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新婚之夜，林霜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顾月华看着她那脸上的红晕，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之意。
“我们成婚三年，我的肚子都不曾有动静。公婆对我自是没好眼色。婆婆曾想给云泽纳小，只是被云泽拒绝了。”
“听到云泽拒绝，我心中自是欢愉，但又觉得对不起他。我听闻沧海城的上善寺十分灵验，我便去求了。”
“我说，若是能得麟儿，愿意用寿命来换。”
这话说完，顾月华惊异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些什么，最终说了句：“你倒是将他放在心上，可是他呢？却….霜儿，你糊涂。”
林霜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苦涩道：“我原本没将那次的上香放在心上。但，我遇喜也确实是那一个月后。”
“当时，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个人在问我，用寿命换孩子，可后悔？”
“当时我满心只想怀上孩子，便说不后悔。”当时林霜以为是一句梦话，却不想在儿子逐渐长大后，她的身体却逐渐虚弱下去。
顾月华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中的伤心和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她走到林霜身边，抱着她的头，让其靠在自己的身体上，道：“我会让少卿去求求神医的。”
林霜却摇摇头，她抬头看向顾月华，双眼含泪，道：“月儿，我其实有这个想法。但听到了神医的断言后，我放弃了。”
顾月华自是不愿，她连忙说：“我回去找少卿，或者我去找舒儿也行。霜儿，你可不能死。”
“你想想，你若是死了，洛云泽肯定会再娶。要是，再生下孩子，尘儿怕是更加艰难了。”顾月华觉得霜儿怎会如此单纯，相信男人的爱。
闻言，林霜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她现在的身体，跟漏眼的水桶似的，完全不中用了。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林霜眼神里带着坚定和乞求，她唯一能靠的人便是顾月华。
“我？我怎么帮？”顾月华有些惊讶，她怎么帮忙？不是拒绝了请神医。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沧海城？”林霜没答话，反而问起她什么时候离开沧海城。
顾月华摇摇头，语气轻柔地说：“我也不知。舒儿拜师神医，我们自是不放心她独自在沧海城。”
“你也知道，少卿最是心疼舒儿。”说起女儿，顾月华脸色不变，但在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慈爱。
林霜将顾月华拉下来坐好，羡慕地说：“我最是羡慕你。少卿虽不是长子，但也优秀。最重要的是他疼你入骨。”
她曾在沧海城的红悦府的二楼上看到过汪少卿带着顾月华在沧海城逛街。
那种亲密之感，是她与云泽没有的。
他们两人因为是长子长媳，两人虽相爱，但也不像汪少卿和顾月华那般在街上也亲亲密密。
“他确实对我极好。”说到汪少卿，顾月华露出的幸福的神情。
“所以，我希望你们走的时候，将尘儿带走。”林霜并不觉得那幸福的神情晃眼，反而替她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