不住。
他姓陈的有钱有势,缺女人吗?
不缺。
梅雪莉姿色过人,一般情况下,能入他陈先生的法眼?
甭管怎么说,梅雪莉年龄比宁阳还要大上几岁,而且家庭条件不算特别好,保养肯定有所欠缺。
很显然,陈先生玩弄梅雪莉,不是因为看上了梅雪莉,而是因为梅雪莉曾经是他宁阳的女人!
是啊,玩弄宁阳的女人,那是多么痛快的事情。
宁阳甚至能想到,在梅雪莉哭泣的时候,陈先生张狂而又得意的笑声。
这一拳!
宁阳没有任何保留,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怒火,瞬间倾泻!
砰!
还在空中没有落地的陈先生,再被宁阳一拳,砸的从半空坠落,狠狠撞上地面上的石板,一时间灰尘飞溅,石板被震碎,化为无数碎片,满天飞舞。
现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呆了。
现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跳。
宁阳的怒火,非比一般!
直有石破天惊之威!
甚至从来没有人见过宁阳这么愤怒的一面。
啤酒瓶?
现场也没有人明白其中的含义,为什么宁阳会提到啤酒瓶?
“姓陈的?还记得吗?当日在车里你跟我说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背后有大靠山,真没人敢动你?”
宁阳落在陈先生身旁,冷眼看着陈先生,问道。
“当日在车里说的话?”
陈先生痛苦的表情下又露出一丝狰狞,随即狞笑道:“原来你在乎啊,原来你生气了啊?呵呵,真是没想到,我们鼎鼎大名的宁会长真的喜欢一个鸡!哈哈哈!”
陈先生越说越觉痛快。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让宁阳痛苦,更让他爽的了。
“我还记得,她在我面前说到你,还说什么,要不是当年父母的原因,她真想和你一直好下去。”
“你知道吗?我弄她的时候,她还在喊宁阳。”
“哈哈哈!”
陈先生一边刺激宁阳,一边笑得干眼泪都出来了。
宁阳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陈先生成功了。
再一次让他发怒,让他生气,让他想杀人!
“怎么,很不爽?想杀了我?那你动手啊,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你别以为秦林还能保住你,别忘了现在林州谁当家!”
陈先生有恃无恐,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还拍了拍满身的灰尘。
“我现在就走,宁阳,你如果是个男人,那就杀了我,为那个鸡报仇。”
“她死得可真惨,原本不用死,但却因为你搅合进来,说起来还真是无辜啊。”
“她哭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味道,我很喜欢。”
陈先生一句一句地继续挑衅宁阳,同时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
他说的没错,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和杀雷成功的时候不一样,杀雷成功的时候,宁阳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哪怕私下里承认是他杀了雷成功,也没人能咬他,而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现在范毅和背后的人巴不得宁阳这么做呢,若是宁阳真这么干了,对方可能还会拍手庆祝,因为一个陈先生换宁阳以及宁阳手里的配方,绝对划算。
宁阳看着陈先生嚣张的背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就像是要崩断一般。
陈先生的后脑就在眼前,要杀他不过弹指一挥。
但宁阳却不得不考虑后果,当众宰了他一时痛快,可接下来怎么收场呢?
紫光药业那么大的摊子,济世堂还在看着他,唐家的未来希望也寄托在他身上。
若是孤家寡人,宁阳大可以杀了人远走高飞。
可现在不能!
现在不能!
可宁阳的银针还是举了起来。
“宁阳!”
就在这时,宋希和宋晨带着济世堂的弟子从门外匆匆忙忙赶进来。
看到宁阳的样子,宋希喊了一声。
听到宋希的声音,宁阳又想起一事。
她的身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如果自己出事,接下来谁来保护她。
刚升起的杀心又一次被硬生生按下去。
但宁阳看着陈先生,心中极度不甘!
他脑里忽然又冒起一个念头。
既然大庭广众下无法杀你,那我宁阳在私下解决你总没问题了吧!
忍,不是我宁阳怕你,而是你不配,不值得老子为你惹上一身大麻烦!
其实就算杀了陈先生,以纪奕的能量,以及宁阳手里的令牌,宁阳未必会出事,只是会和当初的唐佐一样,身陷治安局里,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自由。
而现在祛疤药刚刚取得成功,这时候不能出现任何波折。
眼见得陈先生即将嚣张地离开唐家大门。
“姓陈的,你给我记住,最迟三天你必死!”
宁阳还是忍不住放话。
陈先生呵呵一笑,回头讥讽:“学人放话,你难道不知道放话是无能的人的表现,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宁阳,你也不过一条敢叫不敢咬的狗而已!”
宁阳听到陈先生的话冷笑起来。
“狗”这个字是宁阳最敏感的神经。
没想到时到今日,居然还被人嘲笑是狗!
话也不多说。
宁阳点了点头,手中的一枚银针脱手。
“嗖!”
银针擦着陈先生的头皮飞过,当地一声钉在前面的墙壁上,同时一缕发丝慢慢飘落。
银针没有没入墙壁中,细小的银针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缕耀眼的寒光。
没有没入墙壁,不是宁阳退步了。
而是展现了一手更为鬼神莫测的手法。
前半段,凌厉无匹,射入墙壁时却又转弱,更加考验一个人对真气的运用以及技巧。
陈先生自然晓得厉害,当场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