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快马加鞭出城,一路风驰电掣的到了小院,凌云翻身下马,看着门框上自己钉的那块板子,心中百感交集。
想起当时江韵眼睛亮晶晶的给自己解释这牌子叫什么,现在旧物还在,,,,
阿升行了个礼,“主子,属下去村里打听一下,询问是否有可疑的人靠近这里。”
“快去快回。”
“是”
深吸一口气,并未感伤太久,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入眼便是桃树下的秋千,没有主人的爱护,已经有些褪色。
一路走走看看,终于进了堂屋,还是离开时的模样。
走近江韵那间屋,一张炕床占了近一半,两个木箱放在炕床的尾部。
果然,锁箱子的铜锁都被破坏,又极力修复好,稍微用力,锁头便掉了,掀开盖子,里面有翻动的痕迹。
当时他与江韵一人一个箱子,偷东西的人不知情,便将锁头都破坏了。
“果然是在这里偷的。”
凌云把被翻乱的衣服整理好,拿出最上面的一件天蓝色的披风,那是江韵的,手指不停的摩挲几下,喉结滑动,又将其放好。
环视一下屋里的陈设,好似有些违和,桌案上,江韵画的两人的卡通简笔画,被反扣在桌上。
走上前拿起来查看,并没有损坏,可什么人不想看到凌云与江韵同框?
景辰一进院子就开始打量,只知道江韵原本生活的很苦,没想到住的房子这样小,睡的还是土炕。
扫视了一圈屋里的陈设,微微勾起唇角,这里到处都是江韵生活过的气息,架子上一排不知名的玩偶,应该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伸手接过凌云手里的相框,狐疑道,“这是,,,你和小韵?”
“是,宝宝自己画的,说这叫简笔画。”提起这画,凌云表情柔和许多。
景辰点头,有点冒酸气,“你想想,有什么人不愿意看到你和江韵在一起。”
“但是又知道你们这处院子的?”
凌云沉思片刻,抬头看向景辰,
“,,,,”
“你看着本王作甚?”
“本王确实不希望你们在一起,可也不会去帮伤害小韵,要是你受伤本王倒是无所谓。”景辰有些无语,一屁股坐到屋内唯一的椅子上。
“你既然都和小韵在一起了,怎地不把这院子弄的好些,屋里就一把椅子。”
凌云想着还有谁想害江韵,随口答道,“宝宝不喜欢屋子里太挤,当日我认识他时,他只够温饱。”
“明明身体不好,两三日才能吃一次荤腥。”
“整个人又瘦又小,却整天笑呵呵的,上山,下河,爬树,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景辰听着他的话,想象着那个画面,表情放松下来,感叹道,“真好啊。”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小韵带回来。”
“多谢王爷。”
“本王都是为了小韵。”
“,,,”
叶骁听着两人对话,直在心里翻白眼。转身就想出去转转,突然,在桌脚旁看到一颗珠子。
弯腰捡起来仔细查看,“像是女人发簪上镶的珠子。”
说着把捡到的珠子拿给景辰和凌云看,“照凌公子所说,这屋子一向都是江公子与您一起居住。”
凌云点头,“离开京城后,同村的李婶子会过个十天半个月来清扫一次。”
叶骁了然,重新接过那颗珠子,“这个珠子色泽极好,颜色也不适合村里老妇,只怕就是偷衣服的贼留下的。”
看着那颗珠子,凌云总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忆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手,不自觉的捏紧,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这个名字,“凌楚!”
景辰转头看他,有些诧异,“她不是在庵堂静修,怎么会来这?”
凌云攥紧拳头,“年关将至,母亲又与太后求情,将凌楚接回家,以后只需在家中祠堂静修即可。”
“母亲把她留在老宅,她知道宝宝被困在宫里,曾经来劝过我几次放弃宝宝。”
“甚至自作主张联络京中贵女给我相看,被我赶出去几次。”
说着指了指那颗珠子,“一日她来时,还炫耀过500两银子得了个称心的簪子。”
“可她怎会与文夏联系上?”
景辰垂眸沉思,想着其中症结,“也许是先联系上太后,再是文妃。”
“太后不止一次想置喙朝政,可皇兄并不似从前那般。”
“还记得中秋宴那次,皇兄把所有事都压了下去,太后十分不满,她想威慑皇兄。”
“却低估了小韵的分量,几次都没得手。”
缓缓抬头看着叶骁,“叶骁,务必要挖透那个文夏的来路。”
“是,属下领命。”
“主子,李婶子来了。”阿升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李婶子人未到,笑呵呵的说话声传来,“哎呦,你们可回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
一进屋见到有生人,李婶子愣了一下,看向凌云,又看了看没看到江荣也没看到江韵。
“这江家小哥俩怎地没在?上山去了?”
凌云笑着摇头,“他们在城里没跟着一起回来。”
“婶子,你之前帮我们打扫屋子,可曾见过什么生人?”
李婶子有些紧张,“难道家里丢东西了?哎呦。”
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铜锁坏了,“这哪个杀千刀的,真是,凌小哥,这,这,”
“你们托我看家,却招了贼,哎呦,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咱们报官吧。”
凌云摇摇头,“没丢什么贵重物品,就想问问婶子,可曾有生人进过村子。”
李婶子听到没丢贵重东西这才稍稍放心,眉头紧锁,“我是腊月28过来打扫的屋子,当时锁头还好好的。”
“对了,当时村里几个孩子想进院子荡秋千,被我赶走,之后我怕他们又偷跑回来。”
“我远远的往这看过来,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我起初以为你们回来了,便往这走了几步。”
“结果还没到地方,马车就走了。”
凌云与景辰对视一眼,问道,“什么样的马车?可曾看到马车里的人?”
想了想,李婶子摇头,“车夫还有跟车的丫鬟,如果再见到,我应该能认出来,至于马车里的人倒是没看到。”
“马车虽然不十分华丽,看着却挺好。”
凌云站起身,躬身行礼,“婶子,劳烦跟我们走一趟,认认那车夫和丫鬟。”
“行,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