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濯其华眯了眯眼,闪过一道精明之色:“咱们就等着坐享其成就是了!”
桃之枖眨了眨眼,笑:“濯其华,我要送你一个大礼,你要不要?”
濯其华低下了头。眸光流转,温柔似水:“在爷来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不如你把自己送给爷吧!”
桃之枖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甜蜜不已,哼道:“你嘴上可是抹了蜜了?就会这么哄人高兴?”
“抹没抹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于是桃之枖尝到了,尝得差点窒息了……
濯流云疯了似得往皇宫赶去,一路上把濯其华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虽然他与濯其华是一个祖宗!
他筹谋了这么久。本来想借着这次濯其华出兵,把濯其华出其不意地杀了,然后将桃之枖据为已有后,令丰沐恩为他所用,哪知道濯其华棋高一着,竟然率先逼得太子逼宫了!
那么现在他就算是杀了濯其华,也只能落个腹背受敌的后果。到那时,他多年的筹谋就只能付之东流了。
所以他只能先放过了濯其华,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现在他也相信濯其华比他更着急濯凌逸的逼宫,因为一旦濯凌逸成功后,那么濯凌逸才是最名正言顺的登基者,到那时,濯其华也好,他也好,如果敢动手,那就是谋逆了。
因此,他十分的笃定濯其华一定会与他合作,一起反攻向京城。
等把濯凌逸弄死后,那么他与濯其华再决一死战!
他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向皇宫,只希望不是太晚,一路上,他恨透了濯其华,要不是濯其华给他来这么一着,他何至于这么被动?
不过。他就算是再恨濯其华,但也不得不佩服濯其华,因为要是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现在的时局就是牵一发动全身,他,濯凌逸,濯其华,甚至还有一个根本不足为惧的濯凌云,都是维持着一种巧妙的平衡,但一旦打破这个平衡后,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
濯其华就是这个让大家动起来的因素,是他设计了所有的人,也把自己设计了进去。
突然濯流云一身的冷汗,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濯其华的设计之中,濯其华早就知道他会在路上等着他,并假装被擒,弄了个什么劳子的赌注,只是为了让他得到消息更晚一点,从而让他乱了分寸。
一个连自己都能狠心对待的人,心境是如何的坚毅啊!
这样的人,他能赢么?
一时间他有些迷惘,连马也慢了起来。
一阵风过,吹得他迷糊的脑子又骤然清醒起来,他真是傻了,他差点又上了濯其华的当了!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濯其华真是他平生的劲敌,竟然早就算透了他的反应,连他的心理都算得一清二楚,他如果真的惧怕了,那么就让濯其华占了先机了。
想到这里,他一声长啸,驾马而去,只余身后黄沙滚滚。
“太子,你想做什么?”
濯凌云惊恐地瞪着濯凌逸,不敢相信一向如仙般的濯凌逸竟然会露出这么狰狞之色。
濯凌逸森然一笑,大手一挥,大声道:“来人,四皇子濯凌云秽乱宫庭,赐白绫三丈!”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秽乱宫庭?”濯凌云勃然大怒道:“太子,你想按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本王,那也得父皇答应才行!本王行得正坐得直,哪容得你胡言乱语?”
“呵呵,行得正坐得直?你还有这么高洁的时候么?你别忘了,你都能在桃郡主未嫁时就让桃郡主珠胎暗结了,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直?”
“蕊儿本来就是本王的未婚妻子,变是情不自禁做了些出格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又与本王的品行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蕊儿的孩子不是本王的,蕊儿也承认了,所以这份脏水本王是绝不会受的!太子,你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说本王秽乱宫庭,你倒是说本王秽乱了谁了?”
“谁?当然是父皇新纳的烟妃了!”
“烟妃?那是何人?”濯凌云一愣,在他的记忆中,濯弑天可从来没纳过什么叫烟妃的。
“嘿嘿!”濯凌逸仙般清濯的脸上闪过一道阴冷地笑:“四皇弟果然是贵人之忘事,昨儿个还与烟妃缠绵在床,今儿个就忘了她了么?”
