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参加宫宴了,以前的桃之枖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宫宴,但却没象今天这么排斥,因为这次宫宴中濯弑天一定会给她指婚的。
不过想到自己的设计,她还是欣然而来。
“二姐姐。这皇宫好大啊!”桃萋萋从来没有机会进过宫,看到巍峨富丽的皇宫,眼睛都亮了起来。
桃之枖勾了勾唇。她虽然答应将桃萋萋带进宫来。但却没有解说的义务。
见桃之枖不应话,桃萋萋的脸微沉了沉,心里对桃之枖又恨了几分,她第一次来皇宫难免兴奋,紧张,又好奇。
桃之枖跟她说会话,让她适应一下又怎么了?偏偏做出这么司空见惯的云淡风清样子!这算是寒碜谁呢?是取笑她井底之蛙么?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不显山露水,而是又作出兴致高盎的样子指着一处飞檐敬畏道:“二姐姐。看,那是龙檐呢,真是好壮观啊!”
说着还有意等着桃之枖回答,想着看你答不答,你要是不回答就是不认可她的话,就是否认龙檐壮观!龙,一向是皇权的象征,桃之枖你敢不敢冒犯天威一下?
此时的桃萋萋无比的期待,眸光闪烁,只希望桃之枖一如既往的不说话,那么桃之枖渺视皇权的口柄算是落实了。
她虽然从未进过宫,但却知道这宫里都是有暗卫的,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皇上的面前去的。
桃之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看得桃萋萋心头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心思被桃之枖看透了不成?
此时的桃萋萋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倒是有些后悔给桃之枖挖了个坑!她只是嫉妒桃之枖,却忘了自己身后没有一点的靠山。
一时间,她有些着急,唇微动了动,却不敢说一句话。
幸好。这时桃之枖收回了眼神,淡淡道:“龙乃灵异神物,亦乃万兽之首。能走,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以它为檐自然是瑰丽气魄。”
桃萋萋悻悻道:“二姐姐果然博学多才,竟然知道龙有这么多的本领。”
桃之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桃萋萋咬了咬唇,又来了,又是这样对她不理不睬的,她虽然是庶女,可是也是桃之枖的亲妹妹,桃之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她只是庶女,又不会抢了桃之枖的风头!只要桃之枖稍微提携她一下,她就会有锦绣前程!
明明是举手之劳,可是桃之枖却偏偏不帮忙,真是心肠极坏!
桃萋萋只是埋怨她人,却忘了别人有什么义务要帮她!这世上却多的是这种人,永远不知道感恩,却还怨恨帮过她的人帮的太少。
怪不得世上有一句话叫做“宁愿帮助牲畜不要帮助人!”
因为牲畜受到恩惠还会感恩,而人间却多的是恩将仇报的人!
桃之枖冷眼看着桃萋萋,把她的心思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鄙视不已,面上毫不显示的往前而去。
桃萋萋有意落在她身后,想借着别人的口说出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引导他人误解桃之枖,便是给桃之枖添点堵,她也是愿意的!
谁让桃之枖太过幸运了?
桃之枖讥讽一笑,顾自往前而去,一个庶女竟然也敢在她的面前玩心眼,真是班门弄斧!她桃之枖现在就怕名声太好,最好将她的名声弄得十分不堪,什么恶毒啊,心狠啊,无才啊,无貌的,反正有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好了,她不嫌弃!
她倒要看看她都这么没有名誉了,那个吴王还敢不敢娶她!
不一会,两人之间拉开了极大的差距,桃萋萋眼见着桃之枖是不会照顾她了,她怨恨地瞪了一会桃之枖的背影,遂准备认命的离开了。
这时一顶轿子从她的身边经过,她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眼睛顿时一亮,听这咳嗽声竟然是个年轻的公子,一般男子不是最怜香惜玉么?
而且这个公子竟然进宫能坐着轿子进去,肯定是身份不低啊!
想到这里,她眼睛更是晶亮,脚,微微一拐,发出一声惊叫,人,却扑向了那轿子。
本来抬得四平八稳的轿子立刻被她撞得歪了一下,里面传来男子的痛呼声。
随后一个小僮般的人从轿的另一边走了出来,对着抬轿的太监怒喝道:“你们怎么回事?真是奇笨如猪!抬个轿子都抬不好,要你们何用?”
