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称心公主果然好耳力!”
暗中一个黑衣人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男子身躯昂扬,虽然一身黑衣却丝毫不掩其霸道气势。
桃之枖淡淡道:“受伤了还不安份么?”
男子似乎微愣,笑道:“原来称心公主还长了个狗?子。连个小小的血腥味都能闻得到。”
“小小的?”桃之枖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那让下小小的伤变成大大的伤可好?”
男子看了眼桃之枖,戒备道:“你什么意思?”
“一会下不就知道了?”桃之枖笑容浅浅,不再理他,而是走到了桌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饮了起来,还客气道:“你要不要来一杯?”
男子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桃之枖还真不象闺的小姐,一般人的女子要是在闺房里发生这种事,岂不是早就怕的要死了么?
她倒好,居然还老神在在的问他要不要喝茶!难道她以为他是来串门子的么?不怕他杀人灭口么?
还是说他长得太人畜无害,让人起不了一点的防备之心?
不对,他还蒙着面呢。桃之枖也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啊?
男子目色复杂地盯着桃之枖看了一眼,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真的不用么?”桃之枖笑得有些邪恶。
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不过男子还是支持道:“不用了。”
“那就不要怪本宫没给你机会了!”
男子皱了皱眉。突然,他捂住了胸口,看着胸口奔涌而出的血,如见了鬼般。
“唉,小伤口变大伤口了,端王爷,这可不怪本宫,本宫可是给过你机会的啊!”
“你……”男子勃然色变,怒目瞪视着桃之枖,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本王的?”
“呵呵,端王爷不是也说本宫是狗?子么?狗?子有什么功能相信端王爷知之甚详吧?”
“你……真的是闻到了本王身上的味道?”端王爷疑惑地看了眼桃之枖。摇头道:“不对,不可能,本王早就换了熏香!”
“端王爷年纪轻轻却耳朵不好使么?本宫何时说过是闻着您的熏香知道您身份的?难道王爷不知道外在的东西能改,而身体自带的永远改变不了么?”
“你是说你闻到的是本王身体的味道?”
“聪明!”桃之枖大声赞扬,却让濯流云脸都黑了,这就好象夸一个白痴突然知道钱能买东西一样的感觉。
他捂着胸口。冷道:“称心公主,难道你不怕本王杀人灭口么?”
“怕,怎么不怕?”桃之枖作出害怕状,眼里却全是笑意:“可是也得王爷你还能动不是么?”
濯流云微一运气,脸上微变,沉声道:“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呵呵,王爷真以为本宫的香闺是这么好进的么?能让男人随意出入?”
濯流云讥道:“濯其华不是夜夜闯入么?也没见怎么样!”
“咦,王爷难道你在嫉妒濯世子么?这好办,哪天王爷自降一级就成当世子!”
濯流云一头的黑线,他何时嫉妒濯其华了?这桃之枖转移话题的本事也忐高了点吧。
他还未说话,就听桃之枖悻悻道:“不过恐怕王爷没有机会当世子了,估计连当活人的机会都不见得有呢!”
“你什么意思?”濯流云戒备的看着她。
桃之枖皮笑肉不笑道:“王爷如此聪明难道还不明白么?你进了这屋时,已然失去了内力,没有内力又受伤了您,还不是任本宫予取予夺?这宫里正在抓刺客。如果本宫所料不错的话,那刺客与王爷定然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吧?你说要是本宫把你抓住了献出去,皇上该怎么奖赏本宫呢?”
濯流云心头一惊,脸上却云淡风清:“你以为皇兄会相信你的话么?”
“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愿意不愿意相信不是么?依着王爷的身份,本宫想皇上应该很愿意相信的。”
濯流云沉默不语,他的身份特殊,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明白其实濯弑天恨不得杀死他,可是偏偏碍着先帝的那道旨意,所以不能拿他怎么办。
可是如果他弑君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正好给了濯弑天一个借口。
何况他还真是刺杀了濯弑天!