濯凌云脸色顿时大变,气得全身发抖,大呼:“太子,你敢谋逆?甄绦烟根本就不是什么烟妃,是父皇赐给本王的侧妃,何时成了烟妃了?你这是血口喷人,大逆不道!不行,本王要告诉父皇去!”
“哈哈哈,四皇弟,你真是天真,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皇宫已经全是本王的人了,你根本进不去了!”
濯凌云大惊失色,惊呼:“你……你……你……你真想篡位?”
濯凌逸冷笑了声道:“本宫岂是那种不忠不义之人?是父皇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愿意将皇位让给本宫,至于四皇弟,你素行不端,父皇给过你多次机会,你却屡教不改,竟然染指父皇最疼爱的烟妃,如此行径,父皇实在是忍无可忍,让本宫替他处理了你这个逆子!来人!将烟妃抓进来,父皇有令,让这一对奸夫淫妇到阴间做个快活夫妻!”
“不!来人,快来人!”濯凌云吓得大叫,只是他叫破了天,也没有一个人走进来。
不,唯一走进来的就是两个太监押着披头散发的甄绦烟。
甄绦烟看到了濯凌云后,大叫道“四皇子,救我,快救我,我不要死啊!呜呜……我不是什么皇上的妃子啊,我是你的人啊……”
濯凌云吓得往后退,一面退一面叫道:“太子,你这是谋逆,你这是要下地狱的!”
“地狱?如果有地狱的话,也是许贵妃先下吧?”濯凌逸脸上闪过一道戾色:“许贵妃不过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下贱女人,因了机缘成了父皇了妃子,这本是她天大的福份,她本该好好的过着她的日子,偏偏她竟然敢妄想不该想的东西,竟然给母后下毒,枉母后对她多年照顾,她的良心被狗吃了么?四皇弟,这要下地狱也该是许贵妃先下吧?”
“不……不是这样的!”濯凌云见濯凌逸真的是要杀他,急得泪流满面,露出哀求之色道:“太子,不是母妃要做的,这一切全是父皇的意思啊!要不是父皇要杀母后,母妃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母后下毒啊!”
“噢,原来是父皇下的毒啊?”濯凌逸目无表情,勾唇一笑,笑得阴沉。
濯凌云忙不迭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吓得闭上了嘴。
濯凌逸讥嘲一笑,随后厉色道:“来人,四皇子秽乱宫庭,破坏父皇名誉,罪该千刀万剐,立刻行刑!”
“不!濯凌逸,你不能这么对本王!本王你的亲弟弟!你这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濯凌逸漫不经心地走到了濯凌逸的面前,阴沉道:“许贵妃还没遭报应,本宫怎么可能遭报应呢?”
“濯凌逸,你要做什么?你要敢对本王母妃做出什么的话,本王就是做鬼也不会饶你的!”
“是么?”濯凌逸冷寒一笑,手挥了挥。
顿时,门外划过了一道凄厉的叫声,一腔热血喷向了窗纸之上,瞬间,白如雪的窗纸变成殷红如残阳,恰似艳梅点点铺洒。
濯凌云先是一愣,随后如疯了般冲向了门口,歇斯底里地大叫:“母妃……母妃……”
还未到门口,就被两个壮汉牢牢的抓住了,他拼命了的叫着,挣扎着,想往外冲着,可是怎么也敌不过两个壮汉的钳制。
“濯凌逸,你会不得好死的!”他悲愤的大叫,血泪流出了眼中。
“是么?”
濯凌逸笑得清冷,手一挥间,门打开了。
透过门,一个女子披着头发被绑在了大树之上,腹中插了一把利剑,那女子不是许贵妃又是谁呢?
濯凌云看得肝胆俱裂,大叫:“母妃!”
听到了濯凌云的声音,许贵妃慢慢地抬起了头,用失神的眼看向了濯凌云,待看清了濯凌云后,痛呼起来:“皇儿,快,皇儿,快救救母妃!”
