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知府带着些哀求的看向太子。
他是跟着太子一起进来的,进来过后没有看到他夫人的身影就一直在举目寻找,原本是想问卫扶他们的,但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
太子发话:“进去吧!”
楚城知府立即拔腿跑了进去,先前他看到他夫人跑去阻拦卫扶的时候,恨不得扑上去用身体阻拦,不让她跟卫扶他们作对。
但他那个时候有口不能言,有腿不能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夫人被卫扶一鞭子抽飞,被卫扶抽飞之后又顽强的跟了过去。
如今卫扶他们都露面了,唯有他夫人一直没有露面,楚城知府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他夫人肯定不好了。
他能想到他夫人不好了,却没有想到他夫人会这么的不好。
楚城知府站在院子里这个人字形大坑前,看着坑里头奄奄一息的夫人,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夫人生命力好顽强,把地上都砸出大坑了,竟然还活着。
知府夫人看到他,虚弱的抬起手:“夫君,救我。”
楚城知府连忙吩咐人去把他夫人抠出来。
为什么说是抠呢,因为这个任性大坑跟知府夫人的身体几乎是完全贴合的,她整个人差不多是被镶嵌在地上的那种,不是直接就在一个圆坑里头。
一伙儿人废了好半晌功夫才把知府夫人从坑里抠了出来,她被抠出来之后,自然有人押着她在太子他们跟前跪下。
太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审问什么,因为按照大正的律法,支付夫人没有杀人,大正的律法的确没办法判处她。
她的行为,只是在道德层面来说,让人觉得很自私和残忍。
龙引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他看着知府夫人道:“你是什么时候跟那些魔物同流合污的?”
知府夫人是个聪明人,知道落到他们手里,如果不乖乖回答问题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她不是那种能吃苦受罪的人,所以乖乖回答龙引的问题:“我跟魔神是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认识的。”
魔神?
龙引听到这个称呼,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这些魔物,总是喜欢打着神明的旗号做事。
“你先前一直都没有把人柱做成功,是去年腊八,认识了魔物之后,才把人柱做成功吧?”
这个问题让知府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她一直都自诩自己是聪明人,是很有天赋的,是自己把这人柱练成的,但她又不能否认,她的确是在认识了绿眼睛,得到了绿眼睛的帮助之后,才把人柱练成。
他不答,龙引就当她是默认了。
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他们在京城也遇到了魔物的,龙引想着,那些背后搞事情的人,看来不仅仅是在一个地方放了魔物。
他同太子道:“殿下,你让皇上派人仔细打听一下,大正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若是有什么地方有奇怪之处的,一定要及时上报。”
有些魔物直接在京城,他们在京城,倒是很容易就把那些魔物发现了,及时发现就能及时清除。
如这些远地方的魔物,就需要碰到才能处理了,魔物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越长,吸收到的力量越大,就越不容易对付。
主要是这些魔物会伤及无辜百姓。
太子也有些发愁的道:“可是一个地方正不正常,很多时候普通人也看不出来呀!”
像他,来了楚城也没有发现楚城的不正常。
卫扶洗白白出来就听到太子的话,她脆声道:“这个很好分辨的哟~~~”
“如果一个地方,鸡不叫狗不咬,就说明这个地方是有问题的。”
“不是说半夜有狗叫的地方才是不正常的吗?”卫扶回来之后,太子忙碌之余也研究了一些鬼神这些东西。
卫扶解释道:“狗看到那种小鬼什么的会叫唤,因为它不怕。”
“但如果遇到让他害怕的,它才不会叫唤呢。”
“再一个就是如楚城这样,鬼都没有,所以半夜就没有狗叫唤。”
太子便记下了。
卫扶看着跪在地上的知府夫人,突然就起范儿了,迈着嚣张的八字步伐走到她跟前,双手叉腰,顶着肚子:“你爹在哪里,把你爹喊来。”
师父的师兄,不是个好东西,教自己的女儿这些东西。
她没看到也就算了,如今看到了,自然是要替师祖清理师门了。
这个人柱术,在卫扶看来是很恶心人的。
现在楚城知府身上的人柱术虽然解除了,但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投胎了,今天被放出来的那些,也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她设法开了鬼门把他们送下去,但送下去之后还能不能赶上投胎这些都还不好说。
现在她只有尽力的补救。
知府夫人道:“我把我爹喊来,你们是不是就会放过我?”
卫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她:“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条件?”
“你做的事情,虽然大正的法律没办法审判你,但我们这些同道中人是可以对你出手的,你别逼着我打你。”
楚城知府突然开口:“夫人,你请岳父过来吧,我们顺道说一下和离的事情。”
他今天才发现,自己看到的那个温柔贤淑的夫人,实际上是个与魔为伍的蛇蝎。
放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他怕他天天都睡不着觉。
知府夫人听到知府的话,突然变得情绪激动:“你要休我!!!”
楚城知府道:“不是休了你,是和离。”
“苗庆丰,和离不就是休吗?果然,别人说的都是对的,夫妻都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知府夫人恨恨的看着楚城知府:“我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你,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么样?”
“现在就因为我得罪了太子他们,你就要舍了我保你的仕途!”
楚城知府原本是想要解释,解释他为什么要和离的,但听到知府夫人后面说的那些话之后,突然就失去了跟她解释的欲望。
“你要这么想,就是这样吧!”他不是要保仕途,他是寒心于她的自私冷漠,还有她对他的欺骗。
他们成亲多年,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家中是从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