“绿翘!”就在濯流云沉默之时,桃之枖大叫一声。
绿翘应了声,就要进屋,濯流云连忙道:“等等!”
桃之枖眼中闪过一道狡色:“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么?有什么话要交待尽快交待,等锦衣卫来了就晚了。”
尼玛!濯流云气得脸色铁青,难得骂了句粗口,他又不是去赴死,交待个屁!
他狭长的桃之枖微闪了闪,扫向桃之枖,落在桃之枖的脸上,停顿了会。
桃之枖微微一笑道:“美男计对本宫没用!”
濯流云刚酝酿好的话,差点被一口血给喷走了,她哪只眼睛看到他要向她施美男计了?
他还不至于山穷水尽到用美色去迷惑人!
“哼,你想得美!”他哼了声,没好气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呵呵,跟王爷说话就是痛快。其实本宫也不是贪心之人,就要王爷西山的山头可好?”
“西山的山头?”濯流云奇怪道:“你好端端的一个大家闺秀要山头作什么?难道想当山大王么?濯其华没钱养你么?要让你不当公主当截道的!”
桃之枖笑了,笑得邪恶无比:“看来王爷是舍命不舍财啊,既然如此,那绿翘……”
“等等!”濯流云立刻闭嘴,不再毒舌桃之枖,爽快道:“那山头本王给你了!只是本王真的很好奇你要那山头有什么用?”
“本宫要当山大王!”桃之枖一本正经的道
濯流云摸了摸?子,好吧,当他没问。
看到桃之枖走到了桌连,提笔铺纸然后写了下数行字后,吹干了墨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愣了愣道:“怎么?”
“没什么,让王爷摁个印,免得王爷过河拆桥!”
就在濯流云怒不可遏之时,她小手拉住了濯流云捂胸的大手,将他沾满了血的拇指往纸上一摁,然后笑道:“行了。”
“你……”濯流云被气到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他的承诺呢。
看着桃之枖如捡了宝般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冰冷的心弦微动了动。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现在可以让本王走了吧?”
“走?那怎么成?”
濯流云一惊,愠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收了本王的东西还想反悔不成?”
“王爷误会了,您听……”
外面传来沸沸扬扬的叫嚷声,间歇能听到人大呼抓刺客!
濯流云脸色一变,冷笑:“那些爪牙倒来得快!”
“嘿嘿,那倒未必!”桃之枖露出了神秘的笑。
濯流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意态悠闲道:“说来也是王爷您倒霉,这算不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眉微皱了皱道:“公主此话怎讲?”
“说来王爷真是寸,寸到家了,您哪天刺杀皇上不好,偏偏要赶上今夜刺杀呢?这不,正好误打误撞的进了连氏的圈套!?
“连氏?”
濯流云露出恍然大悟之状:“怪不得连老冒死进宫说有什么重要之事向皇兄禀告,就在刺客出手之时,连老还救了皇兄,嘿嘿,果然是好计啊!”
“谁说不是呢?这一石二鸟之计,不,一箭数雕之计真是好计啊!”
“一箭数雕?”
“救驾有功算不算一功?”
“当然!”
“陷害了本宫扫除障碍算不算一功?”
“陷害你?”
桃之枖笑而不语,这时绿翘打开门扔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那男人看到了桃之枖眼睛一亮,大叫道:“公主救命,属下是世子爷的人!”
待他说完,绿翘一脚把他踹晕。
桃之枖笑了,对濯流云道:“看到没,这是第三功,抓到了幕后想杀皇上的人,又是大功一件啊!”
濯流云眼微闪了闪道:“不,还有一功!”
“是啊,表兄正要准备接手大将军之职,现在本宫却与濯世子勾结起来要弑君,表兄定然首当其冲受到怀疑,这大将军一职定然不可能再落到表兄的手中了,这不动声色就排除了异已,连老还真是算无遗漏啊!”
