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等风染洗浴干净了,换了一身公子袍服出来,便见殿外伺候着的人已经换成了贺月的近身内侍女侍。菁华宫里本来的内侍女侍是由太后指派的,不用多想也知道应该是太后跟前的亲信,风染基本不住宫里,只在送风贺响响回宫请安时,才在菁华宫里歇会儿,便懒得更换自己亲信的内侍女侍,免得惹太后不快。
风染看着贺月的那些近身内侍,才想起,这菁华宫除了送风贺响响回宫请安,自己临时小憩外,还有一个作用:跟贺月合体双修。
虽然对风染和贺月来说,合体双修就相当于缠绵欢好了一次罢了,只是这一次用的时间比较长,双方要在交合状态下行功导气,彼此撷采哺送精元,极尽欢娱畅快。但在世人眼里,合体双修是极其淫 秽邪恶之事,对之深恶痛绝。贺月怕走漏了风声,不敢随便在都统帅府里练,每次都安排在菁华宫里,还叫叶方生亲自带领御前护卫前来戒备守卫,宫中的服侍人手也全都换成贺月的近身亲信内侍。
又该练功了?
风染算了算时间,原来早就该练功了,只是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在军务之中,完全忘了这茬了……还好,有贺月替自己记着!
“小远。”风染吩咐道:“把池子里的水再放一次。”既要练功,身上便要重新再洗过。
到天都黑了,贺月也没回来,倒是叫内侍来传了话,叫风染先进膳,不用等自己。直到起更了,贺月才由内侍掌灯照着路,踏着一地的月光回来。
风染听见贺月的脚步声,便迎到宫院门口,含笑对贺月揖了揖手。贺月沉着脸,叫内侍把灯笼挑高了,去照映风染,然后贺月直瞪着眼,在烛光下,把风染仔仔细细地审视了几个来回,瞧得风染不意思了,才抓着风染的手,一抖一扯,恶狠狠地把风染拉近自己身边,恨声道:“每次,我不宣召你,你便不晓得回来!?”然后便拉着风染,往正殿里行去。
虽然跟贺月关系亲近,但风染在人前还是很不喜欢跟贺月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总觉得两个大老爷们,背着人腻歪腻歪就算了,当着其他人的面拉拉扯扯实在不好看。只是现下瞧着贺月脸色极是不悦,风染识趣地闭了嘴,任由贺月把自己“牵”回正殿里。
回了正殿,风月落了座,内侍上了茶便退出了,风染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别生气了。”
“我气什么?你自己的身子不爱惜……”说到半截,贺月便绷不住脸色,轻轻一叹,道“……你又老了。”
风染笑道:“哪有。”
贺月吸了一会气,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耍横道:“我说老了,便是老了!距离上次练功,都过了六个月了!”
风染歉然道:“我练军,给忘了。”
贺月垮着脸道:“我不是叫内侍传旨提醒你,问你饭否?”
风染一怔,半晌才道:“饭否,是这个意思?”
第一次提醒,风染竟然那么干脆地回了一个“否”!每过一段时间便要练功哺喂精元,怎么能“否”呢?贺月赶紧又问了一次,这回风染直接回个“不懂”,贺月看着那两字,只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不懂还那么干脆地回个否字?关键饭否两字不深奥呀,很好意会呀,以前不是还要求搭伙吃饭么?风染那榆木脑袋怎么能不懂呢?!贺月瞧风染一脸的迷茫,显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理解过来,不由得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翻起老大个白眼,说道:“那你以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当真的隔着这么远,问他吃不吃饭?忍不住训道:“家里那么多闲书,你都看到什么地方去了?”
风染一脸严肃道:“你直接提练功,我不就懂了?”直来直去多好,干嘛打哑谜?
圣旨在路上走那么多天,火漆缄封也不是那么保险,谁知道会不会传进第三人的眼中?自己跟风染练合体双修万万不敢叫任何人知道,才婉转问个吃饭。吃饭这旨若是被旁人看见了,也尽可分辩。风染这么不解风情,第三次,贺月干脆不传旨了,直接口谕叫风染回京。贺月不想费神跟风染详细解说吃饭跟练功的关系问题,颇有些呕气地道:“都多过了两个月,你自己不觉得,我看着就觉得老了好大一截……叫你不要太专注军务,你还老叫我操心你!”心头酸楚,怪风染怎么舍得让自己衰老呢?怎么就不体谅自己的心情呢?
