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镇一马当先,率先冲到云层当中,面对这百名飞骑,展开了厮杀。
这是飞鸟,但却有些巨大,人骑坐在其背上,十分稳当。而齐国军队见王者飞来,自然不愿正面相抗,而是如同惊鸟一般飞散而去,望四处俯冲。
萧龙镇王者之力爆发,当场轰死几名来不及逃走的士兵,但更多的飞骑都向着北殇营地冲去。
萧龙镇只有一人,无法拦住百人。这些齐国飞骑化整为零四散而去,并且在飞行之时齐齐将手指上的须弥戒打开,扔出出了一罐罐木桶。
“火油、硝石!”唐歆惊道,敌人果然要采用火攻,烧毁北殇好不容易得到的粮草资源。
须弥戒虽小,但储存这些物品倒也不占用多大的空间。
转眼之间,齐军将装有可燃物的木桶倾泄而下,如同下雨一般,重重砸在仓库营帐屋顶之上,木桶炸裂,油碳飞溅,铺满白雪的屋顶被染黑。
空中的齐军见到这一幕纷纷心中大定,他们被齐国边疆军队派来,仅仅百人却配备精良武器,为的就是毁坏北殇的粮草兵械。
如今成功将火油洒遍北殇营中,只要射出火箭,便能点燃粮仓营帐,北殇粮草、军械甚至棉被都将被烧毁,三千残军不攻自破。
但见齐军已经成功一半,下方的北殇千人却不担心。
飞鸟之上百人齐射火焰之箭,纷纷射在仓库屋顶之上,轰地一下燃起了火光。
但是,这火焰如同昙花一现,瞬间便熄灭,且有大量的流水从屋顶滴落,屋顶瓦片如同水做的一般。
“那书生猜的果然没错,齐人会用火攻,烧毁粮草。他连夜派人不断地在粮仓屋顶之上洒水,结了这么厚的一层冰,我甚至怕会压塌仓库呢,没想到今日便派上用场了!”
唐歆感叹,其实北殇早有防备,昨夜白衣书生叫百人在所有屋顶之上洒水。这天寒地冻时节里,屋顶上的水在夜中能轻易结冰。
而且他们还在房屋四周囤积冰雪,以防万一。此刻派上了用场,只需宗级军士一掌推出,便能将雪水轰向营帐,瞬间便能灭火。
白衣书生静静看着齐军,丝毫不畏惧这种场面,颇有运筹帷幄之感。
他淡然道:“近日我看齐国边军有调遣之象,且新任主帅已入主边关。而北殇少有的收到这么多的粮草兵械资源,动静之大,自然引起齐军注意。
他们或是想趁北殇增兵未到,在近日内再次进攻,直达北阳关。而兵马交战,粮草是最为重要的资源,他们必将先毁粮草。
北阳态度散漫,支援必定迟缓,我们受饥无力,或四散而逃,齐军可不战而胜,长驱直入燕境。”
白衣书生作为军中的一名文官,他却有这般军事谋略,让众人刮目相看。但是他话中所说的齐军将攻却让众人的心提起,无法安心。
北阳关确实佣兵自守,对于北殇毫不在意,增兵迟迟未到,若是此时齐军进攻,那北殇残兵将无再战之力。
空中战斗接近尾声,萧龙镇至王之力疯狂打出,齐军飞骑一一被斩。而另外几位王者也实力强悍,在空中阻击骑兵。地面之上更有神射营,以劲弓瞄射飞鸟,射落许多敌兵。
“一个都不许放过!”
齐军本是借飞行之势,为焚烧北殇粮草而来。他们心知会被北殇王者一一斩杀,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
北殇王者有限,齐军百人一起纵火,纵使天王也阻挡不了,他们能够烧了粮草,便算完成了任务。
但谁曾想齐军被北殇军摆了一道,北殇早有准备,他们功亏一篑,百名飞骑全军覆没。
萧龙镇回到营中,却并不歇息,而是再次调兵遣将。
这是白衣书生的建议,齐军飞骑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而未死的飞禽被众王擒下,要收服为军用。
若是能够驾驭这些飞禽回归齐军当中,想必敌军会放松警惕,以为这是齐国死士归来。届时北殇王者出手,毁敌粮草,让其不敢出兵也并非不可能。
此事冒险,但成功的概率不低,值得一试。
萧龙镇亲自带队,带上了北殇营中的可燃之物,十名王者全部出击,并且有二十名军中高手一同前往。
北殇有唐歆坐镇,加上已经崭露头角的白衣书生,应该无忧。
几个时辰后,夜幕当中,齐军前沿营地火光冲天,喊杀声吵闹声连成一片。
空中有飞鸟在拍动翅膀,卷动黑云,向着北殇营地而来。
“萧将军!”众人呼唤,那前头之人便是萧龙镇,此时他浑身是血,发丝凝结,显得煞气冲天。
那是敌人之血,萧龙镇在敌军当中必定经过血战,最终焚毁敌方粮草,凭借众王的功力以及飞骑的优势归来。
这一役,北殇算是大捷,不止将齐军偷袭防住,还进行了强大的反击,烧毁对方粮草,让其短期之内不再出兵攻打。
夜中,军士一齐欢饮,在篝火中畅谈。
众人心中虽然还有一月前的血战伤感,但这场来之不易的大捷也算是对英灵有所宽慰。
但两处地方气氛却与此处不同。
萧龙镇屋中,此时此地,有王者齐聚,唐歆等领军人物也都在此列。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外面的欢声笑语。
“那白衣书生究竟何人?有如此行军布阵之才,谋略兵法无双,怎会是普通之人?”萧龙镇发问,众人皱眉。
“他名莫策,是从战乱之地而来,加入北殇,要为国效力。但此等人物,又岂会这么普通,这只是他的说辞,无法相信。”
“他是在月前的大战后出现的,而一月前的那场战斗,最终是以齐军主帅被杀而结束的。齐军主帅,在自己的营地当中,被人偷袭,一道白刃剑气千里斩首,与他是否有关?”
一名将军询问,做出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何止他,还有楚跃。他功力不高,却让我隐隐当中觉得此人十分可怕,那慕容雪也不是常人。”萧龙镇没有回答那个可怕的猜测,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另一个地方,远离士兵们的欢呼,远离将士们的谋断,这里只有两人。
一人一席粗布麻衣,看似凡人。另一人白衣飘飘,显得超然世俗。
“你究竟是谁?”
“莫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