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扫了他一眼后,便笑了一声,对少妇说:
“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夫人。白郎在昨天的法庭上由于没出庭,而被判了二十年的监禁。
“白郎似乎打算乘船跑到Y国去。但是,当轮船抵达海岸码头时,就被抓获了,然而没过几天,他又想方设法逃了出来。
“安保局已严密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全力以赴地追查他的下落,因而他根本不敢无所顾忌地在这里出现。
“同时,据传言说白郎逃脱之后立刻跑到了E国。听说还有人在E国遇见过他,因此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出现在东洲市的。”
“不,他确实上了这班火车。”
少妇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她有意让那个美男听见她所说的话,就提高了嗓门对青年说道:
“我丈夫刚才来车站为我送行,我先生是安保局刑侦科科长。刚才在站台上,有一位铁路巡警跑来对我丈夫说,现在他们正在抓捕白郎。”
“不过,我不敢相信他在这趟列车上。”
“不,千真万确!那位巡警的确发现了他的行踪,而且还打探到了他购买了一张去往南都的特快列车票。”
“那时候,如果马上抓住他,岂不是更好一些?”
“但是,白郎觉察到有人盯上了他的时候,就马上躲起来了,然后直等这趟火车启动时才跳上车。”
“他也可能坐上一班车啊!”
“不,在上一班车就要出发时,他突然跳下来,而后躲在一个地方……这些情报都是刚刚那个巡警报告给我丈夫的。
“我先生为了将白郎抓捕归案,所以才急急忙忙地离去了,如果白郎跳到了这趟车上……不,他千真万确是从月台上跳到这班火车上来了。”
青年猛然想到,刚才当火车要出发的时候,曾经有个铁路工作人员大叫“危险”,同时有位男子并不理睬他,一跃飞身上了列车。
那个男子正是面前这位……
青年扫视了那男人一眼,只见那人把帽子拽到嘴边,似乎睡着了。
于是,青年有意提高了嗓门说道:
“铁路巡警也可能跳上了火车。这样一来,白郎也许会在列车上落入法网的,再不然,抵达南都之后,他也插翅难飞,因为这趟列车在半路上根本不会停下来的。”
“但是,听说那个白郎不同凡响,是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大盗,他能够无动于衷地坐等列车抵达南都吗?他一定会在半路上跳车逃逸。在逃离列车之前,他可能还会制造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白郎这个大盗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逃走的。哦!想起来真让人心惊肉跳。”
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因为惊慌失措与焦躁不安,以至于浑身战栗不止。
青年见状,连忙对她说:
“夫人,有我在你身边,请你不必担惊受怕,我一定会保证你性命无忧的。再说,即便白郎确实藏在这列车上,他也不会在车上胡作非为的。
“他已经被判了二十年监禁,如果再次在车上为非作歹,无疑会加重惩罚。白郎聪明过人、心思缜密,他根本不会去做这种愚蠢之极的事,我看你还是放心地呆在这里吧!”
“真的吗?”
少妇似乎还是放不下心来,不过也不再说什么了。
青年便铺开报纸接着读新闻。那里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他觉得十分没劲,再加上困意渐渐袭击了他。于是,便把报纸铺在膝头上休息。
“唉!请你千万别睡着,好不好?”
少妇焦躁不安地晃晃他的腿。
他张开眼睛说:“我并没睡着,只不过是歇一会儿罢了。”
“如果你睡过去了,那么我们就十分危险了。”
“你不必担忧。”青年笑眯眯地说,然后把目光转移到车窗外面去。
那青年仿佛很是关注身后的美男,因而时不时地扭过头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美男坐在椅子的最边上,身子纹丝不动,仿佛已睡过去了。
这趟特快列车,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南都而去。机械的车轮规则单调地运转着,加重着人们的困意。
“千万不要睡觉!”
青年奋力与困意拼斗着。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青年终于沉沉睡去了。因工作繁忙,他昨天直到三更半夜才上床睡觉,现在已经无法抗拒困意了。
少妇推醒他好几回,但是每次他都微微张开眼睛,活动一下身体之后,又接着坠入梦乡之中。
不知又过了几分钟。抑或是几十分钟,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
突然,一个巨大沉重的黑影从车厢的窗子跳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体上。那青年醒转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牢牢地扼紧了他的脖子,他喘不上气来了。
刚才并不是在梦里,他千真万确是被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咽喉。虽然青年拼尽全力挣脱对方的控制,但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青年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不知道是谁用一条腿狠狠地压在他胸脯上,并继续掐紧他的脖子。
他觉得仿佛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狠狠地压在身体上。他呼吸十分困难,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他奋力抓住了那人的双手。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车厢里那个男人正压在他的胸口上。男人犹如一只凶狠的下山虎,露着锋利的牙齿,用炯炯发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青年。
“那少妇……到底怎么样了……”
青年的心头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他很担心那少妇。他勉勉强强地扭过去头寻找那个少妇。
只见少妇已被惊骇得魂飞魄散,缓缓地顺着椅子滑到了地面。她紧紧合着眼皮,面孔朝上,光洁美丽的长发堆在地面上,随着轻风摇曳着。
青年拼命地想将这个男人从身上推开,但由于气息被抑制,再加上看不清楚,致使他软弱无力。
他仿佛是就要断气了一样,脑子里一片晕眩,而后又好像坠入了无底深潭之中。
没过一会儿,他终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便呈大字型瘫在地板上。
不过,他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耳朵不仅可以听得清,而且眼睛也朦朦胧胧地看到了。尽管他的身子像雕像一样动弹不得,但是头脑却异常清晰。
这个突然袭来的男子误以为青年已经昏死过去了,便松开双手,用条绳索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足,接着又从衣袋里取出一条手绢,堵住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