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大脑都有些昏沉,眼前的事物也都是晃着影子的。听见谢宴的声音,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白宸觉得心里有些发涩,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着下嘴唇起身,手撑着床沿慢慢撑坐了起来。
许的是心里委屈的缘故,白宸觉得自己有些冷,冷的发抖。
被子上是见了血的,白宸的身上疼的厉害,步子迈的很小。
“走快点,别露出这幅可怜的模样来,装给谁看?伊瑞特不在。”
谢宴想起白宸对伊瑞特的那些心里不由得起了火,言语上仿佛带了刀。
“……”白宸回过头看着谢宴,她是想辩解的,她没装出来什么可怜的样子,她也没有想给谁看,她只是真的不舒服。可是看着谢宴和菲林嘉德九分相似的脸,还有那双带着不甘和愤怒的眸子,她只是开口说了句:“我知道了。”
声音的平静下,心尖抖着。
白宸住的地方,有一个名字,叫落花榭。
落花榭离谢宴住的地方有些远,白宸小步的往回挪着,身边没有海棠,每走一步都疼的厉害,她本就怕疼,之前攻略李书的人格时,一直是统子开了100%的屏蔽,现在,倒是真的感觉到了,只是心上也疼,身上也疼。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吱呀”一声推开了门,扶着门边迈腿进去。
海棠已经睡下了,白宸不想叫她起来,便自顾进了房门,盖上被子便睡了过去。
等白宸睡下,暗卫来到谢宴身边,“王爷,白小姐已经睡下了。”
“我知道了。”谢宴的语气很淡,眼前晃过白宸的脸,还有床上的血迹。“明天让厨子做些补身子的汤送过去,不用说是我吩咐的。”
“是。”
谢宴等暗卫离开,起身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亮,就像他带着白宸去逛夜市的那个晚上,她的手上戴着那串红珊瑚碎珠子的手链,跑了几步,对着自己笑。
真的很美。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串手链,慢慢握紧了手。
白宸,我该怎么办才好?
——
“白姐姐,白姐姐,快醒醒。你身上好冰”
白宸早上的时候是被海棠叫醒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碎过又被拼起来了般,浑身又疼又冰。
“海……海棠。”嗓子也哑的厉害。
“我去给你烧些热水来,你等等。”海棠有些着急,给白宸掖了被子以后就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白宸的脑子也不甚清醒,想了会儿自己昨天同谢宴做了什么。自己可曾有什么地方惹毛了他,可就是想不起来,想着想着,自己便又觉得头痛,睡了过去。
等洗干净了,坐在桌前的时候,管家便又来叫白宸了。
“王爷今儿晚上叫小姐过去。”
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海棠有些着急,“我家小姐身体不舒服,你……”
随着海棠的话,管家已经开了门,走远了。
“白宸。”海棠看着白宸,眼眶有些发红,吃食一看就是下人的饭食,因白宸休息,也早已经凉透了。
白宸的唇发白,开口也有气无力,“罢了,说了也没用的。”
她看着凉了的菜,着实没什么胃口。用手撑着桌子起身,“我再睡会儿,时间到了叫我。”
确实是痛的厉害,也累的很。
只是坐着,就能闭上眼睛睡着,“对了,海棠,你去问一问,有没有药,我好像生病了。”
白宸躺在床上,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开口,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
白宸确实是病了,再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声音也哑的更厉害了。
“白姐姐,喝点水吧。”海棠扶起她,眼眶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哭了的。
“谁欺负你了?”白宸哑着嗓子问,说完便觉得喉咙里针刺一样的疼,不由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姐姐,他们欺人太甚了,我就是想要几副药,他们不仅不给,还……还说我们是想攀高枝,让我们安生,说妓院里的姑娘哪有那么娇惯。”
海棠说着说着便又哭了出来。
白宸抬手帮海棠擦掉眼泪,心头疼的颤了颤。其实她是知道别人会怎么说自己的,只是……只是被这样对待,心里还是会难过的,而且那个人是谢宴,唐书泽人格里的轻佻,她之前的骑士。
可是那些错误,也是自己犯的,惩罚也该由自己承担,不是吗?
“别哭了,是我不好。”她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以后便不去了,帮我收拾收拾吧,胭脂的颜色深一些。”
她想,没人会愿意看见一个妓子一副病态的,谢宴也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白宸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过。
“王爷,白小姐过来了。”暗卫在谢宴身边道。
“嗯。还有吗?”他今日有些忙,也是刚到府中。
“白小姐的奴婢,今日下午去要了药,但是被赶了出来。”
“药?”谢宴换衣服的手停了一下。因暗卫这件事,府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这个时候,很多事要亲力亲为。
“白小姐,好像是病了。”
“我知道了,要是下次她再去,便让人找些好的药材包上。”谢宴系好了便服的衣带,示意暗卫下去。
生病了吗?怎么,还是那么容易生病呢。
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
白宸进来的时候,谢宴在发呆,听见白宸唤的那一声“王爷”,才回过神来。
他盯着白宸的脸看了好大一会,瞧着并不向生病的,才放心了些。旋即又变了脸色,成了那副冰冷的模样来。
“我听说,你病了。”
白宸一怔,忍着嗓子的不适开口,“只是不舒服,现在没事了。”想着那些人的话,嘴角怎么都勾不起来。
“既然没病,为什么又是这样一副样子,你不觉得恶心,本王还觉得恶心。”他皱眉,拉着白宸就往床边走。
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白宸本能的就躲了一下,疼,真的太疼了,疼得有些害怕。
“躲?”谢宴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露出了极其嘲讽的表情来。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