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压着前往狱牢,膝盖生疼,迈步子的时候那块骨头好像要碎掉一样。
白宸刚站起来,就有一滴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
侧过头的时候,正看见宋潮捂着心口坐在石凳上,身边站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雨落。她的眼睛被这一幕刺的生疼,眼泪决堤一样往下流。
我不会负你。
这五个字现在想起来,多让人难过啊。
她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
“白宸!”夏诗突然叫了一声白宸,白宸看见了一直被拦着的她,露出了一个让人心冷的笑。
“你等着我去救你!”夏诗扯着嗓子喊道,白宸听闻只是摇了摇头。
九重天的牢狱之灾,和魔界那种血淋漓的比起来高雅了许多,不会刀刀致命,而是极具观赏性。
白宸之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来看一看,白慕知道以后愣是让自己抄了三遍那本苦涩难懂的药理书。如今倒是不用挨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看着伸向自己的刀尖,突然觉得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均说天界神仙多慈祥善良,故而连刑法都让人觉得温婉。
等到那刑法到了自己身上便不这么觉得了,她看着血从自己的皮肤上流出来,渗透了衣服又滴滴答答的染红了地面,喉咙里发出没有意义的呻吟来。
这行刑的人手法很好,一块肉根本不会一次性割下来,而是断断续续,一刀下去见了红,等到你缓了缓觉得没有很疼的时候,才开始第二刀。
等你疼昏了过去,再把你泼醒,反反复复折腾,仅仅一个晚上,白宸就好像死过一次般,好几次都要显了原形。
她这种修为甚低的小仙,还做不到把自己的原身封印起来,一旦显了原形就没了自保的能力,一株铁皮石斛躺在地上,只要那么一踩,她这条命就没了。
其实她想过宋潮会来救自己,再怎么说自己都算是把他从魔界带了出来,可是她等啊等,等来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等到自己的血把上衣染红,都没有看见宋潮的影子。
她等来的只有雨落。
雨落来的时候,白宸的意识有些昏沉,低声一遍遍重复着“宋潮”的名字。雨落端起桌上的水盆,泼醒了她。
“还叫他名字呢?”白宸睁开眼睛,看着穿了一身肉桂色纱裙的雨落,眉眼里都是精致还有喜悦。
“我告诉你白宸,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宋潮哥哥只是碍于面子不想直接把你赶出去罢了,你就别在这里做你的侧妃梦了。”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拿起桌子上的刀尖,挑起了白宸的下巴。
“骗子。”白宸的力气不济,用尽全身的力气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要是骗你,那为什么宋潮不来看你?他可是亲眼看着你被押走,怎么这么久过去了,你看见他了吗?”雨落的声音轻飘,看着白宸眼里都是戏谑。
“滚。”白宸不想看见她这幅模样,又实在是没有力气开口把话说全,只好说了一个“滚”字。
“好啊,我走,等到大婚那日,我再来请你喝喜酒。”她最后两个字说的极其狠毒,随之而来的是没入白宸胸膛的匕首。
痛呼哽咽在了喉咙里,没能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