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轩从刚开始的不太敢发表意见,到后面只要风华问,他就会依自己认为的回答,因为他看出,皇舅母这就是在培养他,他自然不会不知好歹,只会更加珍惜。
如果他说的不对,皇舅母会告诉他哪里不对,如果他说得和皇舅母想的一样,皇舅母会夸他。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七天。
早上会有专门先生来他的院子教他,然轩刚开始不知道教他的老先生是谁,后来阿大阿二(风华送他的两侍卫)告诉他,那位老先生是全永定最有学识的人——卫老夫子。
卫老夫子他有听老嬷嬷提过,是唯一一个在曾经的多曼,认为文学与武学一样重要的人,只不过当时的多曼皇不认可他的话,不只如此,还将他唯一开办的草堂给封了,『逼』得他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舅母会让卫老夫子当他的老师,还因他的原因,特意封卫老夫子为德鄞候,也是永定现在唯二的尊位。
七天,七天的时间内,濮阳夜冥没有出现,风华也没有过问。
他有他要办的事儿,夫妻间,并不是事事都要牵制在一起才算爱情。
他尊重她,她自当还报。
七天后,是阿德吉出殡的日子。
阿德吉已没了王爷之位,但他原先在永定势力不小,虽被风华明里暗里的除去了些,可盘根错节的,哪是说清理就能清理的?
而且他还是永定王的父亲,无论出于哪条,他的葬礼都不可能草率。不只不能草率,还得大办,办得近似先帝去逝了一样。
风华当然不可能去送他,不过让随风为代表的意思意思下,同时也有保护然轩的意思。
然轩生为阿德吉现在在世唯一的孩子,他必然得去送行,可风华不得不防,这该死的时刻,有没有人会在他的耳边胡言『乱』语。
风华不后悔自己『逼』死阿德吉的决定,身为政客,有些不该有的所谓仁慈本就不应该存在。但同样身为母亲,她不希望然轩过早的接触到仇恨这个可怕又可怜的词。
“也许有一天,然轩知道真相时,他会恨我。”
随意为她倒了杯水,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主子,悲伤春秋不适合您。”
接过水,风华无语的瞪了她一眼,“我就不能当回林妹妹?”
随意很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主子,您在皇上面前便不是林妹妹,皇上也当您是林妹妹。可在属下等人面前,主子你怎么装,都不是林妹妹。”
林妹妹要是像主子这样,贾宝玉早他妹的被她废了。
喝了口水将杯子递给她,风华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她:“我早上看过镜子,我自我感觉还是满萌萌哒的,怎么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眼睛有时候是会骗人的。”尤其是主子这张脸,若不说话时,真心能骗尽天下人。
风华有些后悔杯子还得太早了,她应该直接砸过去的。
深呼吸了下,低头重要埋首于奏折大军中。
不生气,不生气,手下是自己选的,这些手下都是自己选的。
等等,随意以前再不如随心般会说话,但也不会这样的刺人呀,她这是抽抽了?
“随意,你不会是因为我准了你和随风的婚事,所以生我的气了吧?”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点了,死随风,自己搞不定媳『妇』已然敢把问题推她这来。
“属下哪敢。”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这意思太明显了,她就是怒这里呢。
风华放下笔一手抵在桌案上,托着脑袋似认真似悠闲的看着随意:“说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随风?”
随意整理奏折的手一顿,片刻后,方才若无其事的重新整理起来:“属下没有。”顿了顿又接着道:“这样就好。”
风华在感情上再白痴,也看出了随意与随风之间应该是问题不小。她竟然在随意的双眼中,看到了绝望。
不过,她一来不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二来本身这种当知心姐姐的事儿就不是她擅长的,顾也不再问随意其它的重新批起奏折来。
只打算着,等下随意与随风换了职后,她得与随风聊聊。
随意这妮子心事不爱说出来,但随风不同,只要她问,他都会答。
书房即刻就安静了下来,唯有浅浅的呼吸声在空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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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左右,然轩才被随风抱着回来,身边跟着风华送他的侍卫队。
然轩很平静,没有正常父亲死了该有的大悲反应。
也是,孩子一生都没见过亲生父亲,便是死了,也伤感不到哪里去。
不过一看就是累了,扒在随风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肩头一点一点的,那样儿一看就是及困了还在强撑,看得风华都有些真正的心疼起这孩子来了。
从随风怀中接过然轩,然轩其实已经精神有些『迷』糊,两人这一接手,他有点点从困意中回了神,当熟悉的气息与温暖环抱住他时,他只低喃喃的唤了声‘皇舅母’,便靠在风华的怀中沉沉睡去。
“轩王爷在城门口便困了,属下本想哄他入睡,可他就算是已经双眼都要睁不开了,依旧还在撑着。属下想来,他可能是怕了。”随风一向冰凉的双眼扫过然轩身上,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怜惜。
“他怕什么?”风华可不敢自认,她与这孩子几天的接触的,就让这孩子舍不得离开她。
随风:“主子,刚才在送葬的路上,那些人借与轩王爷跪得近,对轩王爷说了些话。大抵意思是让轩王爷帮着寻寻阿德吉失踪的那些家人,说无论如何,怎么的都是一家人。”
那些人,自然就是阿德吉原先的旧部与原多曼皇室中人了。
风华还没开口呢,门口就传来了安世子愤怒的声音:“看来还是贼心不死,怎么,想要换个血统纯正的来当永定的王?”
众人目光都望去,只见安世子被气得已是不轻,全身都在散发着随时找人拼命的气息。
还是仁亲王制得住他,一把将他施到一旁的坐塌上,一扇子就敲在他的脑门上,声音压得及低且带着怒意:“轩儿睡了没看出来,你这舅舅怎么当的,脑子进了水了?”请微/信/搜/索 或 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