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子说完这话,屋里人全都不吭声了,低头吃着饭喝着酒,再不就是聊着天左顾而言它,就是没人拿眼睛看李秋子。
话音还飘着没散呢几个人能没听到么,只是谁都不愿意搭这个话茬而已。
这就好比一群人坐在一起吃饭,吃完要买单了大家都不吭声,然后有人问咱们得结账了吧,那就意味着说话这人你得要掏钱了。
李秋子顿时明白自己确实是傻出了一个新高度,被人给泡了,都他妈在这闲聊呢不往正地方扯,那是因为谁都不愿意开这个口,因为谁开口谁就得办这个事。
但这种事对于在座的几个人来讲他们谁都不屑于去干,赵礼军,张守城和苏荷还有杨菲儿他们没手段把疯子的魂魄抽出来么,肯定有啊,但自己绝对不能动这个手,因为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就太掉份了,对于这些正统道派子弟来说这是件很埋汰的事。
李秋子感觉都他妈憋屈死了,为啥就自己傻逼呵呵的往上怼呢,显得你聪明啊,这屋里在座的哪个不比自己精啊。
疯疯癫癫的向缺正坐在椅子上端着饭碗一顿风卷残云的吃着饭菜呢,丝毫不知道桌上的几个人正研究着要把自己的魂魄给抽出来呢。
人,可以真假难辨,但三魂七魄绝对改变不了,只要有人把向缺的魂魄抽离出来,赵礼军和苏荷绝对能肯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向缺。
“你们玩的真埋汰啊”李秋子愤愤的嚷嚷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疯了的向缺身旁。
龙虎山最善驱鬼辟邪,对于魂魄一道的见解要比其他门派层次上深出不少,特别是龙虎山的镇派之宝炼魂针,能生生的将人的魂魄抽离出来困在银针的法阵里。
法阵里的魂魄无所遁形,哪怕就是这个人的脸上被韩国最顶尖的整容团队砍了几百刀,魂魄被抽之下,这人的祖宗十八代也能给查出来,所以这也是为啥赵礼军他们一直没吭声而是等着李秋子自己往套里跳的原因之一。
人疯了,只是精神受到影响,但魂魄却没有疯,甚至比人还要干净得多。
其实,除了向缺拿走王昆仑的那三样东西以外,赵礼军他们对向缺身上感兴趣的东西更多。
如果这个疯子真真就是没死的向缺的话,他们会有很多问题是要问的。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向缺的出身非常好奇。
其实自从向缺出世以后,赵礼军就曾经不止一次的打听过他的来路,以茅山的人脉想要探听出风水阴阳界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难,但偏偏向缺的来路根本就查不出来。
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却修为精湛,术法高深,这就有点意思了。
李秋子捏着炼魂噬骨针,以龙虎山秘法刺入了向缺的印堂穴中。
张守城在一旁淡淡的说道:“就算这个人是你们所想的那个,那他也是真真的疯了”
对于一个风水阴阳师来讲,哪怕自己身死也绝对不愿意魂魄被抽,那意味着他身上所有的隐秘全都坦露在了人前,比光溜溜还要赤裸裸。
赵礼军说道:“我没宁可错杀三千就已经不错了”
苏荷神色复杂的看着疯癫的向缺,长长的叹了口气,你问她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出来,如果非得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矛盾。
炼魂针插在向缺的印堂之上,一股浓浓的黑气缠绕在了银针上,正在吃着饭的向缺身子突然一挺然后整个人突然紧绷着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了过去,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印堂上的银针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频率颤动的越来越快,一道淡淡的人影慢慢的从向缺的身体中被抽了出来,然后渐渐的在他身前逐渐成型。
赵礼军和苏荷同时睁大了眼睛看着被抽出来的魂魄,马上他们就能确定,这个疯子到底是不是已经死去了几月的向缺了。
当向缺的魂魄要成型之时,终南山古井观里,靠在树下打盹的老道眼睛突然睁开,然后一道残影飘进了道殿中。
向缺的青铜命魂灯,烛火飘忽不定忽明忽暗,原本十几公分高的火苗逐渐萎缩成只有两三公分高,并且颜色趋于黯淡。
命魂灯上萎靡不振的烛火这时突然一分而二,一簇稍亮一点的火苗飘向了左边,那代表的是向缺的本尊,稍暗一点的火苗飘向了右侧,那代表的是向缺的魂魄。
“这个混蛋小子开什么玩笑,居然让人把魂魄都给抽了出来”老道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点向了代表向缺魂魄的烛火,从老道手指中涌出一团浓郁的道气缓缓的包裹在了上面:“敢抽我古井观之人的魂魄,我得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始皇陵景区。
向缺的魂魄被完全抽离而出,一个淡淡的人影站在他自己身前,双眼空洞的茫然望着四周,魂魄刚被抽出之时是没有任何意识的,至少要等一时三刻才能产生意识。
就好像人死之后魂魄立身的时候,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苏荷和赵礼军对视一眼,被抽出的魂魄仍然和向缺只是有些相似,但他俩绝对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是向缺。
人可以欺骗能欲盖弥彰,但魂魄却什么也骗不了。
“行了,送他回去吧”赵礼军叹了口气,说道:“想多了,也许他确实已经死了月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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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张守城皱眉问道。
“绝对不是,气息完全不同,魂魄混杂没有任何修为,这就是个因为受到刺激而疯了的普通人”苏荷说道。
李秋子死死的盯着被自己抽出来的魂魄,询问道:“你们确定?我怎么越看越有点像呢,我要不要把他送进炼魂针的法阵里,把他炼一下?”
“你觉得就这个魂魄,能禁得住你炼一下么?”赵礼军说道:“我们是名门正派不是邪门歪道,私炼人魂魄可是要受天谴的”
李秋子愤愤的说道:“对,你们不出手然后鼓动我干,合着我比较容易糊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