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气喘呼呼,眼泪汪汪不值钱:“我家主子就是赵品谦啊。”
陆惜月心头一惊,不可置信开口:“你家主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这般说着,她将药箱从萧云珩手中提过来,跟上小厮步伐。
小厮快步走着,答道:“本来是好好的,谁知道吃了晚饭后就不行了,请了大夫过来,都说是中毒,可没有一个人能解毒的。”
走到楼下,陆惜月才发觉身后那道乌黑的影子跟了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陆惜月与他对视,遂点点头。
两人坐上小厮带来的马车,一路飞奔,很快到了赵品谦买来不过半月的府邸。
“陆娘子来了,快让让,快让让。”
小厮在前头跑的飞快,替二人开路,很快进了屋里。
床榻前,一左一右两个大夫面色凝重,提着药箱眉头紧锁,满屋气氛沉闷,重重的压在心头。
“陆娘子!”
看到来人,右边的大夫目露愕然。
陆惜月也睁大眼,与他打了招呼:“杜老板!”
杜老板便是她常去卖药的那家药堂老板。
“没想到他们把你给请来了。”杜老板摸着下巴,正要上前与她攀谈,一道高大的人影忽然插到两人中间。
青年俊容冷淡,似是关心的开口:“现在的情况如何?”
杜老板老老实实答了:“只知道中毒,却探查不出是什么毒。”
陆惜月上前探了探脉。
床榻上的人脸色苍白,双唇发紫,翻出的眼皮下有紫色的血丝,是中毒至深的迹象,脉象微弱且混乱,就差一口气,刚刚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吊着才撑到现在。
“我刚刚给他服用了解毒丹。”杜老板诚然道:“方才情况危机,我也是没办法。”
“多亏了杜老板的解毒丹。”
常与他打交道,陆惜月知道杜老板的解毒丹算是他压箱底的本事,名字虽带了解毒二字,但其实只能解一共二十三种常见的毒。
其余毒素,即便不能解除,也能压制一阵子,争取救人的时间。
角落里,另外一位许大夫插嘴道:“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赵老板到底中的什么毒,陆娘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他眼含鄙夷,对一个女大夫并不抱多少希望。
他行医二十多年,与杜老板两人一起都束手无策,这个小姑娘才多大,能有什么办法?
“吃的东西都看过了?”她问。
“看过了。”杜老板应声,眉头紧皱:“小厮说只吃了正常的饭菜,我都看过,里面没有任何异常。”
“不错,我们俩都检查过。”许大夫附和道。
陆惜月叫来小厮,确认了一遍,除却饭菜,赵品谦有没有吃过其他任何东西,或者是喝了什么。
小厮十分确定的摇头:“就吃了晚饭,主子这两日忙铺子的事,吃的少,早早睡了,本来还打算明日早起去看新开的铺子呢。”
陆惜月陷入了沉默。
“熏香呢,熏香有没有问题?”一直未曾开口的萧云珩突然提醒道。
几人一怔,看向小厮。
小厮猛拍脑袋:“我家主子是有熏香的习惯,不过他惯用的香昨日用完了,今儿个换了新的。”
陆惜月伸手:“去拿来我看看。”
小厮很快从桌案上拿来早就熄灭的熏香。
打开盖子的瞬间,淡淡的香味进入鼻息,是月麟香的味道。
陆惜月认得这个香味,原主在国公府时,常用这个熏香。
不过相比原主用过的,这里的月麟香似乎味道更重一点,且,还有杂味。
她嗅了嗅,目光切切。
不对劲!
她将熏香递给另外两人查看:“这里面掺杂了别的味道,像是……无忧香。”
原着中,无忧香便是赵品谦的庶弟惯用的熏香,只要是妨碍他成为家主的,最后都被他用这无忧香,送去了阎王殿。
无忧香也是熏香,是用三十多种有毒的花香制作而成的熏香,只需吸入那么一点点,便可杀人于无形,且极难察觉。
同样的,这无忧香价值万金,非常人能供应的起。
二人听到无忧香的名字,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若是无忧香,那赵老板只怕是回天乏术啊。”杜老板神色凝重,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褪去。
“哎,看来,要准备后事了。”一旁的大夫摇头,俨然放弃了。
小厮急的脸色都变了:“诸位,你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只要你们治好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必有重谢。”
“不是不治。”大夫幽幽道:“是我们无能为力啊。”
说罢,他提着药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杜老板犹豫许久,见陆惜月不动,上前问:“陆娘子,你可有什么法子?”
“自然是有的。”
原着中,曾经提到过无忧香的解药。
杜老板松口气,忙问:“什么办法?”
陆惜月提笔,写了一张单方。
小厮接了过去,扫了一眼睛却没动,满是怪异的看着她。
“怎么了,我瞧瞧。”杜老板狐疑的接过单方。
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三十多种鲜花的名字,便是杜老板看完,也生出了几分怀疑。
“陆娘子,这鲜花能解毒?”
难不成,陆娘子这是准备穷途末路,死马当活马医?
“当然不是,这是对症下药,我没法儿解释,放心吧,这毒一定能解。”
无忧香是原着中的毒香,自然要用原着中的方法,至于原理,她其实也想不清楚,倘若这里有可以检测的仪器,或许能派上用场。
陆惜月有些怀念她大别墅里的医疗器械,要是有那些,给他接个氧气,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小厮将信将疑的下去准备。
杜老板并没有离开,他很好奇,这么多鲜花是不是真的能解无忧香的毒。
陆惜月走到萧云珩身侧,叮嘱他:“待明日赵品谦醒来之后,你记得多与他接触。”
这可是大反派最不可或缺的助力。
萧云珩抿着唇,有些不解:“为何要与他接触?”
陆惜月轻“啧”,眉眼轻蹙,压低了声音:“自然是与他搞好关系,日后他可是你最得力的部下。”
难不成这厮现在还没打算日后功成打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