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风背着楚京墨先一步进了屋里。
子楠子悠将林琼枝放下后,也快速进了里头。
几人先把楚京墨带血的外衣脱了下来,接着就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楚京墨放在床上。
“子安应该烧了热水,我去打点热水回来给庄主擦擦。”子悠对其他两人说。
“去吧,顺便看看子安去哪了。”子楠应道。
“诶,好。”
子悠注意到屋里有个小木盆,就顺手拿了出去。
“子楠,庄主怎么样了?”子风紧紧盯着楚京墨问道。
“这回比之前好了很多,没什么大碍,就是吐了血,有点虚弱。”
“那就好。”子风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两人又简单交流了一下子风此次的行程,而后就不再说话了。
怕吵到楚京墨休息,他们就只是静静在旁边守着。
这时,子安来了,手里还拿了两支桃花。
见楚京墨躺在床上,子安大步走上前去轻声询问,“庄主怎么样了?”
“现在身子有点虚弱,其他方面没什么大碍。”子楠应道。
“确定吗?之前都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这回怎么没事?”子安又一次问道。
“放心吧,我认真检查过了,确实没什么大碍。”
子安点点头,认真看了一下楚京墨,自己又确认了一遍。
这才转身将手中的桃花拿去花瓶那里插好。
插完花,他拿起桌上的抹布,继续安安静静地擦屋内的摆设。
“我帮你。”子风走过来小声对他说。
子安就把手里的布递给了他,“这屋里头就差摆件没擦。”
“嗯。”
屋里有子风负责,子安就打算去屋外收拾。
他想起刚刚进来时在门口看到了一盆树,应该是他们庄主的那棵桃树。
于是,他又去找了一块布过来,将种着林琼枝这棵桃树的花盆擦得干干净净。
子安擦完后,回到屋子里向子楠提议道,“子楠,我们把桃树搬进来吧,放在庄主身边。”
“好。”子楠看了一眼楚京墨道。
而后,两人把桃树搬进来放在了床尾旁边。
看了看,觉得还是不太合适,又把树搬到床头,让花盆和楚京墨枕着的位置齐平。
这样,楚京墨不仅能看到还能摸到。
二人都挺满意这个位置,就一致决定把树放这里,然后去做各自的事了。
………
次日,
林琼枝醒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不是室外,是室内。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居然被摆在床的旁边。
床上躺着个楚京墨,一人一树挨得很近,感觉像是同床共枕了一样。
不一会儿,楚京墨缓缓睁开了眼。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琼枝……”
“我在呢。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疼?”林琼枝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倒是你……”
“庄主,您醒啦。”话未说完,一道欣喜的声音插了过来。
林琼枝往门口一看,是个眼生的侍卫,还有那个叫子楠的。
“庄主,您现在要起身吗?”子楠询问道。
“起。”
说着,他就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子悠和子楠二人立刻上前去扶他。
“子楠,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楚京墨靠在床头闭眼问道。
“回庄主,现在是酉时,您睡了将近一天。”
楚京墨点点头,随后就差他们二人退下去准备洗澡水和晚饭了。
待他们离开,楚京墨接着刚刚和林琼枝说的话继续说,“琼枝,昨夜的事情,谢谢你。”
林琼枝抖了抖树枝,“不用谢,你平时那么照顾我,帮你是应该的。”
“你那样使用自己的能力,会不会对你有害?”楚京墨认真打量了林琼枝一番。
“应该不会。我现在感觉挺好的,还浑身有劲呢。对了,你昨天……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出现呢?”
抛开她自己是棵成精的桃树不说,她本以为这是个武侠世界。
可昨天发生的事打破了她原有的认知,她现在觉得这是个玄幻世界。
听见她这么问,楚京墨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陷入了回忆。
“该不会戳到人家的痛处了吧?”
看他沉默,林琼枝暗恼自己莽撞。
她再欲开口时,楚京墨说话了,并将自己双腿不能行走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她。
二十岁那年,他去参加一场宴会,赴宴的途中忽然感觉双腿一阵刺痛。
当时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异样。
但在后来宴会结束回到山庄的时候,他双腿无力,突然就不能行走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双腿上渐渐生出一些黑色的符文,而且还越长越多。
每两个月左右就会有昨晚那样的情况出现。
那种情况出现的时候,他腿上的这个符文会向其他地方蔓延。
除此之外,他会变得很狂躁,忍不住破坏周围的东西。
最开始这样时,他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能控制住自己。
但是随着出现次数的增加,在发作的时候,越来越难控制了。
他这样子,至今已有三年了。
林琼枝听后,顿了一下,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无人能解吗?”
“我的师祖告诉我,这可能是个诅咒,能不能解开是个未知数。因为诅咒这种东西只在记录一些鬼怪故事的话本子里写过。寻常人之中,有少数能人异士会五行八卦术或通灵术,给人下诅咒,倒未曾听说过。”
“这么说,给你施咒的可能不是人喽?”
“有可能是这样。”
林琼枝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也对,下诅咒什么的,听起来也不像普通人能办到,倒像是神仙或者妖魔鬼怪之类的能做到。”
话锋一转,她又问道,“境尘,你有见过神仙吗?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以外的。”
楚京墨摇摇头,“不曾,不过听我的师祖说,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