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昊渊,摸了摸腰边的菜刀,呢喃道:
“听他们的口气,怎么像是砍虾兵蟹将一样,这可是佛宗和泰安巡捕啊……”
赖穆宁转向李避三人的方向,他虽然看不到那三人的飒爽英姿,却是能感受到三人语气中的自信。
赖穆宁不禁轻叹道:
“到底是集大气运于一身的楚皇!”
叹息神僧招手抛出两根长香,一个点燃,一个未点,朗声道:
“佛宗论佛,第三轮,战论开始!”
黄三千等人刚刚落位,却见李避已经高高跃起,冲向对方。
巨石冲天,陨石坠落。
李避这一击,分明是泰山压顶!
佛宗一方可没有体修的强者,听着李避肉体破空的声音,众人皆是四散开来。
叹心会心一笑,轻声道:
“小家伙,像破坏场地么?
意图未免太直接了一点吧?”
“金佛固身!”
丝丝金色的佛源之力,顺着叹心的身下流露而出,叹心身前的梅花桩,皆是变成了金灿灿的模样。
“duang!”
李避一拳砸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得亏是近来体内的道韵之力,一直在反哺李避的肉体,不然这一击,足以让他的右手骨折。
李避疼得呲牙咧嘴地倒退而回,佛宗之众,可不会给他来去自如的机会,当即就要包围李避。
“不动明王!”
戒吹的佛音同时而至,只是这声音并不是戒吹先前所说,加快血液流速只用的,而是让众人的身体有了一丝迟疑。
佛宗之众一十二人,瞬间像是被禁锢了一般。
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瞿麦的攻击紧随而至。
虽说戒吹对于众人的控制只有短暂的一息,但是瞿麦的攻击,将速度和力量拿捏得刚刚好。
“我说,山间要有风,风破群山来。”
瞿麦连点梅花桩,一脚踏于空中的李避之上,借着李避的后背,腾空而出,毫不犹豫地冲着众人便挥出一剑。
寻花和寻心长老,感受着这股剑势的方向,微微一愣,当即挣脱戒吹佛音的束缚,就要拦截。
却不想,攻向他们的剑,抖出一朵剑花,便消失不见。
电光火石之间,李避和瞿麦同时落回了己方的阵中,只留得一众泰安巡捕和佛宗长老面面相觑。
站在叹心后方的江湖高手们,看着三人的这一次连击,不禁心生疑惑:
“如此声势,只有这般收益么,未免也太虎头蛇尾了一点吧?”
叹心的笑容却是凝固在了脸上,连带着的,是叹心身前的高手们。
泰安巡捕九人的面纱,竟是被全部挑开!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便是议论了起来。
“怪不得冶驰会进入场中呢?”
“蔡髯是怎么把这些人搞到一起的?”
“泰安又是用什么诱惑,收买的这些强者的?”
……
李避和瞿麦狠狠地一击掌,瞿麦笑着道:
“藏头藏尾的,就知道你们没有好事,江湖争斗,居然不报名号。
蔡髯大叔,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强者呢?”
李避顺着声音,添油加醋道:
“别闹,这可是来给佛宗报恩的,可能就是淋了雨,没有衣服穿,这才全部披上了泰安的皮。”
李避知道,这九人,八成是地底的实验体。
只是这般惊世骇俗的消息,如果现在说出来,只怕他会被众人认为是疯了。
先前看到冶驰的变化,李避心中便有了打算,明面上说出自己的进攻方式,实际上是暗度陈仓地讲进攻方向放在众人的面罩上。
九名泰安巡捕:
皇恩榜第二的鬼医散仙,张南山。
曾经的溪木钟山,如今的夺魂门蛇令,苍佘。
红会的三位掌门,束手刀疤傅落尘、三枪范叙白、断鸿剑贾南念。
丐帮的两位长老,行者白凡、无耳渔翁樊邬月。
皇恩榜第八十八的亡命赌徒,鄱辉。
皇恩榜第九十二的毒龙镖,彭无念。
这九人,可没有哪一个是泛泛之辈,皆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
更让人生疑的是,这九人可是生死之敌,如今居然会联手为泰安效力?
蔡髯双目喷火,看着李避的方向,几乎要用眼光杀死李避。
戒吹砸吧着嘴,合十双手道:
“蔡髯施主,这般场中的争斗,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为何要以如此狠毒的眼神,看着我们?
莫不是自己的秘密被揭穿,恼羞成怒了嘛?”
蔡髯怒极反笑,双手扶着面前的木栏,轻声道:
“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议论。”
蔡髯的话语,像是吹起了进攻的号角,九位眼中泛光的强者,同时朝着戒吹的方向攻击而来。
黄三千散出三千银丝,混然向前道:
“都是老对手了,各找各的吧。”
一根银丝直逼张南山。
九人对九人,梅花桩上战成了一片。
众人很有默契地留出了中间的空位,寻花和寻心迈步而来。
瞿麦横剑就要以一敌二,却是被寻心两掌逼退,生生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佛音浩荡!”
戒吹和叹心的声音同时传来,交叉着砰响于场中,显然二人也是隔空对众人开始了庇护。
只是对比之下,叹心的声音笼罩的区域,要比戒吹大得多。
被佛音笼罩的众人,血液加速,内力加速,速度均是加快了几分,众人的眼中也迸射出火花般的兴奋。
黄三千等人皆是发现,在叹心的区域内,他们的实力大受限制,在戒吹的声音区域内,他们则是得到不小的提升。
同是境界相差无几的高手,点点差距足以影响战局的走势。
于是众人皆是在各自佛音笼罩的区域边缘,与敌战斗。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戒吹的佛音区域,似乎还在步步减少。
叹心的佛音范围,在步步蚕食着戒吹。
一旦戒吹被叹心彻底压制,只怕这场战斗,也就失去了悬念。
照理来说,戒吹身为塔尔寺首席弟子,在佛源之力上,或许不如叹心这种老怪物,但是对于佛音的理解,应该不至于被压得这么惨。
李避的余光,穿过人缝,观察到戒吹似乎还在背后准备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