“母妃……”濯凌云一下瘫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濯逸云走到了许贵妃的面前,目光满是憎恨道:“许贵妃,你也有今天?你还记得你是如何进宫的么?你还记得你进宫后被多少人排挤么?你还记得你那年被陷害差点死了是谁救了你的命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生下四皇弟的么?”
许贵妃愣愣地看着濯凌云,泪,一滴滴流了下来,嗫嚅着:“太子……是……是臣妾……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恩将仇报……放过四皇子吧……他是无辜的……他是你的弟弟……”
“无辜?哈哈哈,要说无辜,谁还有比母后更无辜的?你却怎么对待母后的?现在你想要求情了?晚了!弟弟?呸!他配么?本宫那么高贵的母后,怎么可能有他这种含着你下贱血液的儿子!来人,给本宫将四皇子刮下一片肉来,让他把身上最污秽的东西还给这个下贱的女人!”
“不!不要!”许贵妃痛不欲生的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了,太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吧!你要就杀死臣妾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哈哈,许贵妃,你要是早明白了就好了!可惜……”豆欢有巴。
濯凌逸目无表情的下令:“割肉!”
“啊!”濯凌云发出一声凄厉如鬼的尖叫,痛得汗如雨下。
同时还有许贵妃痛苦不堪的叫声,甄绦烟则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不要……放过他吧……一切全是臣妾的错……呜呜……太子,求求你了……”许贵妃全身一软,要不是有绑着的绳子,此时她一定是如死狗般的瘫在地上了。
濯凌云则痛得在那里扭动着,滚动着,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风流之姿。
濯凌逸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的丑态,突然,唇间勾起了残酷的笑意“许贵妃,你是不是真心疼四皇弟?”
许贵妃先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濯凌逸,随后拼命点头:“是的,是的,请太子饶了他,如果太子一定要有一个抵命的话,那要臣妾的命吧!”
“命?你是贱命不值钱!如果……”
许贵妃眼睛微亮,连忙道:“太子,你说……你说要什么条件,臣妾都答应……呜呜……”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你不是心疼四皇弟么?只要你代四皇弟受这苦就行了,千刀万剐,你代四皇弟受了,本宫就饶了四皇弟一命!”
这时濯凌云大叫道:“母妃……救我……救我!”
“不!”许贵妃惊恐地看着濯凌云身上不停流血的地方,拼命摇着头:“不要,我不要千刀万剐!太子,你还是杀了我吧!”
“哼”濯凌逸冷蔑一笑:“两个选择,要不是你,要不是他,你选哪个该剐?”
“他!”
“她!”
濯凌云与许贵妃同时指着对方,空气瞬间凝结了。
所有的下人都鄙夷不已的看着这两个母子,刚才还在那里母子情深,转眼间就成了这样了。
濯凌逸勾了勾,这一切不是他早就知道的么?
这两个母子都是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之人。
他看了看濯凌云,又看了看许贵妃,笑得风华万千,却让人凭地起寒意:“既然这样,四皇子就千刀,许贵妃就万剐吧!记着,不能多一刀,多一剐,否则让你们也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后面一句却是对几个侍卫说的,侍卫全身一凛,?声声的应了下来。
濯凌逸这时不再看这两个丑陋的母子,长袖一甩,往外而去。
“太子,这个女人怎么办?”侍卫踢了踢甄绦烟。
濯凌逸厌恶的皱了皱眉道:“等处理完许贵妃与四皇子,把她一起烧了吧!”
“是!”
甄绦烟正好醒来,听到这话差点吓得死过去,大叫道:“太子饶命啊!太子,我从来未曾得罪过你,为何你要这么对我?”
濯凌逸笔直的站在那里,冷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桃之枖不利!”
“哈哈哈……”甄绦烟大笑了起来,随后歇斯底里地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宝贝桃之枖?她不过是人皆可夫的贱人!你们却当成了宝?”
“割了她的舌头!”
“是!”
“不!濯凌逸,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得不到真爱!得不到桃之枖!”
濯凌逸理也没理走了出去,路上,他苦笑了笑,便是为了濯其华,他与她也永远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