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都察院,风华的脑仁就更疼了。
正堂里不只是刑部尚书在那儿急切的来回走动,就丫的大理寺卿也是几乎与刑部尚书同样表情的望着门外。
一看到她的身影,两人像是饿狗看到骨头一般的立刻迎了上来。
麻着头皮,风华扬起一脸的干笑迎了上去,“抱谦,抱谦,路上有事耽搁了。”
将两人迎进了正堂,一坐下后风华立刻变脸,用手托着脑袋抵在桌面,一副愁苦的要死的样儿。
她这身的模样,两位大人那到嘴的话立刻憋了回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咳!~~~”长叹一口气,风华有气无力的直接趴到了桌面。
刑部尚书闭着嘴正襟而坐。
大理寺卿还是不够了解风华,一见她如此,立刻开口问道:“大人是碰到何事烦扰了吗?”
他这一问,刑部尚书立刻送给他一个傻子的眼神,但对方注意送给的风华,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
“刚才在路上碰到了些令人不快的事情。”风华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这下不用刑部尚书示意,大理寺卿也知道不该再问下去了,要不今天他们两别想有任何的收获。
可风华话匣子一开,她已不用任何人问的接着说道:
“刚才路上一群的郡主公主的拦住本官去路,说是本官占着护王王爷嫡女的身份当上/了左都御史这般的二品官员,还占着太皇太后与摄政王胡作非为,本官心里委屈啊!”
趴上桌面,甚至双肩还抖了几抖,看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两人相视一眼,接着同步的拿起一边的茶杯,谁都明白这话的下面是什么意思,接口那就是傻子了。
风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的大义凛然,“他姐姐个腿的,本官就是占着我父王,就是占着太皇太后和摄政王了,又怎么的?本官气死她们。”
指了指刑部尚书,“李尚书,你上回说什么案子犯了难了,本官当时怕别人乱说话,所以不敢去帮你,现在本官就管给他们看看。”
两人全呆住了,这完全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他们原以为南宫大人特意的给他们来这一出,是想今天找理由赶他们走呢,这峰回路转的,他们脑子都快跟不上节奏了。
李尚书立刻反应了过来的起身上前,自袖子中取出两份卷宗递了上去。
“南宫大人,这两件案子已积在刑部一个多月了,虽是犯人都已认罪,但本官总觉得哪儿不对,一直未定案,劳烦大人过目。”
大理寺卿也不客气唤了手下进来,他这更狠,手下手里抱着的那目测最少得有七八份卷宗。
风华。。。
她可不可以收回刚才的话?
先看刑部尚书的卷宗,两个案子极为相似。
第一个案子:
京城南一街(外城的贫民区)一夜间一家七口死了六口,除新进门的儿媳。
案犯正是这新进门的儿媳,并且那新妇口口声声说一家人全是她杀的。
李尚书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杀人的理由不明,唯一有的只是新妇的口供,且口供还前后不一。
第二个案子:
这就是在京城内城,北十八街(内城一富人区)上的一布庄发生了灭门惨案,同样的是刚入门的新妇一人独活,也口口声声的说是她自己做的。
没有人证物证,没有杀人的理由,同样的口供前后不一。
风华面色冷沉的将卷宗朝桌上一丢,“并案调查,这是一宗连环杀人案。”
李尚书面色为难的看着风华,“南宫大人,此两案本官也想过是连环杀人案,但是这两家家世不同,一富一贫,而且凶器也不同,一家全是由剑而杀,一家却是武器较多,有刀有棍还有斧子。虽是情节有些相似,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人所为。”
“谁告诉你是一个人?”风华不解的看着他。
“这明显的是一伙人所为你看不出来,就算南一街这一起案子,虽然全是用剑,可你看了仵作的报告没有,尸体上的剑深全不同,且致命处并不在同一地方。”
“那也就是用剑之人的手法与力量是不同的,请问这能是同一个人?”脑子进水了?
“可是。。。”李尚书更感觉自己的脑子一个有两个大了。
“为何这两家的新妇都要承认是自己做的?”这不是自寻死路?
就连大理寺卿也激起了好奇心,拿过桌上的卷宗翻看了后,他倒是有不同的见解,“南宫大人,下官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说。”
“李尚书是西北人,可能不太知道京城民间早前的一种做法。”
见风华与李尚书两人都不解的看着他,大理寺卿接着解释道:
“那是启明帝之前的事情了,京城民间如若是新妇入门,三个月内家里如果有血光之灾,哪怕只是家中有人破了手指流了血,都会将责任推到新妇身上。”
“一般新妇不是要被主家责罚,就是要入庙为主家祝福,直到主家认为灾光已过方可再行归家,但新妇在主家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
“启明帝登基之后,有一次微服出宫,到一农家小院中讨水喝。巧的是,这一家中刚娶了新妇,是那家的小儿媳。而新妇入门后第二天,大儿子的孩子就突然摔倒,手被蹭出了血来,这一家人就将新妇送到了家庙里为全家祝福。”
“更巧的是,启明帝到这家农家小院的这天,正是那家人去接新妇回来的日子。启明帝亲眼看到那家人对着新妇是又打又骂,而周围的人全在冷眼旁观。”
“这下可把启明帝这位老祖宗给气得,不旦是当场处置了那打人的一家人,更是回宫后下了一道圣旨:从令之后要是再发现还有如此陋习,一经被官府发现,不旦要处置犯事的家人,更是连那儿的主事人一同处罚。”
“有了老祖宗这一圣旨,民间此等陋习也就渐渐的消失了。本官也一直不知此事的存在,还是小时候听本官的父亲提过,刚才一看卷宗才想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