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白非常纳闷地把所有门窗检查了一遍。但是,一切原封未动,没有任何外人侵人的迹象。
“一定是本宅人所为。暂时不要让夫人和佣人知道此事,以防现场被破坏。也不要急着向安保局报案,全力调查真相。”
郎小白这样决定后,掏出保险柜的钥匙,交给李云山:“快去把保险柜打开。取出灰色的日记本来看一看。”
李云山很熟练地打开了保险柜的门。可找遍了整个柜子,都没有发现日记本。
“怎么回事?哪儿有日记本呀?”
“什么?”
郎小白惊叫了一声,又叫李云山再检查一遍。可是把所有文件翻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找不到那个日记本。
“糟了,又让那家伙抢先了。”郎小白很是生气,接着说:“凶手不但了解屋子里的情况,而且知道日记本的重要,太可恨了!”
郎小白边说边用锐利的眼光审视着屋内。突然惊叫了一声。
“郞哥,发现了什么?”
“看!桌子上的盘子里,原来不是有四个苹果和三个梨吗?现在少了一个苹果。”
“可能是我们离开后,老人又吃了吧?”
“不对,老人嫌苹果太酸,又换了个梨吃,他不可能再吃苹果了。”
“那么,就是凶手把……”
“对,行凶后带走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半。”
“您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在漆黑的屋子里,凶手出入一定碰到东西了,把桌子上的钟都碰倒了,虽放回了原处,但没有注意到表已停了。看,时针指着 十二,分针指着六,不是十二点三十分停的吗?”
“那么,是肖秀蓉夫人回家前发生的喽!夫人不是二点钟才回来吗?”
“是的,一点儿也不错。\"
郎小白点了点头,用坚定的口吻吩咐李云山说:“马上给探长挂电话,但不要让夫人和佣人们知道,探长调查现场后再说。现在,我要去院里看看。”
郎小白在院子里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草地上有脚印,可是,不太清楚。
“可想而知,凶手是经过院子,再进到屋里的。”
郎小白自言自语,顺着草地上的小径,走向石墙。两只眼睛像只老鹰似地寻找着食物,任何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当他快要走到石墙时,看到茂密的草丛里有个绿色圆圆的小东西。连忙走了过去,拨开草丛一看,“是苹果……凶手带出来的,在这里咬了一口,不好吃,便扔了。”
他一面分析,一面蹲下去,捡起苹果一看,郎小白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只见苹果上被咬过的地方,有很明显的牙齿印——可怕的犬牙印。
郎小白,大名鼎鼎的神探郎小白,也让这可怕的牙印吓傻了,甚至差点儿把苹果扔到地上。
“杀人魔鬼的牙齿印!这就是证据!”
郎小白用手帕把苹果包了起来,装进衣服兜里,回到了书房。
李云山闭着眼睛,站在付玉成尸体旁,似在考虑着什么。当听到郎小白的声音后,便很紧张地对郎小白说:
“郞哥,马上离开这儿吧!”
“怎么了?瞧你紧张的样子!”
“我刚才给探长打了个电话。探长说,在他未来这儿之前,得把您留住,不让您跑了!这不就是拘捕令吗?郞哥,看来探长已经开始怀疑您了。”
“莫名其妙!这是为什么呢?”
“不可理解!到目前,探长还不明白我是你的兄弟,还以为我是一位忠心的安保。我向他汇报了这儿的情况后,他考虑了一会儿,就问您昨晚的具体行动。当我说你跟我换班值班时,探长很不安地说,明白了!如果你要走的话,一定想法留住你。他们马上过来。郞哥,探长肯定认为我睡着后,是您杀了付玉成父子。”
“哈哈,难怪他这样认为。因为如果莫斯克所有亲戚都死了的话,二千万金元就归我所有了!当然探长怀疑莫斯克和付玉成父子是我所杀,有道理的逻辑。哈哈哈,太妙了,大名鼎鼎的探长先生,就是不简单呀!”
“郞哥,此刻不是讲什么有道理,没道理的时候!听!警车已经到门口了,一定是探长来了!郞哥!快离开这儿吧!”