濯流云嗤之以?道“把丰沐恩从大将军位上拉下来只是其一,其二就是连老有一个暗棋,正被皇兄看重,如果丰沐恩不能掌管大将军职的话,那个暗棋一定会被皇兄重用的。连老匹夫果然是老谋深算不减当年!”
“谁说不是呢!”桃之枖抿了抿唇,眼底却一片冰冷地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刺客。
她慢慢地走到了刺客的面前,一脚踩在了刺客的手指上。
只听喀喀数声,那刺客的指骨是断得不能再断了。
濯流云只觉手一紧,情不自禁的缩回了袖中,看这桃之枖年幼可爱的模样,没想到下手这么狠毒。
也是,她要不毒也不会在刚才不动声色让他流血不止,想到自己刚才流掉的血,他就心疼的连肝也疼了。
这时只见那刺客痛得醒了过来,眼茫然的看了下四周。
而那个始作俑者则慢条斯理地蹲了下来,声音轻柔道:“你说你是世子的人?”
“是的,是的!”刺客顾不上手指的疼忙不迭的点头,急道:“公主快救属下,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子!”
“为了世子?”桃之枖的笑容更加的浓郁了,浓郁的仿佛千年的森林透着诡异的宁静,让人心惊不已。
刺客吓得瑟缩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立刻点头道:“是的。世子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世子说为了让公主您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世子真是对本宫太好!”桃之枖露出感动之色,那刺客一见,露出了奸诈的笑。
濯流云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哪找的傻冒刺客?就这还想让桃之枖上当?也太小看桃之枖了吧?
那刺客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敛之时,只听桃之枖道:“可是本宫要是揭穿世子的阴谋,那是不是本宫能得到皇上更大的信任呢?”
“……”刺客呆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待想明白后,结结巴巴道:“公主……您……您……”“您什么您?乱臣贼子人人当诛!”
桃之枖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抬起脚对准刺客的痛穴就是狠狠一脚,敢陷害濯其华,让你尝尝本宫的无影脚!
刺客惨叫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濯流云看着桃之枖的三寸金莲,脸部一阵的抽搐,他怎么曾经觉得桃之枖的脚长得美呢?这分明是夺命追魂脚啊!
“端王爷……”
濯流云连忙露出风流倜傥的笑容,道:“公主有何吩咐?”
“想不想活命?”
濯流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
“翻白眼?难道王爷不想活命?”桃之枖喃喃自语,差点把濯流云气得吐血三升,这妮子分明是有意的。
“称心公主你有意是么?”
“呵呵”桃之枖不厚道的笑了:“谁让本宫愚钝,捉摸不透王爷的心思呢?不过,?不是本宫说王爷啊,您还真不讨皇上的喜呢,要不也不会让四皇子取名叫濯凌云了,这不是跟你排着辈么?”
濯流云脸一沉,默然不语。
见濯流云脸色不好,桃之枖也不再逗他,?而是道:“王爷也看到了,本宫这里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身之处,而外面已然被家仆重重包围了,您就算能出得这门也出不了侯府,所以就委曲一下王爷了!”
“委曲?怎么委曲个法?”濯流云戒备地看着她。
“呵呵,也没有什么,王爷长得这么好看,就委曲装个丫环吧。”
“你说什么?”濯流云双目冒火,一字一顿的瞪着桃之枖。
桃之枖淡然道:“看来王爷并不爱惜生命呢,既然如此,那王爷就跟这刺客一起交出去吧!?
“桃之枖,你敢!”
“王爷看看本宫敢不敢!”
“你……”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个阴冷,一个淡然;一个冷戾,一个清纯;一个威肋感十足,一个却是崩泰山于面前而不改!
外面传来人声鼎沸的声音,越来越近……
终于,濯流云收回了目光,恶狠狠道:“化一个好看的,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好!”桃之枖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绿翘抿了抿唇就要上前替濯流云化妆,濯流云一挥手道:“不要她画,你来!”
