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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染看着那本书失了神,在听到清渊说的话后,她抬眸,破晓指向他,声音冷咧,道:
“书灵?”
清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禾染微笑,眼神有点像看着自家小辈,带着几分放纵和宠溺。
禾染搞不懂清渊在想什么,只是略有些犹豫,看着那本血书。
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愿望交易,那都是有代价的。
不是她不想救谭暮月,而是万一她不小心弄巧成拙了,那反而会给人添麻烦。
小说中并没有描述到谭暮月身上有这种东西,她刚才探查也摸不清,只是隐隐约约感知到了……
魔气。
谭暮月身上隐藏着什么,她不清楚,估计连谭暮月本人都不清楚,燕云门那帮人真的是......
禾染手指颤抖,闭着眼没有说话,而清渊见状就明白她还在犹豫,也不气恼,慢悠悠道:
“你不愿意先付出的话,那我可以先透露出一点消息给你。”
“比如,此时的谭暮月,身体有着一个上古纯正魔族血脉的魔女意识,再比如她的身体里有一根不属于她的魔骨。”
禾染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谭暮月,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清渊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谭暮月旁边,手中灵力涌现,在禾染要迎上来的时候,他轻轻按住了人。
随着清渊灵力出现,床上的谭暮月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上方逐渐出现一把断剑的虚影。
禾染在看到那断剑虚影时,眼皮狠狠一跳,这正是之前苏瑾辰拿来对付她的断刃,一模一样。
因为断剑上面的一个缺口很奇怪,是月牙形的,所以禾染记得很清楚。
“有没有感到很亲切?这应该可以说是你的先祖的本命剑。”
清渊调侃的声音落在禾染的耳中,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呆愣愣看着那把断剑,然后心疼的目光落在谭暮月身上。
“燕云门,为什么要这样?”
这不用细想,就知道是燕云门搞的鬼。
谭暮月不是魔族的,身上没有一点魔族的血脉,但现在身上散发的魔族气息比禾染都还要纯正。
一个人族的身上忽然出现这样的魔气,那......
“仙门世家自从百年前的正魔大战后,损失惨重,各个门派有天赋的弟子也都陨落,像商璃浅这样的天才更是难见。”
“燕云掌门担忧啊,于是也像我许了一个愿,就有了现在这样的谭暮月。”
禾染转头看向清渊,这次她没有再犹豫,而是问:“我要怎么帮她?”
“很简单,只需要跟我许愿,我可以帮她解除这样的状态,顺便将魔骨拿走。”清渊微笑道。
“还有一点,我可以免费告诉你。”
禾染看着清渊不说胡,等着清渊继续说——
“谭暮月身上有天道的印记,她这次不知道做了什么,触发了天道的惩罚,所以魔骨发烫。”
禾染:“!!!”
......
谭暮月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深陷进梦中,根本无法挣脱。
那个奇怪的人说的话一直在她脑中徘徊,变成一双双手,将她拉入深渊中。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陷入这样的深渊中,永远都无法逃离时,一束光忽然照到她的身上,紧接着是一声叹息。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柔又充满怜惜,道:
“暮月,醒来吧,我还在等着你。”
“你是不是又把我忘了呢?”
“谭暮月,醒来,你可不能刚睡了人,转头又忘记,把我一个人留在外面。”
“快醒来吧,暮月。”
这道声音犹如光,透过一层层迷雾,来到谭暮月身上,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一睁开眼,谭暮月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而这双眸子透着满满的疲惫,在看到她醒来的那一刻,突然就亮了起来。
“暮月!你总算醒了!”
谭暮月张口想要说,禾染守着她辛苦了,她现在没事,让她不用担心,可刚张口发出的声音却很是沙哑,只能勉强发出几个音节。
禾染见状立马去倒温水,然后扶起谭暮月,给她喂了一些温水,让她润润喉。
过了一会儿,谭暮月已经能说话了,不过还是有些虚弱,靠在禾染的肩膀处,从远处看真的像是病美人。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禾染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将谭暮月扶着靠在床栏上,自己蹲在床边,道:
“你让我不用担心,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都以为你睡了我之后,不敢面对我,所以才来这么一招。”
谭暮月闻言哭笑不得,伸手放到禾染的手上,轻轻握住她的手,说:“没有的事。”
不过好像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引得天道不满,降下惩罚,然后就......
谭暮月的手指动了动,想到自己发烫的后背,后背开始发烫后,她整个人也都在发烫。
还不是在做那事的半路发烫,要不然脸面尽失,还有可能被反了。
谭暮月想到这儿失笑了一声,又想起那个女子说的话,自己身上有她的魔骨,笑容又淡了下来。
陷入沉思的谭暮月并没有看到禾染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眷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找了一个大夫,他给你开了一些药,我去端给你,好不好?”
没有问起谭暮月为什么忽然发烫,而是道。
谭暮月看了一眼禾染,然后将人一把拉进怀中,用力抱紧她,好像要将她融进骨血里。
禾染被谭暮月拉得一个踉跄,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跌进一个怀抱中,满满的药味,却一点也不难闻。
想到这些天照顾谭暮月,禾染眼中生起一团雾气,感觉下一秒眼泪就掉落。
清渊说的那些话,她真的......
“......谭暮月,已经没事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会保护你。”
愿望已经许下,代价......也已经知晓了,谭暮月不会有事的,禾染会保护她。
“嗯,我知道。”谭暮月闷声道,没有再说话,就只是抱着禾染。
半晌,就在禾染忍不住想要挣脱时,谭暮月又忽然出声了,道:
“阿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最尊敬的人欺骗了你,甚至......”
全都是利用,没有顾念一点情谊。
“你会怎么做?”
又该怎么做呢?
谭暮月现在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好像拼不出一个该有的反应,想法。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直把燕云门当成自己的家,把燕云掌门当成长辈亲人,哪怕一开始知道燕云门只是将自己当成武器,但她......
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可是魔骨植入......
她无法接受。
“阿染,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