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月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夫人,心情毫无波澜。
“母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可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至于,你犯得那些罪,先由这位于嬷嬷帮你赎。”梨月的目光移动到林秀身边的于嬷嬷身上,眼眸之中出现了诡异的笑意。
“大爷,你不是说会放过老奴吗?”于嬷嬷的眼眸中带有惊恐之色,她要是被定了罪,那她的儿子和孙儿岂不是要沦落为贱籍?
“大爷,我求求你。不要将老奴送到衙门。”于嬷嬷说着话,眼泪就从眼中落下。
“当初你们下毒的时候,可想过,我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梨月目光在两人身上移动,最终停留在了林秀身上。
“大郎,当初的事情是我做下的。这跟岩儿没有关系。请你放过他,给他请大夫好不好?”林秀眼中带着乞求和后悔之色,她要是知道大郎如此心狠。
在他是婴孩的时候,就应该杀死他。
“母亲,想必你很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吧!”梨月从她的眼神之中,读出了深层的意思。
林秀没有反驳,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不过,我比母亲善良。顾念你照顾我多年,所以,我不会杀了你。”
“我看母亲也舍不得于嬷嬷去死,那么日后你们就待在这慈安院里。自给自足,多好!”梨月一脸我为你好的模样,但,林秀和于嬷嬷知道,他只是想报复自己。
“母亲,大郎也是为你好。毕竟你手段狠戾,自私自利,这样的性子对二弟的恢复是不利的。”林秀她不怕死,也不怕苦,但是她的儿子呢?
“毕竟明日,二弟也会来母亲这里,承欢膝下。”梨月将承欢膝下四字咬得特别重,她已经准备将张岩送过来了。
至于他最终是否会站起来,梨月一点都不在意。
“你....大郎,你太心狠了。岩儿,他是你的弟弟。”林秀简直不敢相信,她记得大郎最是忠厚善良,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心狠。
“在母亲身边,生活了这么久,多少是学了点母亲的心狠。”
“再说,大郎这点心狠度,不及母亲和二弟。”张岩和林秀不愧是母子,俩人狠心程度不相上下。
“你!”林秀指着大郎说不出话来。
“母亲,记得慈安院有佛堂。母亲要多念念经,这样没准能让二弟早日康复。”梨月语气中带有嘲讽和幸灾乐祸之意。
“也许佛主见你心诚,没准会让二弟遇见神医治好病。”梨月的话是这样说,但心里知道张岩是不能站起来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还达不到他治病的要求。
梨月的目光又转向于嬷嬷,于嬷嬷已有五十,本来是在林秀身边养老。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发难。
她还没有来得及脱籍,现在还是奴籍。
“于嬷嬷与母亲主仆情深,当初给我娘下药的时候,也是一起做的。”
“这些年在张府享了不少福。想来同富贵,必然可以同苦。”
“苍龙,等下将于嬷嬷送到衙门,将她毒害张家主母的事情和证据交给大人。”对于于嬷嬷来说,什么最难受?
当然是孙儿和儿子落了贱籍,没有翻身之地。
“大爷,你不可以这样。当初的事情,是老奴做错了!你杀了我好不好?不要将我送官。求求你了。”于嬷嬷嗑得砰砰作响,好似不知疼痛一样。
“我张家岂是随意打杀奴仆的人家?你做错了事,自然是由官府惩办。”梨月说得义正严辞,半点不想似有私心的模样。
于嬷嬷爬到她的面前,想要扯她的衣服。
只是被苍龙一脚踹得老远,林秀反倒笑了起来。
“大郎,于嬷嬷的卖身契在林家,你怎么送到官府去?”
“于嬷嬷只是一个奴婢,你说她杀了主家小姐?她的目的是什么?能得到什么”林秀心里清楚,于嬷嬷绝对不能去官府。
因为林家不允许,她自己也不允许。
林家不能有个残害长姐的狠毒女儿,岩儿也不能有个狠毒的亲娘。
“这就要问于嬷嬷了。她是好好说,还是胡说八道。”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梨月看向于嬷嬷,希望自己说得话,她能听得懂。
“。。。。。。你是想要于嬷嬷为我顶罪?”林秀有些讶异,她并未想到大郎是想让于嬷嬷为她顶罪。
“哦?我有这样说吗?苍龙,送于嬷嬷去官府。”梨月觉得只有自己的孙子和儿子入了贱籍,她才会难受难过。
苍龙上前,半点没有怜惜的样子,直接拖着于嬷嬷离开了。
梨月看向跪在地上的春兰秋菊,道:“你们俩自小便伺候在母亲身边。她的习惯是最懂的。”
“所以,你们便留在慈安院伺候。”梨月当然知道春兰秋菊两人作为林秀心腹。
有些事情,她们肯定知道,甚至参与过。
但,两人没有成亲,亦没有子嗣。
死对于她们来说太轻松了,自己想要她们生不如死。
梨月又看向上午才买来的四个丫鬟,一个比一个娇俏,一个比一个身姿妖娆。
“你们四人留在张府着实有些埋没了。”梨月不喜男色,自也不喜女色。
所以,看向四个的眼神中带有欣赏却无淫欲之色。
毕竟,美女谁不喜欢呢?
“大爷,奴想留在府中,可行?”四人中样貌长得最是俊俏的女子,出声道。
“为何?”梨月并未被女子的特殊所吸引,反倒露出了厌烦和厌恶之色。
女子自是感受到了大爷的不耐烦,她沉吟片刻,道:“奴不想成为男人的玩物。”
“奴的容貌不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算是上等姿色。”
“拥有这等子容貌的奴,如果被张府退货,怕是只有两个结局”
“第一个就是被牙婆卖给人当妾,第二个就是被卖进青楼。”
“奴只想干干净净做人,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
“所以,想留在张府,哪怕做个洒扫丫鬟也行。”这个女子这样一说,其他三人也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