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远古遗留下的城市。”
舒尔说着，弯腰敲碎一块冰层，将内部建筑的碎片拿在手中。
摸上去，感觉像是石头，只不过已经变得很酥脆，一捏就碎。
“杵魂星系封锁的时候，是在宇宙历八百三十一万年前，看这建筑，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时间相符。”
他将手中灰尘洒落，又去其它位置观察建筑情况。
众人跟着去瞅，梦一就负责照明，只这里一小部分区域。
建筑的结构基本相同，从经验判断上分析，如此纯净的结构组成，不可能是地球的混凝土那种人工方式，很可能是元素技能这种。
比如石系技能，直接控制元素凝聚，才会形成这种单一结构的元素体。
但是，元素化学键的相互作用力很小，所有破开冰的，一用力就会成为灰尘。
说明这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星球低冷气温所产生的冰层，根本封不住元素的能量流逝。
又或者，在被寒冷冰冻前，就已经处于半分散状态。
和最初见到的雨星相似，无数高山峻岭，在长年炙热阳光下，全部晒成粒子碎片。
至于这颗星球曾经的故事，众人那也只能妄加猜测，根本就没证据。
而从建筑情况来分析，被冰封的那段时间，很可能还出现过战争。
和木泉星的情况相似，在失去光线、被寒冷覆盖之前，生命的存活才是核心问题。
舒尔忽然又想到文蔷，她骗进来不知道多少个强者，时间跨度很长。
这些年里，会不会有那么一两个，和他一样到过这里？有没有可能留下些什么？
思索后，舒尔拍拍手，把灰尘弄干净。
“猜测这些没意义，我们先去看看其它地方。”
……………………
用了一些时间，众人围着星球大概转一圈。
发现江河湖泊都齐全，但也被冰冻了，同时，还看到那所谓的地底生物。
非常神奇啊，竟然都是熟悉的物种，和上次白洞喷发出现的基本一样。
有些爬行类的兽人，通过古建筑下的洞口出来，试图在废墟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看它们的外貌，半人半兽，皮肤有的是光滑没有毛发，有些则相反，有的布满细鳞，有的还满身颗粒块，像是蜥蜴种。
同一个爹妈生的，却是千姿百态，和地球文化中的兽人形象也不相符，简而言之，就是“畸形”。
“有很多人类血统啊，但是长成这样，很……”
舒尔不好说什么，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最后一讨论，决定先去内部看看。
从一家人来到杵魂星系后，一共只见到两次白洞喷发。
第一次，是无数大型生命，体型大的有百米多，战斗起来惊天地动。
第二次，是这种兽人和爬行类的奇怪生命，个头也相似，数量非常多。
但是，灵魂力技能最后探查到的标记，是在第一次留下的。
众人还以为这里的生命，是第一批生命物种，从逻辑上判断也是如此。
可没想到，会是第二批的，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关联，或许一切结果都在地底下。
先施放技能，隐藏着身形，悄悄避开那些爬行兽人，顺着它们出来的洞口往下。
通道直径很大，气温在地层几米处有了明显变化，竟然让人能感觉到热，还有小风在喷涌。
另外是通道结构部分，和地表的废墟相似，都是用元素技能整理的。
当然了，这些细节，众人并不多关心，看一眼就能明白背后的情报。
这里的生命，应该都是用元素技能的物种，再强的，估计也只是灵魂力的层次。
刚才见到的那些，也都表现出不同性质的元素亲和，没点儿能力傍身，肯定不能在地表存活。
……………………
一路向下，仍有千奇百怪的爬行兽人出去，还聊着天，像是集结的不同队伍。
通道歪歪扭扭数十次，最后，众人来到一处很宽阔的洞窟，像是一个休息聚集区。
只是大概看几眼，就能猜测到这地底生活的情况了。
地层下的温度高，空气却很清新，不时还刮起小风。
原因是通道墙壁处，有各种法阵技能镶嵌在内部，空调的作用，就是它们的能力。
