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真厉害。”萧云珩认真的夸赞着。
陆惜月也不客气,点头就道:“那是。”
“那……你的父母呢?”萧云珩搂紧了他,神色有些紧张。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她背井离乡,来到这个世界,孤苦无依,必然是想念她的父母的。
陆惜月道:“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就是孤儿院,专门收养孤儿的地方。”
“阿月……”萧云珩声音涩然,十分后悔问出这句话。
陆惜月笑了笑:“这没什么,从前我没有亲人,我现在有了啊,有你,有娘亲,还有大哥,挺好的,我很喜欢。”
初到这个世界,她偶尔也会想念现代的日子,时间久了,待习惯了,也就不想了,更别说和萧云珩心意互通之后,她基本上就没想过以前的日子了。
从前虽自在,孤身一人总觉得冷冷清清。
“嗯,我就是你的亲人。”萧云珩眼中划过不忍,他的阿月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我想去苗疆圣殿,其实就是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可能回去。”萧云珩也坦白,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说着,他垂下了眸子,眼底隐藏的晦暗神色翻涌着,带着暗沉色彩的邪肆气息一闪而过,萧云珩唇色白了白,挣扎的心底有了最后的结果。
“我想去毁了能送你回去的任何办法。”他闭了闭眼睛,试图压下那股令他自己都觉得可耻的心思,“阿月,对不起。”
如果她离开了,萧云珩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哪怕将这个世界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把人找回来。
陆惜月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揪住了,鼻子也跟着发酸,“我不会回去的,在那里,没有我留恋的人。”
萧云珩如今也只剩下她了。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当初莫名其妙的穿到这本书里,让他遇见了这个人,从此有了牵挂和寄托。
萧云珩猛的睁开了眼睛,深潭一般退去冷清,深含鹜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颤抖着开口:“你不想回去吗,我,我是值得你留恋的人吗?”
陆惜月有些狐疑的迎上他期待又害怕的眼睛,暗暗自责起来。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萧云珩这样的大反派,和她在一起,竟然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
她默了默,仰头,亲了过去。
这次,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由浅到深,学着他的样子,一点点的侵占着。
“我是宁王妃,你是宁王,我们夫妻,你不是我留恋的人,你是我所爱,我不会和你分开。”
她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萧云珩眼眶中有热气,听到这话,紧提起来的心稳住了,像是松口气一般,低头吻住她的唇。
温情的吻浅尝辄止,萧云珩隐隐觉得雀跃,他同意来到苗疆,就是为了去圣殿。
如今,倒也不必了。
他暗暗伸出手,摸索着她的指尖,修长的五指动了动,挤进她的指缝。
“阿月,谢谢你爱我。”
陆惜月凝了下眉,笑的灿烂。
两人这么聊着,外头的天色已经昏暗下去。
云饼鬓高束的侍女前来敲门,小声提醒着:“陆医师,殿下请你到厅中用饭。”
“来了。”
今天只在路上吃了些干粮,到现在肚子空空,的确是饿了。
两人迅速下床,整理了下衣裳,去了前厅。
与此同时,大王子的府上,戎瑰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身侧捂着小腹,哭哭啼啼的女人。
女人腹部突出,已经怀孕四个多月,面容娇好,衣着华丽,只是两颊泛红。
是哭的。
她便是大王子妃。
而厅堂里,还有两个女人跪在地上,正是戎瑰三个月前,大王子妃查出怀有身孕之后,新纳的妾室。
两人一清丽可人如山间枝头的青果儿,另一人美艳娇憨,像夏日园子里才出枝头的花骨朵儿,各有各的美。
只是单论容貌,大王子妃更深一筹,即便如此,戎瑰心中对这个发妻也是多有厌烦。
两人成亲已经有一年,按时间来算,还算得上新婚,本该蜜里调油,可戎瑰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家里的妻子再好,每日看着也会觉得厌烦,外头的姑娘可不一样,每天都有新面孔,十分有滋味儿。
今日在宫里匆匆回来,就是这后院起火。
“行了,别哭了。”戎瑰实在觉得不耐烦,冷不丁出声呵了一句。
大王子妃正抹着泪,被他一声吼愣住,眼眶更红了几分,却也不敢哭出声儿了。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戎瑰压了压脾气,换上一副笑脸,声音也温和不少:“总是伤心伤神对身体不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王子妃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她家世好,纵然群臣忠心于陛下,但有这层姻亲关系在,难免会让他的岳丈多偏向他一些。
一听这话,大王子妃瞬间止住了哭声,她就知道,大殿下心里还是偏向她这个妻子的。
这些外头买来的莺莺燕燕算什么,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是,我明白的,只是今日,实在不是我的过失,是云侍妾与羽侍妾冲撞我在先,我才不得已罚了她们,谁知她们还不服气。”大王子妃趁机告状,“竟仗着殿下的宠爱,说,说殿下厌弃了我。”
“当真如此?”戎瑰眯起了眸子,凌厉的神色扫过堂下的两人。
他的确觉得王子妃有些烦了,可正妻与妾终究是不一样的,何况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
苗疆注重血统,他大王子可以厌弃王子妃,这些人又算什么个东西。
两名侍妾原本还指望着戎瑰回来能替她们做主,一看这情况,心下一沉。
“殿下,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羽侍妾低头求饶,转眼就把好姐妹给卖了:“是王侍妾说的,和妾没有关系。”
“你……”王侍妾瞪大了眼,“分明是你告诉我说,殿下已经一个多月没去瞧过王子妃殿下,说她性子呆板,不懂得讨好殿下的,转头这恶人就成了我了。”
“是你。”
“分明是你,你敢污蔑我!”
两人说着,竟当着众人的面儿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