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看上去倒是还不错,我叫梁远征,大家都叫我麻杆,以后你也这么叫我就行。”
麻杆痞了吧唧的,怎么看都像个小地痞,这样的人也会找工作,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张小玉明显不愿意搭理麻杆,匆匆的交接一下,拿着包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艹,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纯,早晚把你弄洗浴中心当小姐,爷也当个二皮子,天天在这潇洒。”
麻杆对着张小玉的背影,说了一句粗话,还蹦出个名词,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我吃完面回到游戏厅,看到麻杆正在打街霸,水平真是烂到家了,两关都闯不过去。
“你怎么打游戏,不是得看着柜台吗?”
我好奇的问麻杆。
“你懂个屁,等过了十点,那些小姐开工了,二皮子才会过来玩,咱们才有事干。
那帮王八蛋没过来,咱们干点啥都行,只要不动水果机和麻将机,剩下的随便玩。”
麻杆又投了一个币,把刚才死的局续上,结果还是没过去,三两下就被干死了。
我不在理会麻杆,到柜台边看那些烟水的价钱,得把价钱记住了,免得晚上出错。
我发现这里全都是好烟,最差的是硬盒红塔山,比外面卖的还贵几块钱。
麻杆连这十几个币都没过关,郁闷的骂了一声艹泥马,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这小子是个自来熟,不停的对我问这问那,我非常随意的应付,也问些好奇的东西。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高中生,算是文化人了,我小学毕业就不念了,一直跟着哥们在外面跑。
我的梦想是当个二皮子,弄一大堆小姐养我,到时候兜里有钱,想怎么风光就怎么风光,谁还敢瞧不起我。
你不知道啥是二皮子,就是那些小姐的搭伙男人,平时靠小姐养着,有事的时候,替小姐出头。”
麻杆见我是个小白,立刻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给我普及一些知识,让我知道游戏厅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的说法,老板是从外面回来的大哥,在外边混多大没说清,反正老厉害了,这的大哥都给面子。
我不由得想到老板当时的风采,觉得猜的没错,老板就是古惑仔里的蒋先生,真正的江湖老大。
麻杆到游戏厅当服务员,不是为了挣工资,是想被老板看中,以后跟着老板混,才能成为二皮子。
我心里极其好奇,不知道麻杆对二皮子怎么这么有执念,似乎能当上二皮子,这辈子就圆满了。
麻杆还告诉我,夜班除了卖币和上分,最重要的是别让人闹事,谁要是敢在这得瑟,该收拾就收拾。
他还问我打没打过架,说没打过就躲一边去,到时候一切都看他,谁敢不给他麻杆几分面子。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告诉他,我是因为把人打傻了,才让学校开除,不得不到这来讨生活。
十点前来游戏厅玩的人不多,买东西的更是一个没有,让我觉得游戏厅根本挣不到钱。
我正在这琢磨,从外面走进几个人,其中有三个男的,每人身边都有两三个年轻女人。
这些女人打扮的很漂亮,可是给我的感觉木木的,好像对啥都提不起精神。
“刚哥怎么才来,我可一直望着呢,这是新来的小兄弟,大哥以后照顾点。”
麻杆对三个男人点头哈腰,好像他们挺有地位似的。
“艹,老子啥时候来,还用和你个小逼崽子打招呼,那小子看上去傻乎乎的,能不能替强哥做好事。”
一个脸上长疙瘩的,骂了麻杆一句,接着又看看我。
“刚哥,这就知道,他可是高中生,算个账没问题,说不定将来是强哥的帐房呢。”
麻杆不想我被小看,说出我的长处。
“艹泥马,高中生又咋了,大学生能挣几个钱,还不如我的妞两腿一开,一晚上挣的多呢。”
一个矮壮的男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很恼火,有心想说两句,又想着初来乍到,先忍忍再说吧。
三个人扭头和几个女的说话,满嘴的骂骂咧咧,说是让几个女人机灵点,反正也磨不坏,一定要多接几个人。
我看出女人不太满意,可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满脸疙瘩的刚哥,往柜台上扔了500块,让我给他上分,另外两个没这么多,也就是200多块。
在他们玩的时候,我小声问麻杆,他们都是什么来头,看上去挺牛逼的。
麻杆不屑的撇了撇嘴,说他们仨就是二皮子,刚哥的外号叫刚子,矮壮的是二愣子,没说话的是耗子。
刚才那些女人就是小姐,只是档次比较低,只能在洗浴中心干,真正有档次的,都在夜总会坐台呢。
用不着理会这几个二皮子,敢得瑟就收拾他们,只有对那些真牛的二皮子,才得小心应付。
蛮洲里这个地方,看的就是谁够狠,只要拳头够硬,打出一片天,一点问题没有。
麻杆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显然有收我当小弟的意思,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他后来就不和我说了。
过了半夜12点,过来玩的人突然就多了,麻将机和水果机都挤满了,我们收的钱也越来越多。
看着盒子里那些钱,我的眼睛都直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游戏厅,一晚上能挣这么多,快赶上我爸一年工资了。
“你觉得钱多啊,艹,真是没见识,游戏厅是咱们老板最不值钱的买卖,这些都不够老板上派出所玩一把的。
咱们蛮洲里最大的金山夜总会,就是咱们老板的,我有一个小兄弟,在那看场子,说里边老漂亮了。
尤其是那些小姐,一个比一个板正,都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要是能给这些小姐当二皮子,肯定富得流油。”
麻杆三句话不离二皮子,估计他在做梦,在梦里都是当二皮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早上7点多,张小玉就来了,她的手脚很麻利,很快就把卫生收拾好,然后坐边上和我说话,根本不搭理麻杆。
到了八点多钟,来了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