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唇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不是说海市不止我一个权贵，我不选择你，你还有很多选择的余地，我以为一个对婚姻这么随便的女人，嫁给谁都无所谓，也没必要问那么多有的没的。”
宋知意微微敛下眼眸，没再说话。
“我没有时间浪费，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签就签，不签就走。”他掐了烟蒂，站起身来，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已经在一个女人身上犹豫过几次了。
这让他很不愉快。
这女人，她凭什么？
“过期不候。”
“好，我签！”
宋知意没有再迟疑，也不敢再迟疑，她抓起放在茶几上的一只钢笔，干脆利落的在乙方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笔落那一刻，好像一根在她身体里绷紧的弦突然断掉了，而后，脑子里，是一片漫长的空白。
就这样……把自己给嫁了吗？
陆城池也不想跟宋知意再说什么，有些决定做了就是做了，他不喜欢回头，同样，他也不会给宋知意反悔的机会。
他只是告诉她，“这几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到这来，我有事要去国外出差一趟，结婚登记等我回来再去办理。”
这是要同居吗？
“我们不过是协议结婚而已。”
“所以你以为我陆城池要一个妻子，只当是摆设？”他不疾不徐地靠近她，几乎要贴上她的身体，那距离薄得让宋知意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那你……还需要什么？”
“生理需求。”
“……”
他那般的直白，毫不避讳，让宋知意觉得自己再说一个字，都像是矫情一样。
她又不是未成年，该懂的都懂了。
尽管一开始这只是一场无爱婚姻，但也并不影响男欢女爱。
宋知意不经意的叹了一口气，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像是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她终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只是她也没忘记最初和陆城池协议结婚的目的，“陈振国那边就麻烦你去摆平了，还有《钢琴师》的女一号……”
“宋知意，你就这么点出息？”
“……”
宋知意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嫌弃她为了一个剧的女一号就把自己给嫁了吗？
她自嘲的勾了下唇角，随即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朝他微微一笑，“各取所需而已，陆先生，你不必看不起我。”
他们分明是彼此彼此。
他至于一整个晚上对她都是一个讽刺的神情吗？
*
‘谈判’玩后，陆城池让裴川送她离开了。
宋知意回到那根狭小拥挤的公寓，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夜没有入眠。
直到清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慢慢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可是还没睡安稳，就被李曼的一个电话吵醒。
她声音显得很焦灼，“知知，你看手机了吗？”
“没呢。”
“那你倒是看一眼，你哪来的钱，买那么多的营销通稿？”
宋知意纳闷，不知道李曼所谓何意，于是她退出与李曼的通话界面，打开社交软件，发现她的名字突然空降到了热搜榜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