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驱鬼?”
“你能驱鬼!”
沈拓话音刚落,眼前男女同时开口,言语相同,时机一致,态度却截然相反。
“大师啊,求求你救救我家乖儿的性命吧!”
那女人冲向沈拓,伸手抓住了沈拓的衣物,大声说道。
“你要什么报酬?”
那男人站在原地,看向沈拓,开口问道。
这一男一女男的叫做柳怀仁,女的为柳张氏,他们便是柳家的家主和主母。
“二百两银子!”
沈拓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只要二百两?”
没等沈拓身前的柳张氏开口,柳怀仁便立刻开口打断了柳张氏想要说话的举动。
沈拓看向柳张氏和柳怀仁的神情,知道自己或许是要的少了,但是他并非是坐地起价之人,于是看向柳怀仁,点了点头。
“好,二百两确实不少,不过为了犬子,我柳怀仁倒也舍得,不过驱鬼之后,你得在我家中呆上三日,免得像有些人一般,只是暂时压制了鬼物便想骗取钱财。”
柳怀仁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门前左侧的石狮子。
沈拓看着柳怀仁的目光,点了点头。
柳怀仁这才让开了身子。
柳张氏立刻上前,将沈拓迎入了院中。
进入院中,沈拓才发现,柳家确实是富足之家,只是进门的前厅处,忙碌的仆从婢女便足足八九人。
只是他们的脸上都蒙着一阵阴郁,走起路来轻手轻脚,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
“哎哟!”
一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丫鬟为了避让柳怀仁不小心踩了个空,一脚踩入泥土之中的丫鬟扭伤了脚踝付出了一声痛呼。
“别!别过来!别过来!呜呜呜呜!”
阵阵哭喊声瞬间从内院传来。
柳张氏面色一变,瞬间走到那丫鬟面前,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柳张氏抡圆了手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五根殷红的指印。
“夫人,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小心!”
那丫鬟被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的她连忙跪下抱住了柳张氏的腿,大声哀嚎道。
“拉出去,沉河!”
柳张氏一脚将那丫鬟踹开,开口大声说道。
说罢,快步跑向了内院之中,口中不停喊道:“乖儿莫怕,莫怕!”
沈拓回头看向那被拖出去的丫鬟,她不停挣扎哭喊,压着他的两名家丁面色冷漠。
“只是处置自家的奴隶,道长应该不会在意吧?”
柳怀仁扭头看向沈拓。
“柳家主自家的事,我如何管的,只是多行善积德,总归是好的。”
沈拓笑了笑,开口说道。
“道长的话倒是和那些大和尚有些相似,也罢,那便打断四肢,卖去花楼吧。”
柳怀仁笑了笑,开口说道。
身后,那婢女的脸色大变,之前求生,现在却是在求死了。
沈拓看向柳怀仁,怀仁怀仁,名字倒是与本人完全不符了。
“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啊!”
身后,那婢女的哭喊越发凄厉,柳怀仁转头看向沈拓。
沈拓未曾言语,身后的婢女的话语从哀求变成了咒骂,沈拓皱了皱眉,转身走向那婢女,沈拓的手掐住了婢女的脖颈,那婢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下一刻一股火焰瞬间烧断了婢女的脖颈。
“道长可是犯了杀戒?”
柳怀仁看向沈拓,他挥了挥手,示意家丁处理地上的尸体。
“只是不想沾惹因果罢了,我道家没有清规戒律的说法。”
沈拓神色冷漠,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眼前的柳怀仁显然一直在试探沈拓的弱点和底线。
“如此说来,道家倒是比佛家自在!”
柳怀仁笑了笑。
“柳家主如此家业,恐怕不想进入空门吧?”
沈拓笑着反问。
柳怀仁哈哈大笑,推开了一间屋子,将沈拓迎入了屋内。
“道长先坐!”
柳怀仁示意沈拓坐下,接着让人沏上了一壶茶。
“道长可知道这是佛教主理的州,道长来我柳家驱鬼,真不是消遣与我?”
柳怀仁给沈拓倒了一杯茶,开口问道。
“柳家主觉得我很闲?”
沈拓看向柳怀仁。
“这年头世道不好,坑蒙拐骗的人太多了。”
柳怀仁笑了笑,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柳家主倒是谨慎,不过这茶有些凉了,我还是想和热的。”
沈拓说着,端起了茶杯,些许火焰在他指间燃起,不过一会,便将那茶水烧得滚开。
沈拓放下茶杯,茶杯之上三个漆黑的指印。
“道长不问问我家招惹的是什么鬼物?”
柳怀仁看向茶杯,开口问道。
“柳家主不想说吗?”
沈拓反问。
柳怀仁这才缓缓说道。
在柳怀仁的口中,缠上柳家的是一只女鬼。这女鬼是自己儿子刘始一招惹上的,据说是个青楼的女子,想要攀上高枝,但却不被柳张氏接受,最后自己跳入了柳家的井中。
柳怀仁说了许多,多数都是那女子如何的死缠烂打。
沈拓听着柳怀仁的话,看向了柳怀仁,柳怀仁也看向了沈拓。
柳怀仁的话是真话吗?沈拓知道,绝不可能,柳家的手段和凶悍已经如此明显,真有青楼女子不长眼招惹,只怕等不到她自尽,最大概率,这些话之中,只有自杀和女鬼两个信息是真实的。
但是哪怕消息不够真实,沈拓依旧感觉到了麻烦。
自尽的鬼物最是麻烦,本身阳寿未尽的他们便属于横死,更何况,这女鬼还带着怨气。
“道长先休息,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去做便是,天色稍暗,那女鬼便会出现。”
柳怀仁说罢,站起身来离去。
沈拓看着柳怀仁的背影,屋外,路过的下人走起路来都显得格外小心。
富安县大慈寺呢。
“大师,有人去柳家了!”
一位短衫的泼皮快步跑入了禅房之中。
“什么?哪来的鸟人,他不知道那里是我们的肥羊吗?”
禅房内,一个圆脸的大和尚愤怒的站起。
“戒怒!你慌张什么,柳家的鬼物,哪有那么好除的。”
禅房当中,一个长须胖和尚缓缓说道。
“你说是吧,过路客?”
说罢,那长须胖和尚笑着看向一旁。
一名失去了双目的和尚盘腿坐着,他身上的僧袍有些发白,脖颈之上挂着一条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