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军队横扫邪恶的势力,落后的国家欢欣鼓舞的接受民主的制度。”
“新年之前,我们将结束这场战争。”
“三个月,不会,一个月都不用!”
整个合众国对战争的结果不容置疑,肯定是胜利。前线的报道更加让他们信心百倍,土着们怎么能挡住现代化军队的进攻。
安谷镇要塞,合众国军队再次抵达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生气。废墟,焦土,合众国抛弃这座对他们而言毫无军事意义的要塞。卡车运载士兵,拖着炮向前进,他们落后友军很多,现在必须要追赶上去。
“觉得可惜吗?”
安科摇头。
“她会怎么样?”
病床上,乐阳依旧昏迷不醒。作为昨天战斗的英雄,身为舰长的安凝和英雄的直属上司安科来探望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逐渐失去回忆,最后失去自我。”
“师父,你不觉得为了……”
“不觉得。”
安科吃惊的看着师父,随后想到师父本就是这样的人。
“成仙能做什么?”
“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才想要成仙。要成仙,就要实验各种方法。”
安科没话说,历来为了成仙而疯魔的修道者绝不是少数。他也不想反抗自己的师父,没必要,他也不想死。
“等她恢复意识,你带她去西部海域战场,在那里,进程会大大加快。”
安凝走了,她没有兴趣在这里浪费时间。安科叹一口气,站在病床边。望着点滴一滴一滴的低下,坐下,握住她在被子外的手。柔和的绿光缠绕他们的手,乐阳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
“是我的错,我不乞求原谅。”
安科不在意她的生死,只是不愿她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没有人愿意,没有人会愿意。
“没想到我也是假仁假义之辈。”
“你为什么握住我的手?还有你在说什么?”
虚弱的声音,循着声音安科看到她醒过来。安科对她一笑,说道:“上司担心下属的生命做出点意外的举动,很正常的吧。”
她抽了抽手,没有挣开,在她还没有说出话来,安科主动放开手。
“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干什么不得了的事吧,你想多了,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况且我也不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做。”
还是很警惕的眼神,安科只能无奈的笑笑。
“你现在成了合众国的英雄,好好养病,上面要看到一个健康的你,到时会给你颁勋章。”
“什么意思?”
乐阳不解,她明明很早就晕过去,接下来发生过什么她都不知道。
“你英勇对战对面的强大魔物并且击败它,现在你已经是合众国家喻户晓的英雄了。”
安科打开病房里的电视,只要是涉及新闻的频道都在播放军队的动态包括昨天安谷镇要塞的激战。
乐阳清楚的看到,她驾驶的摇光和怪物蝴蝶在空中搏斗的画面。雷电交加,双方都是一副拼命的姿态。以及最后在战舰的帮助下,蝴蝶被彻底击败,最后的爆炸将摇光包裹其中。最后是机体损坏和营救她的画面,然后就是介绍她本人。
“不死的英雄,合众国的先锋……”
类似的称号还有一大堆,全部都是赞扬之意。当然这是媒体的报导,为了符合军方的利益。网络上可不一样,上面大多是。
“我上我也行!”
这样的谈论,他们认为全是机体的功劳和机师完全没有关系。虽然他们说的实话,但是没有人信。
“不,我,我不知道。”
“这事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我没有做过。”
乐阳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不断地否认。
“当时我们都依靠你,要不是你,我们恐怕会死在那里。”
“可是,我没有记忆,我好像是晕过去了。”
她似乎是感觉到头疼,眼睛紧闭,眼皮颤抖。
“医生说,你的大脑受到震动,怕是遗忘了那些记忆。你休息一下,说不定到时候就记起来了。”
她好像真的很痛,龇牙咧嘴。
“不,我没有忘。你骗我,我的记忆里没有!”
测试心跳的仪器波动明显,她的情绪极端不稳定。
“红色!”
挣扎中睁大的眼睛是人类中少见的红色,反正安科从来没见过乐阳的眼睛会变成这样。
“副作用吗?”
“啊!啊!好疼啊,好疼啊!”
仪器牵出的线都被扯乱,外面脚步声急促,想是医生们听到了动静。或者就是面前的警报器在想。
“退后!”
门被粗暴的打开,护士将安科推开。
“镇定剂,镇定剂!”
两名护士按住乐阳,医生熟练的将镇静剂推入体内。
“双眼赤红,狂躁,初始如此。其他情况另观。”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安科没有穿军服,医生护士不知道他的身份。
“哟,被赶出来了呐。”
师父原来还没有走,见到安科出来,她叫住安科。
“去吧,改善一下基因。有你这样的弟子,师父真是觉得丢脸。”
安科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跟在安凝后面。一处僻静地,楼梯向下,旁边的有一个牌子写着禁止进入。
安凝才不理会这种东西,一脚将牌子踢开,牌子撞到一边的墙上碎裂。
“基因改变后,你就不再是你。”
安凝说到,愣了一会又笑道:“反正这也不是你的身体,你本来也不是太在意自己的人。”
向下走过一段黑色,大概两分钟后,豁然开朗。
“大部分军事基地下都是这样。”
里面有士兵,医生模样的人,不是人的存在。乱七八糟,各种药味,气味混在一起。安科看到了魔法阵,也看到汉国的炼丹炉。
大概是第四个房间,安科不确定,很远的路他只走了几步就到了。打开门,里面有一个人。黑袍笼罩身体,露在外面的只有右手。不,不是手,因为有着机械的质感。听到有人打开门,他转过头。半张烧毁的脸,没有头发,眼睛散发淡红色的光茫,耳朵是精灵的。身体看不清,但是黑袍底下的蠕动,让他十分恶心。他想走,不想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