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梓仁先生寝室里摆放的大保险柜,和这个客厅里的保险柜,都有可能被打开。在昨天夜里,在这栋别墅里面,只有一对仆人夫妻和一个女管家,而且或者被捆绑起来,还堵上了嘴,或者被迷药迷倒。这样,罪犯们便可以做任何事情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动这两个保险柜。”
“而现在,别墅里里外外都有安保在高度警戒着,我们大家也都在这儿看着,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打来这样一封电报,按照常理推断,白郎肯定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正如司徒俊所说,这一定是某个人想开个玩笑,故意打来这样一封电报吓唬大家的!”
贺木里走到镶在墙里的保险柜跟前,为了进一步印证自己的观点,他再一次伸手扭动了一下保险柜的把手。
“大家仔细看,难道这个保险柜会被打开过吗?由此,足可以说明昨天夜里没有人动过这个保险柜。如果这封电报被孔捷发现了,他一定又会认为这是白郎干的。我刚刚提到过,孔捷组长只要遇见稍稍复杂一点儿的偷盗案子,肯定会说是白郎所为,他好像对白郎有一种恐惧症,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胆战心惊地提防着白郎。咦?”
正说着,贺木里突然停了下来,并把耳朵竖了起来。
“似乎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响声。”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耳朵贴在了保险柜的门上。
这个保险柜有一人来高,里面装下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这时,那个把手突然“咕”地响了一声,然后自己转了半圈。正当大家非常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时,保险柜的门猛然自动打开了。正在把耳朵贴在上面的贺木里来不及躲闪,一下子就被弹出2米多远。
大家见了,不禁“啊!”的一声惊叫。原来保险柜里藏着一个人,正是快反组长孔捷。
“哎呀,原来是你!你怎么躲到了这里面?”贺木里从地上爬起来,又急又气,满脸通红地质问道。
“你什么时候钻到这里去了?”
“就在刚才呀。”
“那么,你从哪儿钻进去的?\"
“保险柜的后面啊。保险柜后面的墙壁已经被罪犯弄出了一个大洞,而且,他们也撬开了保险柜后面的铁板。所以,我们在正面看不到一点异常现象。他们肯定是在昨天晚上,钻进保险柜里去的。”
“啊!我的钥匙呢?我那寝室里的保险柜钥匙……是在这个保险柜里放着的!那个钥匙……”谷梓仁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孔捷转身又走进了保险柜里,时间不大,就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
“啊,感谢上帝的保佑,钥匙没有被偷走吧?”谷梓仁稍稍放松了一下,说。
“很遗憾。”
“但是,里面虽然没有了钥匙,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不错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贺木里急不可耐地问。
“一件很小的东西,大概是留给你的一件礼物吧。”
“什么?请你严肃一点。”
贺木里的脸被气得通红。这时,孔捷把手指上夹着的一个东西递到了他的鼻子尖儿下面,原来是一张名片。
“是一张白郎的名片,贺木里案检官阁下。”
保存着宝冠的大保险柜钥匙被盗走了,却留下了一张白郎的名片。这样看来,贺木里也不得不承认这起案子是白郎一伙干的了。
贺木里的心绪非常不宁静,他将自己锁在一个房间里,凶猛地吸起香烟来。
谷梓仁因为过度恐惧和伤痛,只好满身疲倦回到寝室,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此刻,在大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即司徒俊和孔捷。
“孔组长,知道您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名探,我非常钦佩您。我想,要抓住这个案子的主犯白郎,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我可以在旁边给您帮忙吗?”
听司徒俊这样谦虚地说着,孔捷的脸上不禁布满了欢喜之色。司徒俊是名门望族的后人,自己的能力得到他的推崇,孔捷自然会从内心里感觉到高兴。
“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假如可以得到您的大力支持,那我就如同猛虎生翼一般,求之不得哪!”
“依我看,这个搭在窗子上面的梯子是他们进入室内的工具,偷到东西后,又从梯子那里运走,穿过庭院,从空场上的建筑物旁……”
孔捷打断司徒俊道:
“司徒俊,请稍停一下。我以为,那架搭在窗子外面的梯子,只不过是一个欺骗孩童的小把戏,想以此蒙弊我们罢了。如果从那里着手进行调查,绝对不可能查出事实的真相。
“从那个窗户爬过来的,只是从旁边空场上建筑工地搬过来梯子的两个人而已。他们进来时,脚印留在了院子里,可是,我们却没有发现他们逃走时的脚印。
“换言之,有人从梯子上了楼,却没有人顺着梯子下楼去。关于这一点,要想证实,只要我们检查一下脚印的方向就可以了。可是,贺木里偏偏认为这个梯子是一个重要线索,结果只能是钻进了罪犯设计的圈套,枉费了许多时间。”
“可是,掉到地毯上的书本表面的脚印又怎样解释呢?”
“那肯定是一个罪犯坐在沙发上,把从建筑工地上带来的水泥涂抹在一只鞋子上,然后特意在地上走来走去,之后又把一本书放在地毯上,故意在上面踩一脚,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是经过建筑工地上来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是很容易调查出来的,这么大的房子里摆着那么多名画和艺术品,想要把它们全部运走的话,肯定需要许多人手。假如他们都是从工地上过来的,那他们的鞋上一定都沾有水泥,这样,地毯上不就到处都是脚印了吗?即使把全东洲的清洁工都请来,那些水泥脚印也无法清除干净。可是,当我用放大镜非常细致地搜查时,居然没有发现一点点痕迹。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是故意把脚印留在书本上的,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狡诈的阴谋。我们不必再去理会那个脚印了。”
“我明白了,这真是缜密至极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