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拉着厉赫鸣的大手走到厉老太爷面前,正经而有礼鞠了一躬,道:
“厉老先生,很抱歉,破坏了您老人家刚刚宣布的好事,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您把我的男朋友配给别的女人订婚,请您谅解!”
厉老太爷面色十分复杂地看着秦瑟,一时之间竟不知说她个什么好!
负手而立在一旁的曾家老太爷曾万山面色阴鸷,已经忍了很久了,冷声质问道:“老厉,这就是你们厉家给我们曾家的交代吗?”
厉老太爷回过神,偏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位老战友,即便心里并不讨厌秦瑟,也不得不忠于自己当年亲口定下的亲事。
于是,他老人家威严地瞪向秦瑟,重重地哼了声,道:“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矜持的事!这简直是胡闹!我们家赫鸣是有未婚妻的人,怎么能做你的男朋友!这不可能!”
秦瑟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哦,您说得对,他的确是有未婚妻的人,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不好意思,我刚才说错了,说他是我的男朋友很不准确,我应该说他是我的未婚夫才对!多谢厉老先生提醒!”
说着,她便拉着厉赫鸣的大手一起举起手来秀了秀他们无名指上刚刚一起带上的情侣对戒,以此举证。
厉老太爷被她气到了,指着她手抖,“你……你这孩子……”
厉赫鸣沉眉不悦,不喜欢有人那样用手指他的女孩,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爷爷。
男人的大手轻轻握在秦瑟的肩头上,将她护在自己修长结实的臂弯下,道:“爷爷,您今天算计了我,我不怪您。但是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和曾家的婚约以后也不要再提,否则,别怪孙儿不孝。”
厉老太爷又指着自己的亲孙子手抖,“你……”
秦瑟不想看到他们爷孙俩发生不愉快,毕竟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不好!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厉赫鸣,我饿了,我想去吃夜宵!”
厉赫鸣偏头看向她,冷沉的面色这才稍稍回暖,“好,我们走。”
男人拥着她的肩膀转身,准备带她离开。
见此,来宾们自动裂开,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来人,给我拦住他们!实在不行,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不许让他们走!”厉老太爷威声命道。
他老人家还就不信了,赫鸣那个臭小子还真敢不孝?反了他了!
“是!”
厉家的保镖团队应声上前,威武地挡在了厉赫鸣与秦瑟的面前……
厉赫鸣微微眯眸不怒而威,薄唇轻启,“我看谁敢?!”
保镖们背脊一凉,他们虽然是老太爷的人,但却完全不敢忤逆自家这位大少爷,甚至不敢对视,听到大少爷那四个字更是害怕到不自觉向后退……
厉赫鸣打横抱起秦瑟,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那些保镖终究是不敢拦他,悻悻地退开,恭送大少爷……
齐杰则跟上自己的上司,一起离开。
“赫鸣哥哥!赫鸣哥哥,你不要走!”
曾可蕴眼泪汪汪地追了上来,张开双臂挡在抱着秦瑟的厉赫鸣面前,满眼柔弱的幽怨与祈求:
“赫鸣哥哥!你不能不要我啊!我们的婚约是从小就有的不是吗?你耽误了我这么多年的青春,不能现在说毁就毁啊!”
早已看穿曾可蕴今天是故意冤枉秦瑟的,厉赫鸣对她好感全无,原本那点作为一位世交家的兄长的礼貌关怀也没有了。
厉赫鸣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只有冷冷两个字,“让开。”
曾可蕴泪如雨下,“赫鸣哥哥,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就真的不想活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厉赫鸣不带一丝感情道:“曾小姐,命是你自己的,千万不要拿它来威胁别人!否则,到头来,你只会威胁了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男人便抱着怀里的女孩绕过哭哭啼啼的曾可蕴,径直离开……
“赫鸣哥哥!赫鸣哥哥……”
曾可蕴还想再追上去,但却被实在看不下去的曾老太爷心疼地拉住了,劝道:“蕴蕴,让他走!咱们曾家也不是非得和他们厉家联姻不可!蕴蕴不哭了,走,跟外公回家!外公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男人嫁!”
曾可蕴却哭地更汹了,“外公!我不要!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只要赫鸣哥哥!我只喜欢赫鸣哥哥……”
见小外孙女哭的稀里哗啦,曾老太爷心如刀绞,给不了宝贝小外孙女想要的男人,老人家只觉得十分自责,无奈地把小外孙女搂在怀里安慰……
曾家其他人围了上来,都对自家这位哭个不停的小公主都心疼不已,却帮不了她,是又急又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公主才好。
……
外公?窝在厉赫鸣怀里的秦瑟却发现了不对,转过脸,探着头看向了后面的曾可蕴和搂着她安慰的曾老太爷……
曾可蕴明明姓曾,她怎么却和曾老先生叫外公呢?不是应该叫爷爷才对吗?
难道她并不是曾家其中哪位舅舅的小女儿?
秦瑟清楚地记得,妈妈曾经跟她说过,外公外婆只有妈妈一个最小的女儿,而妈妈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那么,曾家哪来的曾可蕴这个小外孙女?
……
厉赫鸣带秦瑟离开了厉家老宅之后,剩下的局面就十分尴尬了。
曾家德高望重的老太爷曾万山不光因为宝贝小外孙女的遭遇而对厉家不满,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栽过面子,极度不悦。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战友厉家老太爷,沉声道:“老厉,没有想到你们厉家竟这样说话不算数,简直是在耍我们家蕴蕴,耍我们曾家!罢了,事已至此,今天当着你们厉家各位宾客的面,我曾万山就宣布与你们曾家正式断交,从此世代不相往来!”
“蕴蕴!走了!跟外公回家!”
曾可蕴还在哭,“外公,我不要失去赫鸣哥哥……不要……”
曾家人抱着哭哭啼啼的曾可蕴,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