抬轿的太监被骂得无言以对,明知道是桃萋萋扑上来的,却又不敢将桃萋萋出卖了。
不过他们不敢,不代表小僮不敢,当小僮看到桃萋萋时,上下打量了一番桃萋萋,当看到光萋萋一身的行头及气质时,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嘴却更毒了:“这位小姐,你要是活够了,河上没盖,顾自投去便罢,你要是让我家王爷受了伤害,那你便是拿你的小命抵也是不够的!以后走路还是小心些吧,别尽想着些歪门邪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桃萋萋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不敢有丝毫的怨怼之情,要说心里恨也还是恨的桃之枖,要不是桃之枖把她给留在后面了,她何至于受一个小僮的气?
她却不想想桃之枖可没让她落后,明明是她自己心眼小!
“对……对不起!”她结结巴巴地道歉,一如以前对着桃寒蕊面前般的卑微。系爪东技。
“停轿!”
这时轿里的男子听到桃萋萋的声音后,突然出声。
“王爷!”小僮立刻变得谄媚不已,收起了对桃萋萋时的厌恶,而是屁颠颠的走向了轿子,作出了恭敬之状。
“让这位小姐上轿。”
“啊?”
小僮微微一愣,呆在那里,不明白怎么一向高傲自大的王爷居然会对一个上不得台盘的小姐感兴趣来。
“怎么?”轿中男子声音陡然变得冷寒,把小僮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王爷稍等,奴才这就去办!”
他急急的走向了桃萋萋,虽然收敛了刚才鄙夷不屑的神情,但却还是露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趾高气扬地对着桃萋萋道:“这位小姐,我家王爷请你上轿!”
桃萋萋是什么人?要知道越是自卑的人越是自傲,也越容易记仇。
而且她还是个聪明的,听到轿中的男子相邀,心里就认定了男子必然是对她有些好感,或者自己身上有着让男子感兴趣的东西。
当下对着小僮淡淡道:“谢谢王爷厚爱,不过男女有别,还是算了吧。”
说罢,头昂得高高的,顾自而去。
小僮听了却呆在那里,心里对桃萋萋又气又恨又是讥嘲,一路而来,哪个女人见了王爷不是趋之若鹜?要不是下人们警觉,估计每天晚上爬到王爷床上的女人都不止十几个呢!
这个女人真是个没福气的,难得入了王爷的眼却不知道利用。
不过看不起桃萋萋归看不起,他要是完不成王爷交待的事,那他就等着回去吃自己吧。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急,大步流星追上了桃萋萋,情急之下竟然拉住了桃萋萋的衣袖,威胁道:“这位小姐,你可听清了,我家王爷可是当今的吴王,所有藩王中最有实力的一个,你这么不给面子恐怕不好吧?”
桃萋萋脸色顿时变了,用力甩开了小僮的手,斥道:“兀那小僮,竟然敢如此无礼!你便是无礼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置你主子于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竟然出现在皇宫之中,简直是匪夷所思!”
小僮被骂后,勃然色变,正要呵斥桃萋萋时,听到司马珏沉声道:“来人,将金僮拿下重打五十大板!”
那具叫金僮的小僮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下跪在了那里,拼命的磕起了头。
桃萋萋却呆在那里,她不过是说些义正言辞的话来吸引司马珏罢了,哪知道司马珏却有这么大的动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性,她瞬间激动了,激动的连腿都有些打颤,不敢置信!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轿帘慢慢地打开,露出了里面芝兰玉树般的人儿。
这就是吴王司马珏!
她眼里全是司马珏,瞬间忘了一切,昨儿个司马珏浑身是伤,她都没有好好看看,今天一看,果然是人中龙凤,让人一见倾心二见倾情。
见桃萋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司马珏微微一笑,心情十分的愉悦,他身为庶子,一直活着嫡子的阴影之下,最喜欢的就是被众人所瞩目。
以前他就十分希望那些贵族小姐的目光能落在他的身上而不是盯着他的嫡兄身上,现在即使他继承了王位,他还是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在他的吴地,他走到哪里他就要成为所有女人的焦点,如果哪个女人的目光敢不追随他,不过数日,那个女子一定会死于非命。
曾经有些人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但随着死去女子慢慢多了起来,大家渐渐找到了窍门,慢慢的,在吴地,只要司马珏出现的地方,必然会被所有人的目光所追随。
现在到了京城了,司马珏这种习惯依然还未改变,只是京城不如吴地,不由他控制得了。
但看到桃萋萋这般倾慕的目光,他还是得意了。
手捏了捏胸口放着的那块绣品,他笑得更是温柔了,一时间仿佛春风拂面,让冻河化解。
“这位小姐,是本王唐突了,本王只是怜惜小姐一人要走这么长的宫路,才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并无半点的轻薄之意,望小姐莫怪。”
桃萋萋听了面露羞红之色,哪有半点责怪之意,全心全意都是怎么讨好司马珏了。
不过她到底知道送上门的不值钱,所以还是矜持着,故作镇定道:“王爷也是一番好意,说来倒是我误会了王爷,还望王爷莫怪才是!”