“别光说我,我叫你少操心些朝堂上的事,不要紧的叫大臣们去办理,天天睁开眼就想着朝堂上的政事,看奏折看到深更半夜才睡,还不是把我的担心当耳边风?我就偶尔一次错掉了两月的练功时间,值得你这么生气?你就不想想,我天天看你熬夜,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你都不听,我心头便好过了?”说起贺月不爱惜身子,风染心头也微微有气,便抓住机会念叨回去:“别说我了。什么时候,你轻松了,我自然便轻松了。”
贺月辩道:“刚我想着要跟你练功,又得耽误几天政事,便把手头要紧的奏折都赶着看了,批了,才回来得晚了。”
还敢狡辩?风染不由得有些冒火:“谁跟你只说今天了……”只说了一句,风染又攸然住口,过了一会,轻轻一叹,又笑着带过话题,问道:“你别光顾着看奏折,进了晚膳没?”
贺月爱不爱惜身子,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立场问题,风染便不想跟贺月为这些小事争论得丁是丁,卯是卯,搞得大家心情都不痛快。想着贺月既是自己的人,日后自己多提醒一些便是。两个人相处,不能总是意气用事,进行意气之争,需得容忍退让一些,大家才能处得融洽。相处得久了,风染便像开悟了一般,知道对注定了要一辈子相伴相守的人,能容忍的时候,便要容忍,能让步的时候,便要让步,该收敛的脾性,自己便要收敛,只有彼此忍让着,才能处得长久。
听风染那么生硬地带过话题,贺月心思通透,知道风染是让着自己,不想跟自己争论。再说,风染难得发火,又是为了自己熬夜之事发火,归根结底,还是爱惜心疼自己,贺月便对风染错掉两个月练功时间的事,也不好再多生气,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也跟着风染转过话题道:“嗯,吃了……以后,我注意着,不叫你忧心……你也别尽叫我操心。”
风染便拉着贺月起来道:“我洗过了,你去洗洗罢……我在外头,想你跟宝宝了。”夜晚时间,正好练功。
想了还不回来?若是不想,还不得野到匪嘉去了?贺月微微一叹,乖乖起身去寝殿后面洗浴,没把这话说出来。
练完了功,虽然是狠狠欢娱了一场,贺月到底亏了精元,身子便有些虚弱,风染便度了些内力过去,补充些体力气息。不过内力跟精元是两回事,内力只能增强人的体格气息,精元这东西则蕴含在精气神上的,亏损消耗了,人的精神气蕴便要跟着一点点萎靡。
每回练了功,风染便要强迫着贺月休息三四天,对外便称病休朝,不许贺月打理任何政事,只跟贺月一起在菁华宫里散步闲聊,斗嘴打趣,也一起双修双练,或是舞弄下刀剑,来一场花拳绣腿的比试……难得的轻闲三四天。其实休息几天,并不能补回贺月消耗掉的精元,只是风染看着贺月练一次功,便萎靡一点,心头难过,便尽力对贺月好,想各种方法讨贺月开心,看着贺月精神养得稍好一些,风染才能觉得略略安心。
练功次日,贺月便要催着风染回军营去:“这几个月你都在干啥呢?忙得连练功都忘了。朝堂上大臣们都说你把各地驻军调来调去瞎折腾,调一圈,又调回了他们原先的驻军,还把人给调少了。你都把人调哪去了?”
“你不是盼着反攻么?没点准备,怎么反攻?”
反攻!贺月一直没敢跟风染提起,也不敢在朝堂上提及,怕自己一提,便要打乱风染的布署,只由着风染按自己的计划,筹谋战局。贺月不提,心里却着急,已经打了五年的战争,打得人疲马乏,战争越拖下去,对凤梦大陆便越加不利,怕雾黑大陆的蛮子们一步一步同化渗透了凤梦大陆,再想把雾黑蛮子赶出凤梦大陆就困难了。
风染不等贺月细问,便道:“除了万青山石雨关一线,还有涫江沿线的驻军还保持着警惕外,咱们其他防区的驻军就实在太懈怠了,我国人口本就比不上匪嘉,我若再调拨一些守军去前线打仗,后方的守备兵力就太薄弱了,不能增加兵力,就只能提高他们的守备战力。一个驻军,就能够当几个驻军来用。”
意思是要把一个兵当做几个兵来用?贺月问:“怎么用?”
“朝堂上不是说我把各地驻军调来调去瞎折腾么?”
贺月也瞧不懂风染的用意:“你这么折腾一回,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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