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白马缝纫机店,李岩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好呼吸,拨通了前女友白玫的电话。
“喂!李岩,是不是想好了要和我共同流浪?”电话那头传来白玫甜美的声音。
“哎呀白总,白马缝纫机店是你开的吗?”李岩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你这句白总叫的我浑身发冷,是呀,我堂弟白玉谦在那儿替我经营,你要买机器吗?”
“我已经买了,你堂弟都把我坑惨了。”
“怎么了宝贝?你详细说说。”白玫温柔似水。
李岩把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白玫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今天落到我手里了,你来找我吧,所有的诉求都给你解决。”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找你去?恐怕一万五千块钱连来回路费都不够。”
“还没出咱省呢!我在白岩山,嘻嘻。”
“你这走的也太慢了,亏你还开着房车,怎么,在白岩山出家啦?”李岩冷笑道。
“就为等你呢,我把定位发给你,今晚就过来。”白玫娇嗔的说:“我这边开始准备啦。”
电话挂断以后,李岩站在原地心潮翻滚,不知所措,难道真的要去找她?
整个事件的进展,比想象的好很多,如果白玉谦不提到白玫,并且拒不退还一万五的差价,自己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傻事,后果难以想象。
还是去找她吧,首先说距离不远,另外人家退款是人情,不退款是本分。既然白玫如此仗义,应该亲自过去表示感谢。再说一个大男人怕啥,无非是说两句好话。
李岩正胡思乱想,叶青忽然出现在面前:“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还不知道吧?我被老板开除了。”
“刚才在办公室发生了什么?”叶青焦急的问。
“老板说那款缝纫机买贵了,怀疑我吃回扣,白马缝纫机店在卖给我们机器之后,疯狂降价三百元,让我有口难辨。我来店里索要一万五千块钱的差价,开始他们拒不退款,后来经过据理力争,他们说出店铺的实际控制人,让我找她要。”
“李岩,这笔钱太渺茫,还是等我姐她们从冬城避暑回来再说吧。”
“我跟老板说了,要不回一万五,我滚出春城。”
“你干嘛把自己逼上绝路?”叶青眼圈泛红。
“老板说话太难听,我别无选择,况且已经让我停职,与其在这坐等你姐和张少回来,不如去试一试,我有十分把握能把钱要到手,白马缝纫机店的实际控制人是前女友白玫。”
“这也太巧了,白马老板是你前女友?”叶青表示不太相信。
李岩仰头看着天空:“没错,她一个人去旅行,在白岩山,我想现在开车去一趟。”
“不想让你去,一万五千块钱我可以买单。”叶青生气的撅起小嘴。
“如果让你买单,我将枉为男人,叶青,请给我一个机会,我必须在老板面前自证清白。”
叶青委屈说:“你在老板面前自证了清白,又如何在我面前自证清白?”
李岩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他俩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互有好感的初级阶段,到了更深层次,究竟彼此爱对方有多深,只有别离时才能感觉到。
“叶青,我喜欢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能继续留在公司,留在你身边,希望你能理解,我和前女友白玫已是过去式,不会再发生什么。如果连这点都不能保证,我拿什么去喜欢你?你又喜欢我什么?”李岩说完紧紧拉住叶青的手。
她的长发被风吹起,深情的双眼泛满泪花,李岩替她擦了擦眼角:“请相信我。”
叶青抽泣着使劲点点头:“路上小心。”
告别了叶青,李岩开车出发,白岩山距离春城三百多公里,行程需要五六个小时。
到达白岩山已近黄昏,站在山脚往上看,怪石嶙峋,巧夺天工,白色的岩石被绿色植被覆盖多半,整体看起来更像一块翡翠,主峰白岩峰在太阳余晖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白玫发的定位在半山腰,李岩顺着狭窄的盘山道往上慢慢行驶,天越来越黑,眼前出现一处平缓地带,停着两台车,还有几顶帐篷。
他驶出山道,把车停在平缓地带,步行去看那两台车,走近第一台,不是,白玫开的是房车。接着走向另一台,也不是。
手机没有信号,不能打电话,难道再往山上走还有这样的平缓地带?李岩东张西望,忽然发现远处还有一台车。
晚上看不清路,脚下高低不平,磕磕绊绊走近那台车,不错,是房车!嗯?里面有人呼喊,李岩紧跑几步,有女人喊“救命”!声音从房车的窗户传出来。
他猛地拉开车门,只看一男一女扭在一起,女人拼命挣扎呼喊,男人试图捂住她的嘴。啊!女人就是白玫!
李岩“噌”窜上车,揪起那小子,一脚踹翻到车下,没等他起来,接着扑上去抡圆了拳头就是一顿暴打,打的歹徒连连求饶。
“白玫,这畜牲是谁?”
“我不认识,应该是在那边露营的,刚才上车借东西,见我一个人,想欺负我。”白玫声音颤抖。
“你手机有信号吗?打电话报警!”
“嗯嗯,有信号。”白玫拨通了报警电话。
景区的警察很快赶到,李岩这才放开歹徒,他们给歹徒戴上手铐。
两个人也跟着下山去做笔录,说完情况签上名,警察说可以离开了。
在与歹徒搏斗中,值得庆幸的是,白玫并没有受伤,只是裙子被撕破了。
“你一个人出来旅行,为什么打扮得这么漂亮?还穿个红色短裙?”
“不就是为等你吗!人家好几天都没洗头发,今天洗了澡,换了新衣服。”白玫委屈的说。
李岩摇摇头表示不理解,白玫呀白玫,你不是小孩子了。幸好今天晚上遇到,如果我傍晚在山脚找家旅馆住下,那将不堪设想。
重新回到停在半山腰的房车,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白玫洗洗脸,重新换上一件白裙子。
傍晚做的菜还摆在桌子上,李岩中午也没吃饭,现在才感觉腹中饥饿,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