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主伸出细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翠竹茶杯,喝了一口,道:“张公子,免礼!”
“多谢殿下!”梨月站起来,脸上并未半点不满,甚至脸上挂着笑容。
“张公子,请坐!”宁安公主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多谢!”梨月也不想站着,便顺势坐下了。
宁安公主的侍女给他倒好了茶水,便出去了。
侍女出去后,宁安公主摘下了纱帽,露出了绝世的容颜。
梨月有些欣赏,却没有被宁安公主的美貌所惑。
“公主,寻学生来,可有事?”梨月直接开门见山,直接重点。
“呵呵!”宁安公主娇笑一声,眼中带有满意之色。
“张公子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十分喜欢直来直去。”宁安公主对于张梨月的表现越发满意了。
“所以呢?”梨月有些不耐烦,她还想着回家收拾东西呢!
“张公子,娶我为妻如何?”宁安说得理所当然,半点没有现在这时代里女子的娇羞。
“娶你为妻?学生早就拒绝了皇上的赐婚。”梨月皱起眉头,她也是女子。
再娶个女子,多少有些好笑。
“公子身为张家家主,日后总是要娶妻的。”宁安觉得反正都要娶妻,娶她和娶别人有什么区别?
“谁说我要娶妻的?”梨月震惊加不解,谁说要娶妻了?
“啊?莫不是.....你喜欢男子,又或是你不行?”宁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不管是喜欢男子,还是身体不行,都是男人的污点。
梨月惊讶地看着她,随即笑道:“公主金枝玉叶,很多人都愿意娶你,何必死要我呢?”
梨月有些不理解,她的条件并不是很好,怎么宁安公主选自己?
“听见张家女子皆能识字读书,甚至跟着男子学武?”宁安说起这事,嘴角含笑,眼中带着羡慕之色。
“确实!我认为不管男女,他们只是性别不同而已。在其他方面都是一样的。”
“也许在某方面,女子还优于男子。”梨月语气轻松像是说了一件普通的事情,却让宁安羡慕不已。
“所以,这便是我选你的原因。”宁安看着眼前穿着淡蓝色长袍张梨月,向往之色溢于言表。
梨月皱起了眉头,她看向宁安,有些不理解,道:“你是公主,识文断字,这是常见的事情。皇家公主不可能是大文盲。”
宁安听了这话,笑出了声,她站起来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百姓。
他们都在为生活忙碌,也许清苦,丧且温饱。
但,他们至少能自食其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啊!我是识文断字。每次诗会都拿魁首,甚至才女之名天下闻名。”
“可是,我最终的归宿,不过是从后宫到后宅。我空有学识和抱负,却无展示之地。”宁安觉得自己就像是精美包装的瓷器,等待着商人来挑选。
“公主,你可想过在其任某其职?你只知道我张家女子可读书,亦可学武。”
“却不知,她们为此付出了多少力气。”
“张月牙,公主知道吗?她是张家的女子,接任了张家的镖局。”
“虽是因为我鼎力支持,但也是她自己付出了心血。”张月牙现在已经全面接管张家的镖局,且得到了族中人的尊敬。
“只要有机会,我也愿意试试。可是,我的父皇却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因为在父皇的眼中女子不过是件玩物。”宁安语气中带有悲鸣,她是公主不假,她得宠也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女子。
即使受宠也不会影响父皇的皇位,亦不会生起妄想之心。
“所以,我想到了嫁人。我这些年看了不少人,唯有你的所作所为十分得我的心。”
“张公子,我可以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亦或是你行不行!”
“我只想嫁给你,得到自由。”宁安觉得有些好笑,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居然要通过嫁人得到自由。
“。。。。你怎么觉得我对待夫人的态度和张家女子一样?”梨月看着宁安公主,语气中带有疑惑之色。
“张公子莫是忘记了,本宫调查过你。所以你家中的事情一清二楚。”宁安之所以想要嫁给张梨月。
不过是因为得到的消息中,张家的女子居然都能出门经商开自己的店铺。
“公主,你为何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皇上?”
“也许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梨月觉得自己的父亲,比自己这个外人更值得信赖。
“你不愿?”宁安有些失望,她其实没有想到自己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张梨月还不愿意。
“嗯!我本无心婚姻。所以不想耽误公主,亦不想耽误前程。”梨月说得十分明确,那就是自己不愿。
“公主殿下,学生告辞!”梨月说完这话,便直接离开了包间。
侍女见他离去,进来便见到公主站在床上,看向外面正在发愣。
“殿下!您怎么将纱帽摘下了?他那等子人,怎配得见公主容颜?”说实话,侍女实在瞧不上张梨月。
本就是商户,虽后来成了榜眼,但他外放已经是注定的事情。
殿下何必死盯着他?上京城里不少人家都想尚主。
“天星,你放心,人家根本没有瞧上你家殿下。”宁安忍不住笑出了眼泪,想她得了个上京第一才女的名声,却失了自由。
天星听了这话,她的脸上露出了不屑和愤怒。
“殿下,这样没有眼光的人。不要也罢!”在天星眼中她家公主自是千好万好,肯定是这位张榜眼眼光不行。
梨月刚到家,便接到了圣旨。
皇帝将她派到了陈阳城当知府,传圣旨的太监,叹了一口气,道:“唉!张大人啊!人家探花郎都入了翰林院,您怎么就被外放了?”
“其实外放挺好的。”梨月觉得陈阳城极好,临近边境,又能接触到军队,十分好。
见他如此高兴,反倒让太监高看一眼。
他回去后,将此事当作笑话说给了皇帝听。
皇帝听了这话,倒是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这样实诚的臣下已经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