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载,可是我们的时间只有半年。
她看着谢宴猩红的眸子,抿了抿嘴唇,开口:“王爷,求您了。”
她不怎么会服软,求谁的事儿,也都轮不到她来做。甚至她看着自己的家被封,股票冻结的时候,都没有求过谁。只是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送给清安王,对一个妓子出身的人,意味着再也没机会再回来,除非被玩腻了。
她不愿这样,她只想和一个人过一生。
白宸的眼睛慢慢红了,伸手拉住了谢宴的袖口,嘴里发出小猫般呜咽的声音来,“谢宴”。
“白宸,你知道求人的时候该怎么做吗?”谢宴走进白宸,用食指挑起来白宸的下巴,强迫着她看自己的眼睛。“你连求人都不会,还想着让我毁了答应别人的约,你觉得可能吗?”
谢宴的衣服已经换好,说完这一句不看白宸受伤的表情,便往门外走。
他曾经为了第二次解开白宸的命令在某个古怪的死灵法师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又以十年寿命为交换。过往的种种,他今时要白宸全都体验一遍。
街上有人在放烟花,硕大的彩色的花朵,在天空转瞬即逝。
求一个人,该怎么做?
白宸想了想,慢慢的跪了下去。这大概是一个人最难过的时候了吧,用尊严去换一个不确定的归宿。
“王爷,我求您,我不想被送走。”白宸的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视线一点点模糊,谢宴却没有回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宴,你就如此恨我吗?
恨我到,根本不愿意见我。
白宸捂着越来越酸涩的嗓子,咳了两声,却没有起来。
膝盖被地面上涌的寒意一点点的覆盖,白宸觉得有些冷,身体微微发抖,依旧没有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宸看见一身红衣,被侍卫扶着走过来的谢宴。
谢宴没看她,而是直接走进了婚房。
白宸本是想着走过去,再求一求他,没想刚起来半条腿,因为跪的时间久,便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没过一会,便听见了女人沉重的喘息声,与呻吟声夹杂着混在一起。这一次,白宸竟然没有觉得心脏有多疼,而是只觉得冷,她蜷缩在地上慢慢抱住了自己。
她其实没想过轻佻会真的喜欢上别人,喜欢到和另一个人有肌肤之亲。
白宸骨子里带了点傲气,但凡她得不到的东西,就不会再去看一眼,可是······可是,好冷啊,还是想再去试一试。
一整个晚上,白宸的耳边都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谢宴,你这般,是不是会开心?”她的嘴唇苍白,嘴角勾出了一个无力的笑来。双手紧紧抓着的小臂
直到天边泛起了白,白宸才又看见了谢宴。
他着一身官服,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宸,“白宸,你又不是真的爱我,何必装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来?”
白宸有些茫然的看着谢宴,但是好像隔的太远了,她怎么都看不清。
“你想让我爱你,不过是因为我是唐书泽的一部分,而你想要和唐书泽在一起罢了。”谢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白宸,极力把自己眼底的难过和心疼压制住,白宸爱唐书泽,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她爱的不是轻佻,不是残暴,而是众多人格混杂在一起的那个人,而且谁又能知道她现在这幅模样不是在演戏呢?
毕竟,白宸的演技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