“本宫?”桃之枖愕然地指了指自己的?子。
“是的,就要你,别人本王不放心!”
好吧,桃之枖摸了摸?子,接过了绿翘手中的颜料。
绿翘同情地看了眼濯流云,这端王爷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居然敢让小姐给他画妆,这是怕这辈子没有丢人的事么?
濯流云本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闭上了眼,待一只小手抚上他的脸时,他的心莫名的一跳,那柔柔的手,仿佛天上的云轻盈而柔软,恰似羽毛一般轻轻的扰动着他的肌肤,让他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甚至小腹之下亦升起了点点的热息。斤叉住才。
他猛得摇了摇头,耳边传来她不耐烦的呵斥:“别动!”
他连忙端正了身子,不敢稍有异动,只是才安定的心却又因为她身上传来丝丝的淡香而蠢蠢欲动了。
那香,甜滋滋,软绵绵,丝丝袅袅,无孔不入,润物细无声地润透了他的肌肤,时刻的挑逗着他的感官。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发轻轻的拂在他的?尖,缠绕着他。
终于,他忍不住的想去捕捉那一缕秀发,手还未触及,就听她道:“好了。”
“这么快?”他脱口而出。
“怎么?您还想在脸上画朵花么?”
想到自己脸上多了两朵花,濯流云恶寒的抖了抖,忙道:“不必了。”
手,掩饰的摸了摸自己的?子。
这时绿翘拿了套衣服递给他道:“王爷,您就将就穿上吧!”
濯流云回头一看,居然是个老妪的衣服,脸色瞬间黑的比墨还黑:“什么?让本王穿这衣服?”
“不然怎么样?您还想穿小姐的衣服不成?”桃之枖没好气道:“您可以蠢得相信本宫晚上闺房里还有一个千金,连氏可不会相信的!”
濯流云咬了咬牙,愤愤道:“那也不能拿老妪的衣服让本王穿吧!”
“咦,王爷,您画妆成了看门的老太婆,您不穿老妪的衣服穿谁的?”
“什么?你把本王化成了老太婆?桃之枖,本王不是说让你把本王化得美一点么?”
“当然,本宫把你画成了最美的老太太,这皱纹都只画了十来根,看着比实际年际要轻了许多!说不定连氏还得问你驻颜之术呢!”
“桃之枖!”濯流云咬牙切?地瞪着桃之枖,这妮子一定是有意的!
“王爷,换不换就在你,时间可不等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拍门声。濯流云一惊,连忙脱下了带血的外衣,待脱内衣时,看了眼桃之枖道:“还不转过脸去?难道濯其华没有教你非礼勿视么?”
“呵呵,先帝也没有教你非礼勿动么?你这深更半夜闯入本宫的房是为哪般?”
濯流云无语,撕开了内衣,待看到胸口的伤竟然轻了许多,不禁一愣,道:“称心公主,你何时给本王用了药?”
得,有好处她又成了称心公主,否则就是连名带姓的叫。
她勾了勾唇道:“化妆的粉里放了止血伤药,正好顺着你的皮肤渗透了,倒是便宜你了!”
濯流云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的换上了衣服,他知道桃之枖是嘴硬,其实在化妆时帮他给止了血。
桃之枖看了眼扮成门房老太婆的濯流云无良的笑了,道:“王爷,当初宫中陷害本宫时,可曾想到今日!”
濯流云抿了抿唇,这妮子果然是睚眦必报,他还以为她忘了呢,原来她一直记着,在这里等着他呢。
绿翘则麻俐的拿起了血衣,包上块石头,打开了窗户,扔到了窗后的小湖里。
待窗才关好,门就被狠狠的踢开了。
连氏带着一行仆人恶狠狠的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刺客,高兴的笑了。
“公主!你居然藏了刺客!”
桃之枖轻蔑一笑道:“哟,连姨娘,家里有了刺客你怎么这么高兴?难道你跟刺客有一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