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安保在全国各地通缉追捕这位夫人,然而,至今也没有逮住她。探长吴昌浩前天将一位挥金如土的美女在某一大饭店擒获,以为这下子可立下了大功,谁成想一经调查才知道逮错了人。
“这位美女竟是有名的女歌星柳贝妮。而所追捕的司徒辰夫人却了无踪迹。后来,司徒辰急了,他悬赏20万元追缉自己的夫人。但是,为了赔偿杨玉梅夫人寄存的钻石、珍珠等名贵饰物,在迫不得已情况下,他变卖了宝马以及东山街的住宅,同时拍卖掉了东海岸的别墅。”
“我从报纸上也曾看过这个案件的报道,听说司徒辰明天就要把所拍卖的钱偿还给杨玉梅夫人。”青魔说道,“但是,这件案子和刚才那个残缺不全的暗号有什么联系呢?”
白郎没有做声,默默地走下楼梯,到了街上,来到相距五、六栋半新的公寓门前站住。“刚才用阳光反射暗号的就是这一家,喔,你瞧!那扇窗户不正开着吗?一定是从里面反射出来的。”
白郎抬起头,用下巴指了一下四楼的一个窗户,然后向站在门口的女人问道:
“打扰了,司徒辰先生的朋友住在这栋公寓里吗?”
“是的,他是先生的秘书何立高先生,他是个安分守己的绅士。由于是独身,因此由我负责他身边的琐事。”
“我想拜访他……”
“拜访他?……啊!他现在正生病在床呢……”
“他的病很严重吗?……有很长时间,是吗……”
“是的,先生。自从司徒夫人那件事情以后,由于事务繁忙,安保又经常传他去问话,大概是操劳过度所引起的吧!真叫人担心,自从那件案子发生的第二天,他就因发烧病倒了,请假在家里休养,已经有两个礼拜了。”
“两个礼拜了?……病好点了吗?”
“啊,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你不是负责他身边的琐事,照看他的吗?”
“不,医生嘱咐过,因为病人情绪受到刺激,最好不要让他人进出他的房间,我也禁止入内。”
“医生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医生每日都来三次,可是,从不让他人进去。”
“喔,他长什么样子?”
“是个留着花白胡子,戴着一副眼镜,驼着背,走路趔趄的一个老人。刚才还到这里看病呢,大概 20分钟前走的。”
白郎眼睛转动了一下,忽然从女人的身边穿过,向楼上跑去。
“喂,你去哪里?”女人急忙向白郎喊道。
“他去病人的房间。是四楼吗?”青魔帮着答道。
“啊!不可以的!医生嘱咐不能让人进去!而且你们也没有钥匙,医生把钥匙带走了。”
“什么?钥匙被……嘿!青魔快!”白郎鼓足了勇气,冲上楼去。
“喂,不行!……不行!……”女人一边嚷着,一边跟在他们的后面追上楼去。
白郎和青魔一口气冲到四楼,停在一间面向大街的房门前。白郎转动把手,已经上锁,没办法开门。于是,白郎便拿出他的专用工具,插到锁孔中,转动几下,终于,门被打开了,接着,两个人进入房间。
这是一间小客厅,窗户紧闭着,屋里很昏暗,从尽头的门缝里挤进几丝阳光。
当白郎一迈进那扇已被打开的卧室的门,就说:“唉!迟啦,已经迟了!”
那女人从后面探过头,看到屋里的情形,当即晕倒过去。
何立高已经死了。他好像受尽了折磨和苦痛,手脚枯瘦如柴,弯曲得扭到一起,消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身体,活像一具骷髅,难看得使人发悚。双眼睁得很大,好像看到了一件可怕的东西,一张扭得变形的嘴,仿佛在恐怖地狂叫,又仿佛在呼救,嘴唇僵硬而又苍白,犹如冰冻一般。
“他是被人谋杀的。”白郎低语道,“可是,连一滴血也找不到。”白郎弯下腰,拉开尸体上掉了扣子的衬衣,才发现,在胸部有几缕血丝。
“这是致命的伤口,凶手一只手掐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拿着利器,很准确地插进他的心房,并且用的是一种特细的利器,所以,没有流多少血。好像用的是长针一类的东西扎进去的,伤口细微。”
在尸体的旁边丢着一面携带式的小镜子,毋庸置疑这就是用来打暗号用的道具。向窗外望去,可以看到反映着光芒的灰黑色墙壁,刚才墙壁上的反射光一定是这个秘书何立高搞的鬼把戏。
女人苏醒过来后,立即哭喊道:“快来人哪!”
“别喊!”白郎喝道,“安静下来!等一会儿再叫人,听我的话,然后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因为这可是件人命关天的事……这个何立高一定有朋友住在附近,是吗?”
“是的,是的……”
“而且,那个家伙的住处和这个公寓相连,是在公寓的右边,对吗?”
“是的。”
“他和他的那个朋友每日傍晚时分,就不约而同在这附近的酒吧里见面,并且互换画报,是不是?”
“对,对。”
“那个人是个E国人吧?”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哈里斯。”
“他家的门牌号是多少?”
“就在这排的第五家,是92号。”
“行了,没问题了。可是,末了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位医生过去一直在这地方行医吗?”
“不是的。我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情况,他是自从何立高生病之后,才到这里的。”
“谢谢你的回答,你现在可以叫人了。嗨,青魔,我们该走了。”白郎和青魔急忙赶到92号。那是一栋不大的房子,楼下有个比较龌龊的小酒吧。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正在门口吸着香烟。
“请问,哈里斯先生在家吗?”白郎问道。
“他刚离开这里,大约在半个小时前他急匆匆地拦了辆出租车走的,他平时几乎不坐出租车的。”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这我倒不知道,他没有说要去哪里,不过,隐约听见他向司机说要去安保局。”
“喔,是这么回事。那么,后来有没有人又来找他?”
“有一个白胡子老头。他戴着一副眼镜,走路趔趔趄趄的,他按了哈里斯先生的门铃好长一段时间,确定他出去了,这才转身离去。”
“谢谢您!谢谢您!”
白郎刚想举手拦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可是又一琢磨:不行啊,他走得要快得多。”他如此自言自语。随即又陷入沉思之中,低着脑袋,紧闭双唇,默默地走着,也不和青魔说话。
青魔心想:“这一定又是一桩伤脑筋的案子。因此,他没有去打扰白郎的沉思,默默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