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饭前,秦子俊才见到江韵,给他说了有饭店可以做酸菜鱼。
可江韵这会儿双腿发软,哪还能出门,只说明天再去。
这几日江荣一直和王府里的厨子学做本地的点心和菜肴,晚上做了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翡翠烧麦给江韵端来。
惊得江韵连连竖大拇指,“哥,你真厉害,你可以做五星级大厨了。”
“哇,好好吃,刀功也好好,我太幸福了。”
一阵彩虹屁输出,直夸的江荣都有些不好意思,
“少爷,我再多学几个菜,等回京城的时候你也可以吃到扬州菜了。”
“嗯,我明天跟你一起学,你要教我。”
江韵拉着他的手一直摇着撒娇。
江荣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好好好,都依你。”
这边两人说的高兴,那边凌云的脸越来越黑。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又拉手又摸头的,干啥呢?
直接走到餐桌前,将江韵抱起放到自己腿上,然后就要喂他吃东西。
“喜欢这个蟹粉狮子头,我喂你,明日我也学着做给你吃。”
江韵羞红了脸推他,一边小声的说,“你放我下来。”
凌云仿佛没听到,直接喂了一口,然后挑衅的看着江荣。
咬咬牙,江荣瞪了这厮一眼,就出去了。
阿升和秦子俊对视一眼,狮子头还没吃完,直接端着碗也走了。
这下整个屋里只有江韵和凌云两个人,江韵伸手捏着他的耳朵轻拽了一下,
“你干嘛老是欺负阿荣,我都跟你说了,拿他做亲哥哥对待的。”
“你乱吃什么飞醋,搞得这么尴尬。”
凌云直接求饶,表情夸张,“宝宝,耳朵疼,别捏。”
“我哪有用力,哼。”没好气的说完,还是轻轻给他揉了揉耳朵。
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啄了一口鼻尖,
“昨日他喝了你剩的半碗汤,今日还喂你吃了一个烧麦。”
知道他的担心,江韵将自己最近与萧子逸讨论的结果告诉他,
“凌云,那是因为江荣心里出现了一些问题。”
见他不信,江韵只得耐着性子解释。
“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他的亲人去世之后,就只有我了。”
“中间我们分开不到两年,等他安葬好家人,到京城时,我名声正差。”
“没多久被赶出京城,我亲叔叔都没有留我,只有他守着昏迷不醒的我,一守就是三个月。”
“除了照顾我,就是为了生计奔波。”
“那时他的盼头就是我能好好活着,他怕失去我这个唯一的亲人。”
“清醒之后,他担心再出问题,还是整天守着我,前几个月甚至院门都不能出。”
“你有四个孩子,你娘或者家里的嬷嬷,一定时常会要喂他们吃东西。”
“即使孩子可以自己吃饭,穿衣,他们还是要代劳。”
江韵突然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道,
“这么比喻不是太恰当,但是有些相似之处,都是通过这些行为判定自己是被需要的。”
“而且年后他亲眼见着我出事,却无能为力,他害怕,自责。”
“他需要时刻确认我是好的,安全的,健康的。”
“所以,凌云,他只是心里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不要反应太过激,好吗?”
“他是做为一个兄长,至亲来对我,只是心里有些敏感,如果他不能时时确定我是安好的,他会不安心。”
“我们给他一点时间,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扬起唇,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亲,笑道,
“而且你要相信我们的感情,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毕竟你帅气,威猛又多金。嘿嘿,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凌云沉默着点点头,接着微微偏头,含住怀中人的唇。
微微用力,直到人儿气喘吁吁这才停下,双臂紧了紧,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
思绪回笼,渐渐理清头绪,所以江荣总是查看江韵的衣服够不够暖,用饭多不多,凉了热了都会很紧张。
这样真心的人,自己确实不该怀疑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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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原本想叫门的阿升有些愣住,他不该听主子们的谈话,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原本以为江荣是真的喜欢上江韵,所以才会如此。没想到竟然是病了。
深吸一口气,听着里面没人再说话,上前敲了敲门。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听到动静,江韵又亲了一口凌云的脸颊,站起来,“我去看看阿荣,你先忙吧。”
打开门,江韵看着阿升说道,“阿升哥,你进去说吧。”
阿升恭敬行礼,进了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主子,大小姐正联络几个世家大族的人,准备再施压,目的只有一个,放宋月出来。这是属下截获的部分信件。”
顿了顿,看了看凌云脸色沉下来,还是继续说道,
“若无证据,大小姐还会联合老夫人老爷一起。势必会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凌云大致看过了信上内容,确实是凌楚的亲笔信,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到这步。
听阿升话里有话,直接说道,“你想说什么?”
阿升单膝下跪,“主子,属下以为,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但若放她出来,她必定会放松警惕。”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监视她,她若敢有所动作,必定可以抓她现行。”
“只是,,,得派人时刻跟着小主子,以防宋月下黑手。”
凌云沉默半晌,那宋月始终不是安分的人,必要的时候先带小韵回京。
忽又想到什么,问道,“你先起来吧。我问你,凌楚联络到辰安王妃没有?王妃那什么态度?”
阿升站起身,恭敬道,
“主子,王妃本与大小姐交好,原本也是劝了王爷。”
“但王爷态度强硬,王妃也不好再插手此事,因此近期两人都没有太多往来。”
“还有一件事,大小姐来了口信。”
“说老爷老夫人不日就到扬州,请主子到府陪伴。”
“而且四位小少爷小小姐也来了,大小姐还说,凌府的人一直住在辰安王府,不合规矩。”
凌云拍桌而起,这个凌楚,几次三番,若非是自己亲姐姐,又有了身孕,早就对付她了。
脸色阴沉,冷声道,“宋月那边,等我与王爷商议过后再定夺。”
“至于凌楚,若无性命攸关的事,以后她说什么,都不必理会,也无需上报。”
“是,主子。”
阿升站起身,“主子,据探子报,那河盗余孽得了消息小主子明日会出府,已经在那酒楼里埋伏。”
“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叶骁也带了人来助阵,只待主子一声令下。”
凌云表情严肃,似是覆了一层霜,“留下一个活口,其余人,杀了。”
“是”
阿升领命,直接离开。
在那酒楼外的暗处,阿升与叶骁带着五十人,趁夜伏击。
这河盗约定,谁杀了江韵,谁就是下一任大当家。
因城中盘查严格,只混进来九人,买通府里门房才知道江韵的踪迹。
殊不知这是景辰与凌云的一出将计就计。
酒楼伙计悄悄留了门,阿升与叶骁等人摸黑入内。
不待那河盗反应过来,直接被抹了脖子,最后只留下两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