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凭什么这么说?”
“钟兰对我一直心怀憎恨,因为他是一个很粗鲁的人,经常虐待夫人,我和夫人有过几次长谈知道了这些情况,我很同情夫人的遭遇,就劝她离婚。钟兰后来知道了此事,就从夫人那里偷了戒指,在我即将离任时,偷偷放进我夫人的香粉瓶中栽赃于我。让我蒙受不白之冤,这不是很好的理由吗?”
对于这个辩解,钟兰夫妇一致矢口否认,还指出领事是个贪财好利之人。
双方都说得有板有眼,颇让安保局费脑筋。案件坠入迷雾之中。让人隐约地感到案子之中还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地方安保局感到难以应付,便向东洲安保总局汇报了情况,不久,吴昌浩探长就来到这里处理此事。
整整四天,他像猎犬一样,把案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像过筛子一样捋了一遍,他那敏锐的洞察力连一丝一毫证据都不放过。
他重新查看了钟兰府邸的每一个角落,把佣人当事人又询问了一遍,又到事发当天在场人员所住房间查看了一遍,连邮政局他都没放过。
第五天,他悄悄离开了那里。直到一星期后,钟兰夫妇收到了这样一个电报:
我于明日17时在佳斯街蓬莱茶馆里恭候二位大驾。
吴昌浩
“我们快去,他也许发现什么线索了。”钟兰夫妻同时这么想。
钟兰夫妇在约定时间来到了茶馆和吴昌浩探长碰头。
他们发现吴昌浩还邀请了许多人:有奖券奇案中的姬佰涛教授,已故的蔡挻将军的外甥,有继承权的年轻绅士黎志伟。不久,安保部长朱德利也驱车赶来,他走进茶馆时,发现组长孔捷已带着一名部下坐在茶馆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装作普通茶客的样子。
“吴昌浩,如此戒备森严,是有重大案件吧?”
“是的,一个钟头里,我要让诸位欣赏一场我拼着老命导演的一连串压轴好戏!”
“是凶手要被缉拿归案了吧,你先说说案件经过吧。”
“我先向各位声明一点,领事托斯泰夫妇同宝石失窃案没有任何联系。”
“哦!”听到这个消息,最吃惊的莫过于钟兰夫妇了。
“理由是宝石戒指失窃的第三天,钟兰府里的三位贵宾驱车去了鹿云镇,其中有两人去游玩了一下附近的古战场,留下的一位则赶往邮局投寄了一个包裹。”
“这有什么可疑之处吗?”钟兰很惊奇。
“寄包裹本身确实很正常,可那个人却没有用真名,而是用了一个叫罗素的化名,这就有文章可寻了,还有更可疑的是,收件人写的是东洲的波罗先生。而这位波罗先生在收到包裹的当天晚上就搬了家,而且从此不知去向。各位,这包裹里一定是那颗蓝宝石,以上的事实完全可以证明。”吴昌浩得意地汇报了上述情况,
“是我的两个表兄弟之一邮的包裹吗?”
“不是。”
“那是谢雅夫人了?”
“没错,就是她。”
“您的意思是……我的好朋友偷我的宝石?”钟兰夫人失声叫了出来。
吴昌浩却仍不动声色。“请您先不要激动,钟兰夫人,您仔细想一想,拍卖会当天,谢雅夫人是否也在现场?”
“是的,不过她没和我坐在一起呀!”
“劝您买宝石的是不是她?”
“是的,还是她告诉我宝石要拍卖的消息呢。”
“您要想清楚,这对案情是个关键。”
“是的。难道她会先劝我买,再从我这里盗走吗?她绝不是那种人,我的亲朋好友……”
“您把她当作您的亲朋好友,可是,您和她相识不过才一个冬天吧!您对她了解多少?自从她和您认识以来,专心致志地和您套近乎,使您以为她是一个一见如故的知心朋友,可您上当了,她的家世和经历都是假的,她对您撒了大谎!”
“哦?”
“不但如此,东洲根本没有叫做谢雅的贵妇人!”
“我还是不相信她就是偷宝石的人。既然是她偷的,又为什么放进领事夫妻的行李中呢?”
“这我不清楚,没有查出来,最好是问她本人。”
“这么说,那还是有谢雅这个人了?”
“没有谢雅夫人,只有一个普通的女珠宝商丽雅夫人,她就住在东洲,她的主要顾客都是乡下人。”
“啊?”
“我找到她的住所,告诉她有人要买钻戒,约好这个时间在这里洽谈,我没有暴露我的安保身份。”
“那么她真会来吗?”
“约好的是5点半,……嗯,差不多了。”
楼下有人打了个暗号,吴昌浩站起来对大家说:“各位,好戏开场了,请大家先躲到隔壁去,听到我招呼再出来。部长,您请留下,让我们再一睹金发美女的芳容。”
“什么?金发美女,你说是奖券奇案中的金发美女?”
“没错,就是白郎的帮手,那个金发美女,也是假扮使女杀害蔡挻将军的凶手,她就要上来了,快准备好!”
随着轻轻敲门声,一个女人推门进来了。她身材瘦长,脸上气色不太好。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头亮光闪闪的金发十分耀眼。
她进得门来,看见门里只有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在盯着她,不由地有些胆怯地退到门边。
吴昌浩连忙招呼她:“女士,请等等,您别害怕,这就是买钻石的先生,您既然来了,就先和他谈一谈吧。”
吴昌浩把她让到部长对面坐下,自己坐到一旁好观察她的动静。
吴昌浩发现这个女人神色惶恐,越发忐忑不安。
吴昌浩看在眼里,心里暗笑:“跑不了你,你也发现情况不妙了吧,这次我绝不放过你。”内心如此,脸上一本正经地说:“丽雅夫人,有些东西请您看一下。”他从包中取出一个小包,里面是将军临死时抓在手里的几根金发。
“就是这个东西,这是在某处做事的一个使女的头发,和您的头发有些相似呀!”
他把头发递给那女人,暗中观察她的反应,她面不改色,只是诧异地说:“是的,很像,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