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玉兰树的叶子在狂风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白宸的头顶出现了一把伞。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是越楚以后,惊喜的笑了出来,不顾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身体,拉住了越楚的衣角,“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很不好的事情,我很害怕,但······”但是我醒来以后看见你在,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越楚没有机会让她说完,“那不是梦,是事实。”
“你····你说什么?”一天下来,白宸的第一个笑,在瞬间就枯萎了。
“那是事实,你勾引了导演还有制片,在你还没有成年的时候。”越楚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
白宸睁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的就像失魂一般。“哥,你相信我,我没有勾引他们,我昨天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我没有不自重,没有不干不净。你别讨厌我······”
阴雨的天气里,越楚脸部的线条隐匿在黑暗里,看不任何多余的表情,“我之所以对你失望,是因为你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你的事情是我处理的,四个人都说你勾引了他们。”
“你认为他们有什么理由对我说谎?”
本是夏天,白宸却只觉得冷,她百口莫辩,越楚说的没错,他们每个人都没有理由对越楚说谎。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喝醉了。
白宸看不清楚越楚的表情,只得拉住他的裤腿,就像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被欺负的白宸,一身冷水,小小的一只,湿漉漉的缩成一团,看见越楚时,一边流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扯着越楚的衣角。
她从来不会哭出声,因为她知道不能哭,一旦她们发现自己哭了,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自己。
越楚总是会用满是心疼的眼神看着白宸,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白宸身上,将她抱起来。
会在她耳边安慰道,“没事的,宸儿乖,宸儿不哭。”语气极尽温柔,就像要将全世界的缱绻都给自己。
这一次,白宸听到的,不是什么温柔的安慰,而是一句带着厌恶的“放手”。
白宸捏着越楚裤脚的手,连同那颗拳头大小的心脏突然停住了。
没有任何迟疑的,全身的细胞都开始疼痛起来,叫嚣着,嘶吼着。
“哥……”白宸僵硬地转动眼睛,试图将眼前的人看的更清楚,嗓子里似乎带了血,唇齿间尽是血腥味。
“白宸,你才十七岁,还没成年,就这样自甘堕落,费尽心思的往上爬,你不会觉得自己脏吗?”
想起自己上一世,为了白宸不顾生死,白宸却和自己的仇家狼狈为奸,甚至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翻云覆雨,越楚的心里对白宸只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