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升左右都没有看到江荣,心下一紧。
小主子被害死了,那江荣呢?
四处寻找,终于在假山的空隙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人,直接打横将人抱走。
秦子俊并没有跟着凌云走,此刻他双目赤红,心口好似被凿了个大窟窿,不时的有寒风吹进来,冻得他浑身发抖。
深吸了几口气,堪堪稳住身形,开始在屋内查看。
江韵嘴唇发紫,明显是中了毒,空气中也有着淡淡的油脂香。
可屋里却没有找到碗碟,想来东西是被人处理了。
秦子俊将消息禀报给景辰,现在,一个主子去了,一个主子疯了,他必须振作起来,报仇。
景辰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命叶骁从王府带了兵,直接围住洛府和江府,只进不出。
又直接派人绑了雪娟和玉娟,二人大呼冤枉,可士兵却不会留情。
接着又绑了凌楚和红玉,还有府上所有可以接触到饮食的人。
官差带走凌楚时,洛明轩跪在地上,“王爷,凌楚今早迎了宋月入府,想来毒是她下的。”
他不叫夫人,直接叫凌楚。
凌楚大惊失色,她死死盯着洛明轩,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不忍与疼惜,但没有,她突然有些心慌。
手下的人并没有留情,直接把人捆了几圈,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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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立刻派人发布通缉令,“全力缉拿宋月,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是。”
洛明轩领命,并没有看一眼凌楚或者凌家其他人,直接离开。
凌老夫人欲言又止,私心想求情,但也知道女儿这次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被放过。再看看洛明轩的脸色,恐怕女婿也会休妻。
凌志面无表情的走到凌老夫人身前,伸手递出那把匕首,“娘,小韵送你的,他生前你没收,,,”
凌志的话并没有说完,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凌老夫人向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给我吧,这礼物是送到了娘的心坎里。”
“儿子,你陪娘一起,去送那孩子最后一程吧。”
凌志陪着父母一起到了江府,门外围满了官兵,几人面面相觑,还是凌志上前叫门。
不多时,叶骁出来,这才将几人请了进去。
叶骁在前头带路,提醒道,“几位先去侧厅休息,王爷也在。
“至于凌三公子那,有叶太医在,具体情况,等太医出来了自会告知。”
三人道了谢,去了偏厅,果然景辰正端坐在上首。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景辰瞥了一眼凌老夫人拿着的匕首,嗤笑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真的后悔,若自己当初将人抢走,寸步不离的守着,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想到这,景辰的眼神更加阴冷几分。
凌老夫人本就有些心虚,此时更是坐立难安,她怕,怕凌云就此一蹶不振,更怕凌云真的疯了。也怕凌楚不会有个好收场,更怕整个凌家遭难。
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叶太医似乎又苍老了几分,进门先给景辰行礼,这才开始说明情况。
“启禀王爷,小韵却是中了毒,究竟是何种毒,尚不知晓。”
“死前应是遭了虐打,脸颊有掌印,指印细长,还有一道细细的划痕,当是女人的手,食指佩戴戒指。”
“颈部有勒痕,应是挂着的长生牌被扯下时留下的。”
叶太医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擦了擦眼睛的泪,又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
“胸口,腹部有大片的淤青,,,”
景辰猛地起身,没有再听下去,直接疾步走了出去。
凌老夫人急忙抓着叶太医的手询问凌云的状况,叶太医只是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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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王府,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被扯走的长生牌,不见的玉簪,还有从大牢里逃出的宋月。
他的表情如同地狱里的阎罗,阴森可怖,王府内的人纷纷躲在一边,不敢上前去触霉头。
听雨轩内,赵语柠正与几个丫鬟说笑,心情极好。
景辰直接冲上前来抓起她的右手,果然食指佩戴戒指,戒指里侧还沾着血迹。
“贱妇。”
景辰一个用力将人拉起,甩到地上,“本王竟不知,你心肠如此歹毒。”
芍药与丁香惊叫一声,忙搀扶赵语柠起身,她们有些吓懵了,不懂为什么景辰会发这么大的火。
赵语柠理了理衣服,端正的跪下,不卑不亢道,“不知王爷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知,好一个不知。”
景辰走到主位坐下,根本没有叫赵语柠起身的打算,眼底尽是冷意,“为啥要杀他?他根本妨碍不到你。”
“还是,你想说不是你。”
赵语柠顿了顿,自顾自的起身,无视掉冰凉的视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知王爷何时喜欢上的他?”
“原本想着是王爷的朋友,臣妾定要好生照拂。结果却是王爷的爱而不得,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与王爷成亲4年,王爷从未生过娶侧妃的念头,连个通房都没有,臣妾心中十分欢喜,也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一碰,就碎了。”
景辰眼神冰凉,并没有制止她的意思,却让赵语柠看的心头一痛,苦笑一下。
“成亲4年,王爷从未允许我们以你我相称,也不曾让臣妾唤一声景辰,对涵儿更是严苛。”
景辰捏紧座椅的把手,“就因为这个?”
赵语柠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臣妾喜欢荷花,精心打理了满池荷花,江韵说折便折了去,糟蹋了臣妾的心血,只为解馋。”
“有王爷替他撑腰,臣妾自是不敢将他如何。”
“独独给他修的碧落院,装了一屋子他喜欢的物件。”
“他一句喜欢,王爷亲自为他下厨做菜,无论何物,即便是翻遍扬州城也要给他寻来。”
“他一皱眉,王爷鞍前马后的陪着。”
赵语柠直视着景辰,语气悲凉。
“臣妾曾试图挽回王爷的心,可满屋的珍宝,却不及他的一块木雕。”
“即便如此,臣妾也并未动杀他的心思,直到,,,”
“直到王爷将供奉在佛前的平安玉牌戴到了他的脖子上,那时涵儿正生着病,王爷却只来看过两次。”
“他日日念叨着要与父王一起,可他的父王却在陪一个男人。”
“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静了半晌,赵语柠缓缓呼出一口气,“王爷,可还记得成亲时,王爷曾说。太妃并未留下信物。”
“可那玉簪,却戴在江韵的发间,哈哈哈,臣妾都看到了。”
“看着王爷如何的小心翼翼,又是如何亲手替他簪发。”
“看到王爷趁他睡着时偷偷的亲吻,看到王爷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