“别啰嗦!如果我一跑,那不就告诉他们我是凶手了?迟早有一天,会把我关起来的。这样下去,谁还去捉真凶?莫斯克、王林以及付玉成父子的仇,就不会报了!我不能走!”
郎小白不加思索地回答李云山。正在这时,院子里铺着鹅卵石的路上.传来皮鞋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透过窗帘,可以看见吴昌浩探长、安保处长、法医等人的面孔。门前停着四辆车,安保包围了整座房子,房子里的人难以逃走。李云山惴惴不安地看着郎小白,而他却毫不在意,神色坦然地吸着雪茄烟。
探长和安保处长在客厅里听过郎小白和巡佐的报告后,直接去书房检验付玉成的尸体。验完尸后,又回到客厅。
此时,探长对郎小白已经很不客气了。
郎小白意识到了,他明白探长对他产生了怀疑,但他一句话也不说。探长把一小粒蓝宝石摆在他面前说:“郎小白先生,您见过这玩意吗?”
“哦,很是好看的宝石呀!”
“不错!正是您戒指上掉下来的。你看,是吗?”
“咦?”
郎小白看了看自己的戒指,果然不见了镶在上面的宝石。是何时,在何地掉下的,真让他感到大为不解。
“在书房的保险柜的抽屉里发现了这粒宝石,可它为何会跑到那里呢?希望你能解释一遍。”
探长一步步紧逼着郎小白。
郎小白考虑了一会儿——这样一来,探长更怀疑我了。可是,太怪了,为什么戒指上的宝石会掉到保险柜的抽屉里呢?当时我根本未动手,只是李云山翻查了保险柜,真是令人费解……
“探长,昨晚我来过书房,可是宝石是好的,可什么时候掉下去,我可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偷灰色日记本的人,把宝石放了进去,企图嫁祸于我。昨天晚上,不止我一人来过书房,还有主人付玉成,付玉成的夫人,探员李云山和送水果的佣人。这四个人中,付玉成和云山是不会有问题的,希望探长问一下佣人。”
探长立刻把佣人喊来,仔细审问了一遍。
佣人讲:“我送来了水果之后,就出去了。直到夫人回家,我一直跟同伴们打桥牌,一步也没离开我们住的房子。”
探长又问了别的佣人,核实了情况,尤其是案子发生的十二点半左右,他们正玩得高兴。因此,证明他“不在凶杀现场”。
况且,佣人送来水果就出去了。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弯腰或蹲下去的动作,更谈不到捡宝石了。
终于排除了对佣人的怀疑。
“那么,请探长问一问肖秀蓉夫人吧!”
“这更不可能,哪有太太杀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何况她回家的时间和凶杀案相差竟两小时。所以,她没有在现场的机会。”
“可是,为了找案子的线索,请探长还是跟她谈谈吧。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探长终于同意了郎小白的说法,请夫人出来谈话。
一夜间丧失了丈夫和孩子, 肖秀蓉两眼哭肿了,情绪显得很差。可是,对于探长的问话却答得很清晰。
“付玉成先生的母亲,是卢莉夫人吗?”
“对,是的。”
“如今,付玉成和您孩子都死了,这说明卢莉夫人就没有子孙喽。可是,听说她还有个妹妹,对吗?”
“对,她叫卢曼,是我母亲。”
“你说什么?”
探长、安保处长和郎小白三人的脸,都骤然变色。太巧了,真是出乎意料啊!
“付玉成夫人也值得怀疑喽?”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心有灵犀,都这么认为。为何他们这样想呢?
莫斯克的遗书,写得很清楚,二千万金元的遗产,由卢莉子孙维承。如果卢莉的子孙都死了,就应由卢曼的子孙继承。现在, 卢莉的后代,付玉成和付育德已经死了,遗产应该由卢曼的后裔肖秀蓉继承。
因此,探长等三人都在心中猜想:是否夫人知道了遗嘱的内容,知道自己是继承人,于是杀害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么美丽温柔的女人,为了二千万金元也不致于杀害亲夫和自己的骨肉呀……可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