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府已经是傍晚了,全是因为李言惹哭了小瑛,柳云映便喋喋不休的说了李言一天,让李言跟小瑛道歉。
李言无奈下,只能继续跟柳云映留着关府,想要跟小瑛道歉,可小瑛躲到了闺房,谁也不见,拖着拖着,就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最后还是关鸠调解下,亲自把柳云映送上了驴车,柳云映才愧疚的约定改日再登门道歉,才跟着李言离开关府。
柳云映没有在理会李言,直径就回了自己的闺房,丢下从武圣府取回的牌匾给李言一人去安装。
到酒馆装好牌匾,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李言匆匆回到柳府,吃过小桃做的晚饭后,便在院子里小歇。
“小桃啊,没想到你学得那么快,少爷都快没什么能教你咯。”李言恰意道:“以后我们的小桃肯定是个了不得的美厨娘啊。”
小桃红着脸,美美道:“只要少爷喜欢就好。”
李言会心一笑,伸手就摸着小桃的小脑袋道:“以后说不定这柳府的下人越来越多,我可不想小桃做饭劳累,等酒馆赚钱了,我就去跟小姐说多招些厨子回来,以后小桃就算做饭,也是做给我一个人吃。”
小桃红着脸道:“小姐跟福伯也对小桃很好,小桃也想做给他们吃,少爷,可以么?”
李言一笑,道:“好吧,顶多加上他们两个,不能再多了。”
小桃弱弱道:“那以后小桃也还要做给夫人吃的啊……”
李言诧异道:“夫人?什么夫人?”
“等以后少爷娶妻,少爷的妻子不就是小桃的夫人么?”
李言哑然一笑,刚想说,等小桃再长大一点,就把小桃娶了做夫人,可这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幽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李大哥,你太不讲义气了,你居然没算上我!”
李言白了突然出现的柳庞一眼,道:“干嘛要算上你,让你的小红给你做。”
小桃不解道:“小红是谁,是表少爷的专属丫鬟么?”
李言笑道:“这小红可是你表少爷的夫人。”
小桃惊呼道:“啊,为什么小桃不知道少爷已经有了夫人了?”
柳庞觉得反正已经有娶回小红的办法了,也不再遮掩,得意道:“过几天,小桃就能看到本少爷的夫人了。”
小桃由衷道:“那恭喜表少爷了。”
柳庞憨厚地笑了笑,道:“不过,小桃你可别听李大哥说不做饭给我啊,我那夫人不会做饭的。”
小桃刚要点头,李言连忙道:“你一边去,不会不会学啊,休想叫小桃伺候你!”
柳庞讪讪笑道:“不给我做就算了,小桃,我跟李大哥还有事要商量,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桃看了李言一样,李言一笑,摸着小桃的小脑袋,道:“小桃,你先去休息吧。”
小桃点了点头,柳庞见小桃走远后,才神秘兮兮道:“李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李言嘴角一扬,道:“好,我倒要去看看这花魁大会到底是个什么。”
说罢,两人来到驴棚,刚刚走到墙边,一道黑影从两人头顶略过,吓了柳庞一跳,道:“什么东西?”
李言眯了眯眼,回头时黑影已经不见了,摸着下巴道:“可能是只猫吧。”
柳庞点了点头,也是,那么快就不见,不是猫还能是什么?
李言提起柳庞跳出了围墙,刚刚落地,就突然道:“哎呀,我有件事忘做了,柳庞你先去,我一会就跟上。”
“现在还有什么事比花魁大会更重要的,回来再做不行?”
“要是现在不做,你表姐就会发现我们不在了。”
柳庞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好吧,我先去了,李大哥你得快点哦。”
李言点了点头,柳庞怕自己去晚了,小红就被人赎走了,也不再说话,匆匆忙忙的就往青楼方向跑去。
李言摸着下巴,那来的野猫,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盘撒野?
古时的夜没有滂湃的炽亮,只靠着摇曳的烛光不足以跟浩瀚的星河对抗,更不说皎洁的月光了,只能任由着灰白的光亮洒落屋檐。
一个黑影穿梭在柳府的树荫中,不一会就摸到了柳府主卧,也正是柳云映的闺房前,见屋内烛光摇曳,拖出一个妙曼的影子打在纱窗上,黑影鬼鬼祟祟地蹲在窗边,从身后的包裹中拿出一个竹筒,然后轻轻戳破了纱窗。
黑影正要把迷烟吹入屋内,只是突然一阵阴冷的气息从黑影身后传来,黑影浑身一颤,僵硬的扭过头往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消瘦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的矗立,而月光下的少年一脸邪笑,兴致勃勃地盯着这黑影。
李言看着这潜进柳府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传说中能吹出迷烟的竹管,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不成?
黑影额头布满冷汗,江湖上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可没有几个,也不二话,翻滚着就往外逃去。
“谁在外面?”
因为黑衣人全力一蹦,发出了不小的响声,惊动了屋内的柳云映。
李言可不敢让柳云映知道自己在这里,不然一会被抓着一阵唠叨,一晚上就过去了,一会还得赶去青楼呢,于是没有回答,拔腿就向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黑衣人出了柳府,趁着月色,在屋顶上蹦来蹦去,宛如灵活的野猫一样,一路狂奔,对刚刚出现的杀气心有余悸,那样恐怖的杀气,莫不是冷血人屠来了金陵不成?
