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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臭味吗?我怎么没闻到?”

李乔客夸张的掩鼻动作,令尼基塔大感疑惑,他翕动鼻子,使劲吸了两口也没闻到什么异味。

“没什么奇怪的气味啊,你是不是幻嗅了?”

没有?

李乔客奇怪地左顾右盼,发现不止尼基塔没闻到,前后的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都在对照着座位号寻找自己的座位,根本无人对刺鼻的臭味有所反应。

他试着拿开挡在口鼻上的外套,轻轻嗅了两下,发现竟然又没什么味了,不信邪的他又大口吸了几口,鼻子一张一缩地翕合,仍然没闻到什么气味。

刚才那股难以言明的臭气,忽然之间又消失了!

他大感奇怪。

怎么又没了,刚才那股味,总不能凭空而来吧?难道真是幻嗅?

李乔客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幻嗅了,上次安德烈说他精神分裂后,他虽然不认可,也没有去找心理医生做诊断,可还是偷偷私下查了查精神病患者的一些症状,幻嗅就是其中一个病症,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幻嗅了。

又或者说,谁会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

“不可能是幻嗅。”

李乔客说着,跟随已经找到座位的尼基塔入座。

“刚才那个位置,确实有一股极度刺鼻难闻的气味,像是进了无人打扫的厕所一样,尼基塔,虽然有点打击你,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的灵感比你强很多,我相信这是另外一种预感。”

尼基塔吃着食物,嘴里含糊不清地做着猜测。

“你刚才在车上预言了我们看戏看不完整,难道会是因为有人乱拉乱尿破坏舞台?”

“不好说。”李乔客摇摇头,沉吟了一下,才又开口。

“我刚闻到的气味,或许是此地某一段时空中的影像,要么过去,要么未来,我也不能判断到底是哪种可能。以我的见识来猜测,最大的可能是,这里过去并不是剧院,而是某种处理污秽的场所,比如乱葬岗,化粪池,也可能是轴承厂当时把这处表演空间当做厕所也说不定。”

“借过一下,我的位置在那边......是你,何莫斯!”

尼基塔吃着饭,他刚才根本没闻到什么气味,所以尽管信任李乔客的说法,但也没多少在意,李乔客说也说的心不在焉,还在推算着,还有什么可能会导致刚才那股气味的出现,忽然一个女声打断了他俩。

这女孩站在尼基塔那边,要越过他俩,忽然看见了李乔客,不由惊喜地叫出来。

李乔客闻声望去,见那女孩觉得眼熟,回忆了下,马上想起来此人是谁。

“这么巧,玛利亚,你也来看《东北风》,这位是尼基塔,上次录节目的时候你应该见过。”

此人就是两周前,录制后备箱里有什么那一期的时候,藏在车里的志愿者——玛利亚.西多罗娜。上次,她从后备箱里刚一钻出来,就给了李乔客一个大大的拥抱,当时李乔客震惊极了,所以尽管两周过去,见过许多人,经历了很多事,但仍然对这件事很是印象深刻。

说起来,这个女孩在李乔客的人生中,仅仅出现了几个小时,能够此时再见,只能说算是缘分比较深,李乔客不由笑着打招呼。

玛利亚认出了李乔客,还被对方叫出了名字,萍水相逢下他还能记着自己,便神情激动,兴奋地跟两人回礼,顺便指了指身后的女性友人。

“你们好!这是我的朋友,瓦连丽雅.彼得罗夫娜。瓦利亚,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何莫斯。”

瓦连丽雅未语先笑:“你们好,跟玛利亚对我的称呼一样,叫我瓦利亚就好了。”

她从玛利亚那里听说过何莫斯的神奇,目光中透漏着讨好的意味,李乔客一看就知道,这人有求于自己,无事献殷勤,恐怕是想找自己占卜问卦,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合适。

他轻轻点头,没再介绍自己。

尼基塔撇撇嘴,参加同样的节目,这志愿者也太看人下菜碟了,对何莫斯那么热情,对自己就只是点个头就算打招呼了,同样是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他被冷落,脸色有点不好看,表情僵硬地催促这俩女孩。

“赶快入座吧,演出快要开始了。”

玛利亚连忙拉着瓦连丽雅,穿过尼基塔和李乔客,坐在李乔客的右边座位上,玛利亚坐下,就转身跟李乔客说话。

“何莫斯,上次我听了你的建议后,现在已经跳槽了,薪水是之前的两倍,你的建议太准确了!”

“呵呵,是吗,那太好了。”

“还有还有,听了你的建议,我现在月经正常了,睡眠变好了,甚至月经再来已经不会肚子痛了,你简直是神医!”

李乔客被玛利亚的马屁捧地喜笑颜开。

“哈哈,你的夸奖太过了,我只不过是给出正确的意见,你真正要感谢的人,应该是医生才对。”

玛利亚娇笑道:“果然是大胥人,你太谦虚啦,你的建议要比医生更重要!”

李乔客更是喜不自胜,但理智还在,玛利亚这么大吹大擂的,必是有所求,他打了个stop的手势。

“我说停停,再吹下去就不礼貌了,说出你的目的吧。”

玛利亚一喜,刚想请何莫斯再帮自己算一算情感问题,就视线一暗。

只见剧场内四下灯光忽然全灭,接着舞台灯光亮起,音乐响起,演出开始了。

这时候何莫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来都来了,就安心看演出吧,一切等散了场再说。”

玛利亚只好按下心头的亟待,专心看起演出来。

瓦连丽雅也一样,微微失望,只好等演出散场之后,再跟何莫斯询问一些未来之事了。

随着他们安静下来,观众席上的看客都收了声,对艺术的尊重,让他们噤声,不再攀谈,整个空间只剩下音乐的声音。

李乔客虽然对音乐剧的兴趣不大,但怀里还有小渡鸦,一方面这还是尼基塔的心意,怎么也不能让朋友失望,所以他手伸进怀里,一边听着演员们的表演,一边逗弄小渡鸦,心中则想着是否给小渡鸦起个名字,该叫什么。

安安静静看了一个多小时,故事高潮落下,这意味着上半场表演结束,曲风一换,上来几个穿军装的演员跳起了舞,开始了下半场表演。

李乔客正偷偷吃着薯条,忽然看见正在表演的几个演员停了下来,穿着军装的他们统一扭头看向舞台的上场口,那里有一个穿迷彩服的蒙面男子,手持步枪蹿上舞台,他大步流星,边向舞台中心走去,边把演员们轰下去。

尼基塔看着这一幕,疑惑不已,他已经看过一遍了,确认过这场音乐剧足以作为莫斯科的文化名片,才带何莫斯来看,但上次来看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幕表演,他忽然想到了在车上的赌约:这场演出看不完。

他皱眉凑到李乔客耳边,沉声道:“不对劲,这不是演出的一部分,我已经看过一遍了,上次演出没有这一幕。”

李乔客闻言,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他立马回想起多段回忆。这个蒙面的迷彩服男人,好像cs里的恐怖分子;今天录制节目做的测试,是谁是炸弹客;刚才在车上,忽然预感到今天这场演出,自己肯定看不完整。

李乔客怕了,因为这太突然了,简直想不到的发展!

我只是来看个音乐剧,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一个险地?

他一瞬间脑袋都空白了,不自觉颤抖起来,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冒出一句。

“恐怖分子?”

尼基塔脸色一变!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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