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清爽的晴天啊!”
“唔,秋季的长空真像是蓝天碧海,太爽朗了。”
“你瞧,那边的森林真是太美啦。哈,有一群鸟在那边飞着。是候鸟。或许是从东北,再不然就是从西北利亚飞过来的。”
“它们会一路南飞,到那暖和的地方去。”
郎小白和美丽迷人的少女英子自东洲驾车一路迤逦,经过了好几天的旅程,最终抵达了遥远的苏南山区。
现在,他们两个人正在一处距离小村庄很近的山岗上,一边吃着他们的午餐三明治,一边悠闲地谈论着什么。
深秋已至,虽然风有些冷,不过向阳的山岗倒还十分暖和。
“村中人刚刚告诉过我,那里好像就是那个名叫茅坝的村庄,据说还有一个古老庄园在森林里呢。”
“是不是那边?能够看得见的那座庄园?”
“或许是吧!古老的庄园在南方随处可见,现在都已成为了大富豪或者是贵族们的宅邸了。也许有什么显要的人物住在那座庄园里呢?”
这样说着,郎小白无意之中看了看脚下,却忽然发现有一团白纸正在那即将枯亡的草丛里面。
郎小白本来便有事无巨细都会加以注意的习惯,见到那个纸团便将它拾了起来。
“是一封信,只是还没有写完就撕掉了,字迹是女人的。”他把那封早已被揉成纸团的信伸展开来,脸色越来越凝重。
“上面有些什么内容?”
“是一位住在森林庄园中的少女写的,写给住在东洲的女友的。大概是写到一半的时候就扔掉了。”
“是在这附近闲逛时扔掉的吧?”
“或许是……不过,这封信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哇!就是这个……”
“请给我看看吧!”
“行啊,你看吧。”郎小白将信递给英子。看完那封信之后,英子脸色大变:“假如这是实情、那麻烦可就大了!”
“也许这就是我们要经历的第七次冒险。也许有必要做一次实地查访。”
“能否允许我参加?”
“那当然!或许有需要你帮忙出力的地方,不过,只靠这封信恐怕还无法了解事情的全部情形和因由,幸运的是我们的游历到今天正好完结,等我们回到东洲,我先只身一人到那个森林中进行实际调查。假如有要你协助的必要,我再联系你。”
二人乘自备汽车,顺着公路赶回东洲。
两三天之后,郎小白独自一个人驾驶着摩托车从东洲启程,“卟!卟!卟!”,排气管中传出嘈杂的噪音,车后尘土随之飞扬。郎小白意气风发,双手紧握车把,在公路上风驰电掣,不久之后他便又抵达了与英子共进午餐的山下。
他将车停在那里,而后爬上山,往森林的方向极目远眺了一会儿,然后又骑上摩托车向前方驶去。过了一会儿,就穿过了茅坝村,他接着向前行驶,又过了一会儿,便进入了森林中的林荫道上。将摩托车隐藏在森林里的草丛之中后,郎小白迈步走向森林深处,不一会儿,在群树掩映交错之中,他看到了古庄园以及高高的、用石头筑起来的围墙。
郎小白顺着围墙转了一大圈,而后又回到原地。究竟这回应该如何应对呢?他冥思苦想着。
围墙非常完整,没有一处缺口,根本没有办法潜入,后门也是从里面插上的,而大门的边上则有一个小房间,那是保丁们住的地方。
“算啦,这样的话,只能使用特别的方法了。”
随即他走回到藏着摩托车的森林里,把缠在车座上的绳子解下来,再来到石墙的墙根下。
他将绳子的一头拴上一块石头,扔到紧贴着围墙生长且高出围墙的一棵大树上,让拴住石头的一端挂在树枝上,而后拉着绳子爬上了树,又十分轻松地由石墙上跳入到院中。
时已深秋,冬天将至,一座旧式的庄园矗立在有落叶树的那边,沐浴着淡淡的阳光。
他躲在枯树的后面,以免被庄园里的人发觉,并用望远镜观察着房子周围的情况。
窗户紧紧地关闭着,没有一点儿缝隙,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个人。
“好一座阴森恐怖的庄园!简直就是个鬼屋,要是丧命于此可太不值得了。”
他耐着性子等待着,瞧了瞧腕上的手表,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了。这时候,对面一扇向阳的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袭黑衣姿态雍容高雅而且又很美丽的小姐静静地在那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寂寥。
