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知道她不会告诉他真相,看她讨巧卖乖,心里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
“嗯,开心就好。”他淡淡开口,“吃饭了么?”
纪明月还没回答,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她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地看着霍涔,眉梢眼角都是狡黠的笑意。
霍涔想,看来那个念念对她来说却是很重要,她的开心肉眼可见,和从前那些装出来的开心截然不同。
他起身往餐厅走去,纪明月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坐下后,她接过王姐盛的汤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霍涔也下意识喝了一口,不就是平时的口味?没什么不一样。
但看纪明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的是山珍海味。
霍涔心想,原来让她开心这么容易。
这心情,怎么说呢,就像是投喂了一只叛逆的小野猫,这小野猫一贯张牙舞爪,忽然有一天摊开肚皮软绵绵的撒娇。
霍涔说不清心底什么感觉,仿佛多了些东西,把心脏处塞得满胀胀的。
心情大好的纪明月胃口也好,给她塞什么吃什么,看着很好养活。
连王姐都说:“纪小姐要是天天胃口这么好,我每天三顿换着花样儿给你做吃的,看你吃饭我都觉得满足。”
满足。
霍涔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再看纪明月,忽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此时的心情。
纪明月见她盯着自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酥肉,默默地把小酥肉的盘子推过去:“你想吃?”
霍涔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喉咙发痒,嗯了声。
他嘴上说着想吃,手上却没什么动作。
纪明月心情好,也乐意哄他,便夹起一个块小酥肉喂到霍涔嘴边。
霍涔低头咬住,纪明月正想抽回手,却被男主抓住手腕。
她愣了下,看着男人慢吞吞地咀嚼,忽然头皮发麻!
王姐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两人。
霍涔吃完酥肉,便盯着她的脸。
纪明月挑眉:“还想吃什么?”
霍涔漫不经心开口:“都行。”
纪明月于是给他塞了一堆素菜,笑眯眯说:“晚上别吃太油腻的东西,不好消化。”
霍涔嗯了声,居然没说什么,全部都把她夹过去的菜给吃干净了。
纪明月大惊失色,甚至一度怀疑霍涔被夺舍了!
她又给他夹了些菜,霍涔依旧全都吃干净。
听话的令人惊恐!
她放下筷子,在霍涔面前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霍涔抓住她的手,眸色幽深:“不喂了?”
纪明月怔了怔:“唔,不喂了。”
“嗯。”霍涔俯首,薄唇在她指尖碰了碰,抬起眼眸,“那么该我了。”
指尖的温热仿佛带了电流,从他薄唇碰过的地方,一路蔓延到她心脏,随即又扩散到四肢百骸,她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该你……什么?”她明知故问,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当然是……”霍涔凑上来,贴在她耳畔,有种耳鬓厮磨的意味:“喂你啊。”
纪明月垂下眼帘。
心脏不受控制地颤抖。
下一刻,她便被霍涔抱起来放在餐桌上。
不同于以往的热烈,他撑在她身体两侧,先是碰了碰她的额头,又碰了碰她的眼角,一路缓慢地下移。
最终移到她唇边的时候,他却停下来,将落不落的样子。
呼吸交缠,空气中多了几分暧昧。
纪明月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急性子,但是此时此刻,她竟有些不满他的迟缓。
她主动勾住他脖子,朝着那近在咫尺的薄唇贴了上去。
霍涔静止不动,放任她自己来索取。
带着欲擒故纵的味道。
即便纪明月知道,但她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她撬开男人的唇,学着他以往的样子,勾着他的唇舌嬉戏。
霍涔往后退,她便追上来,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似乎不满意他的被动。
霍涔闷笑出声。
纪明月恼羞成怒,推开他就要走,下一刻,便被男人掐着腰拖回去。
眼看着事态不可收拾,纪明月得了一分喘息,便推了推他,“去楼上……”
她虽然脸皮厚,但她要脸。
这四面透光的,若是有人从外面经过,那简直一览无余。
霍涔偏不让她如愿。
纪明月别抵在餐桌旁欺负的时候,眼前就是落地窗,她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夜色。
每次有车灯晃过来的时候,她都会十分紧张。
如此几次之后,霍涔也不太好受,不过他并没有要把人弄上楼的打算。.qqxsnew
纪明月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霍涔!”
她没用什么力气,落下去的巴掌软绵绵的,与其说是扇打,更像是抚摸。
霍涔握住她手腕,顺着她指尖来到手腕脉搏处,落下一串细碎温热的吻。
灯光从他头顶落下来,他低眉垂眼的模样,竟显出几分说不清的温柔。
纪明月看得呆住了。
今夜的霍涔,简直温柔得不像话。
这显然不是她的错觉。
纪明月不记得是怎么上楼的,今天的霍涔让人理智顿失,对他的要求,她几乎有求必应。
到了后半夜,她才找回一些理智。
但已经晚了。
她听话的时候,霍涔便温柔体贴。
可是她一旦开始萌生要逃跑的意图,换来的,便是狂风暴雨般可怕的折腾。
男人的凶狠让她觉得,他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关起来……”
恍惚中她仿佛听见他这样说,但是当她努力睁开眼看过去,男人鬓角坠着汗珠,有种别样的性感。
似乎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错觉。
当一切消停之后,纪明月被男人抱进洗手间。
她整个人伏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霍涔给她洗了头,又洗了澡,把她抱上床。
她枕在床畔,半个脑袋在男人腿上,闭着眼享受他吹头发的服务。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说:“你要是以后破产了去当洗头小弟也不错的。”
霍涔:“呵。”
纪明月睁开眼,近距离看着男人,他刚才也洗过头,没有打理的头发随意的垂下来,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放松。
也比白天西装革履的样子显得温和了许多。
纪明月唤了声:“霍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