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冷峻僵硬的目光打量着宋云恒,但是他那两端翘起的八字胡却颤抖不止,内心泛起了波澜。
脸色惨白的宋荣恒十分震惊,他呆呆地盯住那男人。
转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男人的背后。她穿着高贵的黑绸衣,一枚银佩吊饰在胸前晃动。
这枚独特的银佩吊饰十分抢眼,中间盘绕着一条黄金色的蛇,两颗红宝石在蛇眼上流光溢彩。
宋云禁不住被这个闪闪发光的吊饰迷住了,他心想:“太可怕了!”
此时,宋荣恒一直保持沉默,他和黑衣人都用震惊的眼神凝视着对方。过了不久,男人轻轻耸耸肩,走下了石阶,而那冷艳的女人也尾随他走了下去。
接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又从门口走出来。看到这对父子时,他也很惊讶,他停留了一会儿,才追着男人与黑衣女郎进入森林中。
雨终于渐渐地小了。
“啊,吓了我一跳!”宋荣恒大大地吐出一口气说。
“他们是谁?”宋云好奇地问。
“你说呢?宋云,那位男人是e国将军松木……”
“啊?真的?”宋云瞪大了眼睛。
“绝对没错!本来爸爸也不相信e国将军松木会到这里来,可是,是他没有错。我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那独特的八字胡,那蛇一样锐利的眼睛,和那坚毅、骄傲的下巴……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真的是e国将军松木。”
“真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这儿?”
“爸爸也不知道……”
“那么,那个黑衣女郎是谁呢?”宋云突然想起了那个胸口吊着恐怖银饰品的女人。
“爸爸也不知道她是谁……也许是为了隐藏身份,和松木假扮出外旅游的夫妻吧。那个西装男子,从他高大的身材和犀利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是e国军官,他的使命是保护将军的安全。另外,这片树林里,也一定有e国士兵在监视侦察。
“我们在这儿太危险了,e国将军被爸爸认出后,他一定会不安。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否则,一旦被他们抓住,就危险了。”
父子俩急忙跨上脚踏车,想要离开寺庙。突然,背后陌生的声音响起:“请等一下……”
那是一种夹杂着e国语调,而又不太流畅的北国语。
宋荣恒和宋云都吃了一惊,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只见那位神秘的黑衣女郎站在后面。蛇形饰品被雨淋湿,散发出冷峻的光芒。
“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们……”黑衣女郎不动声色地说。“什么事?”宋荣恒十分镇定。
“请跟我过来一下……”
黑衣女郎将宋荣恒带至森林边的大树下,二人面对面,不知所云,好像在说很复杂的事情。
面对女郎的询问,宋荣恒要么摇头,要么低头不语,似乎女人并不相信,她一再地逼问着。
宋荣恒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突然,正当他低头思索之际,黑衣女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结实的胸膛。
“啊……!”
宋荣恒双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倒在女人的身侧。
黑衣女郎得意扬扬地看着宋荣恒扑倒在地,这才把匕首收进鞘里。
“爸爸……”宋云嘶哑地叫喊着,从寺庙石阶上冲下来,突然脑后吃了一记闷棍。
宋云没有发觉西装男人已悄悄跟在他背后,并用一根木棒锤昏了他。
可怜的宋云昏倒了。绵长的雨丝不停地打在他身上。
森林因为雨住了而变得迷蒙空洞,使得本来了无人迹的丛林更加宁静寂寞。
黑衣女郎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消失了,像被森林吞掉了似的。一会儿,森林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然后渐渐地离开森林。
不知过了多久,倾盆大雨不住地浇在父子两人的身上,四周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昏迷的宋云被村民们发现了。他的头部只受了点皮外伤,然而英勇果敢的宋荣恒却当场死去,黑衣女郎的匕首正刺入了他的心脏。
这场暴风雨中的凶杀案,轰动了整个村子,每一位村民都为此震惊。宋云被带至附近的安保局接受询问调查,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但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别胡说八道了!e国将军怎么会在我们国军阵地的边线上呢?真是胡说!”年纪稍长的安保探长摇着头说。
“可怜的孩子,他脑袋受了伤,所以胡说一气,想法怪怪的。”一位探员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宋云说。
“父亲遭暗杀这件事对这个孩子打击太大了,所以他才会这样精神恍惚。他眼睛虽然睁着,精神却仍处于噩梦状态。这是一种初期精神病征兆,这孩子必须入院治疗。”
医生对宋云下了诊断,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凶案发生,调查就势在必行了,就必须找到元凶。
于是安保开始就现场调查,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当然更没发现e国将军在边境出现的踪迹。
除了宋荣恒父子,没有第三个人见到过e国将军的真面目。
“那个少年说e国将军乔装打扮,但他的八字胡无法掩藏,这纯属他的主观臆断。这件案子也许只是森林里的强盗干的好事。”
安保探长这么猜测后,便下令部下大规模地搜查森林。他动员了所有安保和村民,搜查了三天,结果一无所获。
最终的结局是这件凶案石沉大海一般扑朔迷离,成了一件悬案。痛丧生父的宋云被医生诊断为精神异常,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的证言,只把他的话当作胡言乱语。
年少的宋云为此愤愤不平。
“没错!神秘的黑衣女人是e国将军的随从,她杀了爸爸,因为爸爸知道e国将军的真面目,所以她才杀人灭口。我一定要找那个女人,为爸爸报仇,我还要找到e国将军,杀了他。”
“e国将军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他不但杀了爸爸,他还
是北国的仇敌,我要找他报仇,这也是爸爸最大的心愿。”宋云想起爸爸被谋杀前反复叮嘱的话,不仅想得起来,更把这些话牢记在心里,时时刻刻不停默念着,从未忘记过。
宋云心存为父复仇的念头,但他并不知道黑衣女郎的真面目。当然,既然身为将军随从,她也应该住在东洲。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根本无法只身去往东洲,幸亏他的姑妈同意担当他的监护人,管理他父亲遗留的家产,并且负责照顾宋云的起居和教育指导。
在姑妈的悉心教导下,宋云顺利地学完了中学、大学的课程,并从e国留学归来。人也长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健壮小伙子。在用功攻读之余,他仍对为父报仇的事耿耿于怀,对黑衣女郎的仇恨也日益加重。
宋云试着用各种方法去调查黑衣女人的来头,但终究一无所获。那个行动诡秘的女人仍然是个无法破译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