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停下,就奔过来三个壮汉,把门打开,上来就把白郎拖下了车。白郎毫无反抗的机会,便被人抬进了屋里。
白郎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因为这三个人太强大了。这时,就听院中的昊枚对杨老头说:
“赶快去皇阜车站!”
三个大汉把白郎拖进一个黑暗的小屋,扔到地上,而后锁上门,扬长而去。
这是一个极小的屋子,只有高处的小窗户能透进点光来。门是用坚固的松木板做的,根本撞不开
以前,白郎总有一把钥匙开锁启门,可现在,锁孔被从外面插进的钥匙塞住了,白郎的专用钥匙也只好“光荣下岗”了。
这究竟是哪儿?一定又是昊枚的一个秘密窝点。那三个壮汉,一定是她的打手。
白郎坐在布满灰尘的床上,心想:
“这个女贼把我囚禁起来,而她独自去找卢姫的母亲,一定是想独吞那个宝藏。”
想到这儿,恨得白郎咬牙切齿。他必须从这儿逃出去,并想办法先于昊枚到达卢家铺,才能抢到那个小箱子。虽然他明知屋门很坚固,但还是不甘心地又撞了几下,当然,屋门还是开不了。
无奈,他只好寄希望于那个小窗户了。可是,墙上没有任何地方可借以攀登。他用尽全力向上跳了几下,手始终摸不到窗户。
“完蛋了。”
至此,白郎彻底绝望了。可是,正在这时,他猛然发现屋顶上有一个小洞,似乎是用来透气的,但很小。正当他发呆时,从小洞里伸进来一根细铁管。
“啊!是枪!”
而且,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只要他移动,枪口也随之移动。既然如此,逃跑只能是妄想了,他只好站着不动了。于是,枪口也不动了。
“这下完了,没想到我竟在这个女人手里栽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还有机会。
想到这儿,白郎倒轻松了。他躺到墙边的床上,合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时,白郎突然感觉胸口发闷,全身也有种麻痹感,大脑也开始发胀,特别想睡觉。
“啊!怎么搞的?”
白郎想坐起来,但一阵恶心袭来,想吐,而且全身无力,四肢麻木,冷汗直淌。
这时,白郎才回忆起,刚才在车厢里时,昊枚曾独自吃巧克力糖,后来递给了白郎一颗:
“怎么样?你也尝尝?
白郎接过来,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
“对了,就是那个巧克力,里面一定下了什么毒药。”
果然,不一会儿,白郎便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郎才渐渐醒来,只觉得头发胀,四肢麻木,全身乏力。
他挣扎着抬起头,见屋顶上小洞里的枪口不见了,桌子上却多了面包、牛肉和水瓶。
他饿极了,也渴极了。挣扎着下了床,来到桌子旁边,拿过一个面包便向嘴里塞,来不及下咽就又拿起一个;与此同时,又拿起水瓶向嘴里倒。这会儿.他也不管有没有毒药了。
白郎吃喝以后,回到床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以后,白郎第二次醒来,他庆幸自己还活着。这时,桌子上又摆上了面包和牛肉,还加了一瓶葡萄酒。
白郎吃完这些东西后,感觉精神好多了。可是,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发觉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屋子了,这里的环境有点儿眼熟,好像曾经来过。
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个狭窄的梯子。他顺着梯子爬上去,才发觉,自己竟然被弄到了昊枚的小船“夏兰号”上。
但是,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他毫无印象,就像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白郎爬上甲板,环视四周,不觉一惊。
原来,在甲板的一个角落,藤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昊枚,她两眼正在观赏皇阜江上的风景。听见有响动,她回头看了一眼白郎,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终于醒了,睡得好吗?”
白郎一见昊枚,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扑过去把她打个半死。
但是,白郎转念一想,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个女贼。因为,他现在需要知道昊枚去卢家铺的情况,需要知道她是否拿到了小箱子,是否看到了暗示宝藏的隐语。还有,她是否又得到了其他关于宝藏的重要信息。
所以,他现在必须与她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以便于从她身上挖掘出有价值的信息。如果能够按自己的设想运行,这一千多颗宝石还有希望归自己所有。
想到这儿,白郎满腔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而另一方面,昊枚也清醒地认识到,与牛嶂那帮人明争暗斗,白郎是一个相当好的助手,所以,她又把白郎带回了小船上。
这两个人都心存猜疑,且对对方恨之入骨,但他们互相欺骗,互相利用。
昊枚、白郎以及牛嶂,这三股势力,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呢?谁又能获得那一千多颗宝石呢?他们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紧张了。
白郎和昊枚都为了从对方身上得到好处,而“相安无事”的继续生活在小船上。
“夏兰号”仍旧向下游航行。昊枚每天都上岸去,乘坐着那辆破旧的马车,不知去干什么,而车夫总是驼背的杨老头。
“她每天都上岸去,到底去了哪儿呢?毫无疑问,她一定在寻找那七个寺庙的废墟。”
白郎只能在心中这样暗暗盘算。
七处寺庙所在地中的三处,已经在皇阜江附近找到了。
但是,原来它们具体建在什么方位,却不能准确判断。昊枚为了确定那些寺庙的正确方位,每天都在进行调查。
“不过,从她那每天登陆时的表情看,目前好像还没找到。好吧!让我来试试。”
于是,白郎与昊枚分开行动。他骑上自行车,到处寻找上了年纪的人,见了人家就问个不停,或者直接到镇公所里查阅原来的各种记录文件。
有一天,白郎到卢姫母亲所住的卢家铺去调查,他想顺便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太太,可是,村里的一个人告诉他:
“那位老太太现在没在家。”
“哦!这是为什么?”
“十几天前,她就出门去了,听说是要去城里看她那个当演员的女儿。而在她离家的前一天晚上,有一位年轻的贵妇人来拜访过她。”
听这个人这样一说,白郎便断定,来的那个贵妇人一定是昊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