黑衣人跑了好一会,在一处静谧的巷子里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还没缓过劲,却惊恐的发现地上出现的一道黑影依稀是一个人形,慌张抬头,就看到刚刚那人悠闲的坐在自己头顶的屋檐上!
“到了我的地盘,招呼都不打一声,你觉得你能跑得掉么?”
黑衣人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惊恐道:“阁下可是冷血人屠?”
李言好奇道:“冷血人屠,那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双脚不停的打颤,自己曾经体会过冷血人屠的杀气,可也远远不必上现在锁定自己的这些杀气来得浓烈。
“前……前辈,晚辈无意冒犯……”
李言一笑,跳下屋檐,落到黑衣人跟前,伸手就摘下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只见这人瘦的跟皮包骨似得,颧骨高高鼓起,配上脸上一颗带毛的黑痣,妥妥的一副尖嘴猴腮,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被杀气锁定的黑衣人彷如被点了穴道一眼,一动不敢动,李言缓缓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就不杀你。”
黑衣人颤抖地点了点头,李言一笑,收起杀气,黑衣人顿时浑身一松,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落下。
“你是什么人?”
“晚辈…晚辈朱志春。”
“哦?朱志春?”李言兴致勃勃道:“我听说你是个淫贼,你是采花大盗?”
朱志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是…是的。”
李言摸着下巴道:“这么说你刚才是在我的地盘采我的花咯?”
“不…不是的。”
话音未落,朱志春瞬间感觉浑身被杀气笼罩,彷如下一秒就会暴毙当场一样,连忙道:“晚辈,只是报仇心切,实在不知道柳府是前辈静修之地,若是晚辈知道,给晚辈多几个胆子,晚辈也不敢去您的地盘撒野啊……”
李言诧异道:“报仇?柳云映和你有仇?”
“没有……”朱志春连忙道:“晚辈是和关府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娘们有仇……”
李言皱眉一哼:“嗯?”
朱志春连忙道:“关府那个娘们刺伤了晚辈,晚辈想要寻仇却知道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打算从那娘们身边的人下手,白天看到那娘们把柳府的那位姑娘送出关府,两人交情好像不错,所以晚辈才打算对柳府那位小姐动手,可万万没想到柳府是前辈的地盘,晚辈该死。”
李言看着朱志春扯开衣袖,露出染着一大片鲜红的绷带,点头道:“你确实该死,可看在你没有说谎的份上,我不杀你。”
朱志春松了口气,道:“多谢前辈。”
李言自顾自的捡起朱志春掉落在地上的包裹,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一些迷药跟……”
“哇,好多肚兜……”没等朱志春说完,李言已经打开包裹,翻看起来,发现一些带血的手帕,不解道:“这些又是什么?”
朱志春尴尬道:“是晚辈采花收集来的落红……”
李言没有说话,拿出包裹里的一把匕首,拔开刀鞘,称赞道:“好锋利的一把小刀,去采花还要带刀的么?”
“这……”
“你目光开始漂浮,打算要说谎话么?”
朱志春连忙道:“因为这是晚辈采花的习惯,若是处子,就收集落红,若不是就杀了……”
李言点了点头,拿起包裹里的小罐子道:“这就是迷药?”
“哦,不是……”
李言看了看瓶子上贴着的纸条上写着‘观音浪’三个字,恍然大悟,这采花大盗身上除了迷药,还能有什么药?
李言说着把包裹里的药瓶全都收到了怀中,道:“没收了。”
朱志春点头道:“前辈喜欢尽管拿去。”
李言点了点头,庆幸道:“还好我答应别人不再杀人了,不然就这么杀了你倒是有点便宜你了。”
朱志春一愣,还没回神,只觉得眼前划过一道亮光,就见自己双手手腕瞬间染上了血色。
“啊!”
朱志春刚刚痛苦喊了一声,只觉得双脚一疼,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李言干净利落地挑断了朱志春的手筋脚筋,将带着血迹的匕首在指尖上灵活的转动,满意道:“不杀你,我又有点不舒服,把你送官,我有点不甘心,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朱志春倒在地上,疼得不能自己,更别说说话了,只见李言蹲在地上,撕下朱志春身上的衣服,包在朱志春的伤口上。
“不用害怕,我说了不杀你,你就绝对死不了的,对了,你不是采花大盗么,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言说罢,就提起地上的朱志春,向屋顶跳去,不一会,就落到了一个猪圈旁边,李言眯着眼扯碎了朱志春身上所有的衣物,就将朱志春丢到了猪圈中,然后拿出一瓶观音浪,倒出里面一颗塞到了朱志春口中,在朱志春惊恐的目光下,只见李言把剩下的观音浪全都倒在了喂猪的食盆中,眯眼笑道:“你一颗,它们每头一颗。”
“前…前辈!”朱志春浑身颤抖,手脚上的疼痛此时已经不重要了,惊恐道:“前辈,我错了,前辈……”
李言没有理会哀求的朱志春,走出猪圈,关上了栅栏,满意的拍了拍手,道:“因为我还有事,所以只能把你先放在这里了,明天我再来接你啊。”
李言说罢,不理会朱志春惊恐的咆哮,转过身,横着小曲,便向绣春楼走去。
真是的,你说有青楼不去,非要去采花,宁愿下流也不愿风流,嗯,有了那么多观音浪,以后碰到采花贼,见一个逮一个,然后送来这里,看你们还采花,也让你们尝尝被猪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