法阵绚烂，还有照明的映射着各处，看形态，全是元素力凝结的晶体，配合各种生命的材料，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见此情况，舒尔眉头微皱，放停速度，飞到各处法阵前仔细打量。
有些生命体，肯定不是这两次白洞喷发出现的物种，他能肯定这一点。
“果然如此，前两次白洞喷发，应该都有生命留在这颗星球上了。
包括再往前宇宙历八百三十一万年，每次喷发，不同的物种就会增加。
这么一来，那些兽人和爬行类的，就有了孕育源头，应该都是血脉杂交。”
舒尔这个判断，真让众人难以接受，一时间张口结舌。
在之前，她们还猜不透，那些白洞喷发的各种兽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主要是印象上，还停留在宇宙生命种族对普通生命的迫害。
浩渊族、光菲族、电维星中转站，等等等等，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就算素珊姐妹掌控一个中转站，那也是无奈之举，源头还是在宇宙生命大军那边。
可杵魂星系这里的改变，已有宇宙历八百多万年，控制星系的同样也是人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文蔷以前来的时候，还见过很多很多的人类社会，其中就有学院等特色文明。
那现在，这个星系的人类种族，都已经如何了？真的是不敢多想。
……………………
压抑的气氛，忽然被嘈杂冲散，众人回头去看，是很多爬行类兽人回来了。
它们收获并不多，方向也不同，在这个宽阔洞窟里，各自分散，消失在视线尽头，洞窟又安静下来。
众人开始讨论往哪个方向走，这洞窟像是城市边缘的十字路口，以小窥大，再往深处，肯定会有法阵保护的城市。
这时候，隐约有呼噜声传来，众人不由都是一愣。
往那边飞过去一看，是一个兽人在睡觉，还是藏在角落藤蔓植物中的。
这种植物是地底特色生命，连绵盘绕在不远处的一个长通道里，在法阵中映着绿光，还结有很多果实，灵铃看着很是嘴馋。
舒尔观察后说：“感觉是活的。”
小慧接着道：“刚才它们回来后，一小部分是从这里离开的，通道是必经之路。”
梦一忽然伸手：“看那个家伙，要醒了。”
众人看去，兽人在睡梦中，好像是被藤蔓扎了几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拿起枕着的大刀，歪歪扭扭来到通道前。
摸摸眼睛，再强打精神，看那模样，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是看守通道的守卫。
舒尔又想到其它方向：“那边应该也有通道，守卫是防战争的？而且，这藤蔓…”
话没说完，那下方盘绕在通道内的藤蔓突然卷动，组成一张大手，两三个大巴掌，把兽人给打懵了。
接着，藤蔓伸出一条小枝丫，像是在说话，上下还起伏着。
兽人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变，握紧大刀挡在通道前，警惕着大喊大叫。
这不用多说，众人一下就明白，或是法阵，或是藤蔓本身，在刚才发现她们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害怕倒是没有，但潜入应该是难了。
兽人说话根本听不懂，花婉也不知道藤蔓无声交流的语言是什么。
再看那藤蔓，正将通道内堵死，要过去，只能杀出一条路，肯定会打草惊蛇。
这时候，从藤蔓封锁中，又陆续钻出十来个兽人，看样子都是守卫。
它们相互间根本没有沟通，但明显知道是什么情况，纷纷握着大刀防止偷袭。
“应该是系统法则的能力，他们都有系统在身。”
舒尔说着，有了决定，露面是不可能的，这条通道不行，那就换一条。
众人也都同意，结果刚一转身，就见洞窟中的很多法阵突然扩大范围，光芒盛开，大量气体喷出，像是细小虫子那种。
舒尔脸色一变，刹那间，隐藏在地底通道各处的缝隙中，伸出漫天遍野的藤蔓。
它们像是有异常嗅觉，或是有特殊眼睛，在盘绕包围中，立刻把众人隐藏的区域凸显出来。
“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