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内,景昼抱着江韵小心的将他放到床上,低头仔细观察他的情况,脸色微红,嘴唇有些微红肿,脖子光洁,并无异常,这才稍稍放心。
“好了,别哭了,江小猪可比你强多了,咬着兔子就不撒口。”
打湿布巾直接蒙在他脸上然后粗鲁的囫囵两圈,力道大的江韵头都跟着晃了晃。
“唔~你再给我擦脸,我非得脑震荡不行。”
“还贫嘴,今天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景昼总觉得不放心。
江韵微微撇了撇嘴,不满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就是志哥。”
志哥,孙大哥,萧哥,都是哥,到了自己这就你啊你的。
“行了,你换身衣服,休息一会儿,晚宴前再出来。”
景昼说完就出去了,见他离开,江韵这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身上又酸又黏,哪里还得清洁。
招呼几个小太监打了两盆热水,这才脱了衣服开始清洗。
外间的景昼听到水声,突然想到之前他在客栈时沐浴的样子,喉咙不自觉的有些痒,端过杯子喝了一大口茶。
有些烦躁的丢了毛笔,出了营帐,深吸一口气,随意走动着。
景涵吃着肉串,看到他,小短腿跑的飞快,“皇伯父,皇伯父,涵儿给你肉串。”
“涵儿真乖。”弯腰把人抱起,掂了掂,笑道,“涵儿好像胖了些。”
“哈哈哈,江哥哥说涵儿是实心小花猪,江哥哥要给涵儿讲故事。”景涵咯咯笑着,一只小胖手搂着景昼的脖子,不住张望着。
“实心小花猪?哈哈哈,”
“走吧小花猪,皇伯父教你射箭。”
景涵高兴的拍手,笑的十分开心。
不远处的景泽嘉和景泽铭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他们有些羡慕景涵敢过去跟父皇撒娇,他们早不记得父皇有没有抱过自己。
景泽铭拉了拉严婉的衣袖,有些委屈,“母后,儿臣小时候,父皇也这样抱过儿臣吗?”
景泽嘉也凑了过来,“有自己教儿臣射箭吗?”
严婉一时有些语塞,他们兄弟从小都是她自己带大,当时的景昼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外地,鲜少在府里。
偶尔回府也是在处理政务,与各路周旋,基本顾及不到他们兄弟二人。
严婉想像之前一样,说他是皇帝,要处理国家大事,可现在他说不出来。抬手揉了揉两人的脑袋,“母后可以教你们,母后每天抱着你们睡觉,忘记了吗?”
“没有忘记。”
两人虽然应下,可还是很失落。
江韵擦洗干净,换了身衣服,给江小猪也换了他同款,这才抱着它出了营帐,他要去看看凌志有没有回来。
一人一狗从皇上的王帐内走出来,离得近的根本不敢抬头看,离得远的也只敢偷偷的看。
有一个武官好似喝了点酒,远远看到他,嗤笑道,“凌大人,他就是你那弟媳妇吧,怎么从皇上的帐篷里出来了,哈哈哈。”
凌志冷着脸,瞪着他,“小陈将军怕是吃多了酒,开始说胡话了。”
“难道本将军说的不对?当日在金陵城,他可就在你弟弟的怀里,现在,哈哈哈。”
“不知皇上有没有多多赏赐一些宝物给凌家,毕竟他,,,哎呦。”
凌志直接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周围的人忙上前拉架。
听到动静,江韵远远看到凌志被两个人架着胳膊,没有多想便走了过来。
“住手。”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人群散开,江韵推开围观的人挤到前面,看到凌志脸上挂了彩,气愤道,“谁干的?”
几人面面相觑,目光不由的转向小陈将军,江韵瞪着他,“是你?”
小陈将军没想到他会过来,一时有些心虚,转念一想,不过是个抢来的,连位份都没有,自己没理由怕他,立时挺直腰板,“是又如何?”
“难道本将说错了,你不就是被抢来暖床的婊子,还给凌家扣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江韵气急,把江小猪塞进凌志怀里,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冲过来就要刺他。
小陈将军冷笑一声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接着用力一甩,
“小韵,,,”凌志急呼一声就上前要接他。
结果有人更快,景昼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健步冲过来,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
“皇上,皇上。”
小陈将军看清来人,立刻跪倒在地,周围人也纷纷跪下。
江韵站稳脚步,瞪着他,气的眼眶都红了,“都怪你,如果不是你。。”
景昼皱着眉,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出了什么事,江韵又开始跟自己发脾气了,
把人搂紧,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乖,别哭。”
江韵用力推了他一下,“别碰我。”
然后抱着江小猪就走,景昼看着他这样,叹口气,真的是一点也不给他这个皇上面子。
“凌志,你说。”
“是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陈将军辱骂江韵,还差点将他打伤。”
小陈将军额头冒出细汗,“皇上,皇上,末将一时失言。至于动手,也是,,也是江公子对末将动刀,臣也是为了自保。”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确实是这次出来前自己送给他防身用的。
“砰”
景昼一脚踹在小陈将军的肩头,直接给他踢的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蹲下身,捡起那匕首,刀身拍了拍他的脸,“你仗谁的势,敢动朕的人。”
陈锋绷紧脊背,沉声道,“皇上,是臣御下不严,臣会给江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站起身,看了两人一眼,景昼对着凌志道,“凌大人,去找太医看看伤。”
“谢皇上。”
刚往回走,就见李全跑过来,“皇上,江公子气的直哭,躲在帐篷里不肯出来,奴才劝说不动,您快去看看吧。”
景昼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备些他爱吃的菜,再拿些水果。”
“是,奴才这就去办。”
到了营帐内,果然看到江韵趴在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呜咽声传来,好不委屈。
“怎地又哭了?这么爱哭。”
江韵猛地转过身,控诉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他们议论,还说的那么难听。”
“好了,别哭了,朕已经教训他了,绝不叫你白白受委屈。”
景昼坐到床边把江小猪赶下床,看他眼睛,鼻子都哭红了,不由失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今天做的不错,知道反抗了。”
“就是太弱,差点受伤。”
江韵拍开他的手,不满道,“我本来就会反抗,只是打不过你。”
“那朕教你,虽说你这身子练不了武,但学些招式,一般小毛贼也不是你的对手。”
眼睛亮了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