那个小姐缓缓地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郎小白用望远镜观察着她——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美发,皮肤白皙,是一位美丽迷人的少女,但看上去却似乎有些瘦弱。
那少女一边将玉米粒丢给小鸟们吃,一边折着树的枝条,逐渐向这边靠近。郎小白立即躲藏在树的后面。这时,忽然一阵狗叫声响了起来,他偷眼观看,原来是一只身体高大的狼犬。那只狼犬从边上的一间狗屋里窜了出来,将系在它的脖子上的链子拽得紧紧的,接近少女,一个劲儿地狂叫。
对此少女仿佛已经习惯了,丝毫也不害怕,径直走过狼犬的身边,那只狼犬凶狠地跳了起来,把链子拉得紧绷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那名少女狂吠不止。
忽然,链子一下子断了,那只狼犬拖拉着断链,疯了似地扑向少女……
少女跌倒在地上。狼犬两只脚践踏着她的躯体,张开血盆大口,正要噬咬,郎小白拔出手枪,电光火石之间,“砰”的一声枪响,那只恶犬惨叫一声,猛地抽搐了几下便栽倒了,而后狠命地啃咬着泥土。
郎小白跑了过去,看见那只狼犬的口中直吐血沫,发出无力的哀鸣,不一会儿,便再也不动了。
少女从地上站起来,脸色苍白,这才发觉援救自己免遭恶犬噬咬的人,竟是一位不相识的年轻男子,不觉吓了一跳,却又随即冷静下来。
“多谢,幸亏你及时救我。”
郎小白摘下帽子说道:“小姐没有受到惊吓吧,我并不是个坏人,我叫郎小白。我为何会隐身于这个地方?在我将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之前,请先允许我检查一下”
他蹲在死狗的旁边,查看了一下那条断链。
“就像这样的一条链子,我觉得不管多么凶猛力大的狼犬都无法将其挣断。情况和我预想的一样。”
“铁链的断处有用锉刀锉过的痕迹,不清楚是谁把铁链锉得这么脆弱了。啊,和我所猜测的一样,情况越来越紧急了。”
郎小白谨慎小心地环视着四周:“小姐,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专程跑到这儿来保护你,假如有人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可就不妙了。庄园中的人可能都已听到刚才的枪响了吧?”
“不会的。”少女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看来她的个性倒很坚强冷静。“庄园中是不会有人听到的。”
“你的父亲在庄园中吗?”
“几个月之前我父亲便由于病体而卧床静养,病房在最尽头,所以我觉得他肯定听不见枪声。”
“仆人们呢?”
“他们也都住在后面的房子中,没有人会到这里来,只有我一个人会时常到这里来散散步。”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了。我有要紧的话要讲给你,请你随我来。”
郎小白将少女领到了大树的背后:“四天前,曹红小姐……”
“呵?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就是曹红小姐啊!四天以前,你给自己一位家住东洲名叫惠芳的女友写了一封信……”
“呵……”因为惊讶,少女的眼睛睁得非常大:“为什么这些事情你都清楚?那封信还没有写完就被我给撕掉了啊!”
“那是……由于你将撕掉的信扔在了散步的路上,碰巧被一个人拾到,将它交给了我。”
“你没有看那封信的内容吧?如果你看了的话,这对于一个体面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羞耻而且失礼的事情!”
“确实是一件失礼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幸好我看了那封信的内容,这样我才能救你。”
“哈!救我?你从什么地方救我?”
“从死亡的边缘。”
“噢,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蓄意谋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