“哈哈,佳人有所请求哪有不从之理!”司马珏此话微显轻佻,不过配着他风流倜傥的神情,倒是十分的迷人。
加上他身份使然,更是引得桃萋萋芳心暗许。
她看了眼地上的小僮,眼珠一转,声音温柔似水:“王爷,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
“小姐说来听听!”
“这小僮虽然冲撞了小女子,可是念在他平日侍候有功,饶了他可好?”
司马珏眸光微动,笑容不减道“他对你无礼,你为何还要帮他?”
“王爷,他对小女子无礼是因为小女子孤苦伶仃,并无靠山,怕小女子起了攀龙附凤之心,而降低了王爷的身份,所以从这种出发点来说,他还是忠于王爷的,所以小女子斗胆为他求个人情,还望王爷成全!”
小僮听了这话顿时吓得瘫在地上,这话听着是求情,实则是将他送入了地狱!
他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了,如果按着这位小姐说话的意思,分明是他有揣测主子心思的嫌疑,甚至还不经主子的同意自作主张,这在任何一户人家都是犯了大忌的。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么歹毒,他不过是看不起她而已,她却要他的命!
当下他拼命的磕起了头来,只求司马珏饶他一命。
司马珏笑容满面的听着,看向小僮时目光却变得冰冷,他招了招手道:“要本王饶了他不难,不过你得坐到轿中来!”
桃萋萋脸色变得十分难堪,不愉道:“王爷这是何意思?难道真的把小女子当成了轻浮之人不成?这小僮是你的奴才,你便是要杀要打都是你的事,小女子只是心软求个情,难道还得搭上自己的名声不成?”
司马珏听了非但不怒,反倒对桃萋萋另眼相看了,要知道他碰到太多的女子都是觑觎他的权力,所以一个个谄媚不已。
要是那些女子碰到这种情况,定然打着善良的旗帜而钻入了他的轿中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所以桃萋萋这样的反应倒反而取悦了司马珏。
他笑道:“小姐真是误解本王了,要知道进宫来赴宴的人,只要是三品以上的人都是可以坐轿的,本王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没有坐轿,但本王刚才在轿中看到小姐弱不禁风,显然没有力气走完这一段路,所以才想着将轿子给小姐坐,至于本王又怎么可能毁了小姐的名誉,自然是另外叫一顶轿子罢了。”
桃萋萋听了更是恨上桃之枖了,原来明明可以坐轿,可是桃之枖偏偏不肯叫轿子,这不是有意折磨她么?
心里恨毒了桃之枖,对上司马珏时却是温柔娴淑的模样,轻轻的行了个礼道:“如此倒是小女子的错了。”
“哈哈,莫再说这些了,小姐快快上轿吧,不然误了宫宴就不好了!”
“多谢王爷!”
司马珏微微一笑,对着心腹使了个眼色后,走了轿边。
这时那心腹拿出尖刀对准小僮刺了过去,小僮连叫都没叫,心口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死了过去。
“啊!”桃萋萋正要跨上轿子,看到这情景时,吓得脚一软,跌在了司马珏的身上。
“小姐,小姐……”司马珏搂着桃萋萋,轻声的叫着。
桃萋萋却双眼紧闭,脸色霎白,一动不动。
司马珏勾了勾唇,将桃萋萋抱在了怀里,坐上了轿子。
桃萋萋的脸埋在了司马珏的胸口,闻到司马珏身上传来一阵阵男子的味道,脸羞红了。
司马珏却将桃萋萋搂得更紧了,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门中,桃之枖漫不经心的走着,绿翘这时追了上来,笑道:“小姐,成了!”
“呵呵,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不枉我走了这么长一段的路!”
绿翘笑道:“小姐出手定然手到擒来,那司马珏也是个贪心的,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吃了小姐一颗药就治好了,他岂有不贪婪之理?他现在认定了那药是四小姐的,想来今日宫宴会费尽心机纳了四小姐回去,这下皇上可不能逼着小姐嫁给吴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