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意一说出来,在心里舒坦了,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人听自己讲真心话,世上除了妈妈最亲的人,其它的都没有。
“你知道吗?”李诗意坐正地靠上副驾驶望着前方,不幸的往事浮现在眼前,“在别人眼里,他们两个是一对恩爱夫妻,其实他们一年之中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各忙各的,各过着自己的生活,而我只能当作他们之间连接的纽带,想我的时候就会拉到一起过几天生活。我在孤独中长大,对他们两个没有要求,只求有钱花,就在我妈得病之后有要求了,他作为一个丈夫就不能陪守在身边照顾吗?他请护工照顾,到死那天才来见一面,一滴眼泪不流,还说解脱了,他还是个人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有恨的道理。”秦风不作任何评判,在这儿相信了她恨人的理由。
“我恨他,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还能怎么样?他找你妈当老婆,无非就是找一个贴身保姆,两个结婚不办证,他是个人吗?你妈也愿意,我真不知她怎么想的?世上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你千万不要变成我心中的坏男人,不然恨你一辈子!”
“你不打算结婚,我怎么会变成你眼里的坏男人?”秦风好笑道。
“谁说不打算结婚?真真假假,你不知道?”李诗意要对他收回所说的废话。
“人比人气死人,作为一个孩子,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恨自己的亲生父母,一对夫妻没有感情,比陌生人还陌生,在冷淡的感情面前,他的心没温度也没有眼泪,李叔对自己的老婆没有感情,冷淡得没有温度,他对妻子的死没有眼泪,还说早超脱,其实痛在心里,记在心里。你不懂男人的感情,有时候表面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他能克制眼泪,而女人不一样,她不能控制眼泪。”
“你好像说你啊,你是那种男人?”李诗意忽发现他一样是个坏男人。
“像我这种男人是没有眼泪的,我也可能不会流眼泪,还说些宽慰自己的话,你不懂你爸的心痛。人比人气死人,你不是你爸,你拿自己的心痛去比你爸,你希望他像演戏那样悲痛欲绝,通天大哭。”
“他妻子死了,我相信男人有泪不轻弹,但他的妻子死了啊,他不能落泪吗?”李诗意更不能理解地问。
“有一种眼泪,不是流在脸上,而是流向了心里,你也可能尝到流到心里的泪非常苦!”
李诗意当然知道了,眼泪不光流在脸上,还流不尽地往心里流,它非常非常的苦,所以不敢把眼泪往心里流,尝一点心里受不了,它们哗哗的全往脸上流。
“你怎么知道?”李诗意恍然大悟。
当然知道了,在爸妈宣布离婚的那个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痛苦难眠,所有眼泪经过鼻子流到嘴里吞进肚子里,足足的将肚子填饱,那个苦变成全身的苦,一辈子忘不掉,也就有狠心不愿再见到对不起孩子的父母,当他们死了!
李诗意盯着脸望了半天,他不回答就算了,但他的脸上写出了难言之隐,不要求他讲出来。
回忆起痛苦泪的滋味,秦风嘴巴封闭了,此时不会跟任何人说一个字。
手机地图导航,秦风开去陌生的地方,到了那里才知道。
晚班高峰路堵,开了一个多小时。
大奔开到一扇大红门前,秦风准备打电话时,门缓缓打开,导航地点在里面的大庄园别墅。
门开了,李诗意把头伸出车窗要看清楚神秘的大别墅。
秦风开进大门,仿佛来到了一个安宁的世界。
谢总来到市郊区干嘛?
中西合璧的大别墅,一眼看不过来,形容不出它的宏伟。
“好大的房子,这是什么大别墅?”李诗意看不懂地问。
房子就是房子,大别墅就是大别墅,请不要太幼稚,秦风停下车,看她一眼将所要说的话全告诉。
下车,李诗意站在车门外环望,园艺大盆景古树点缀的庄园大别墅,中外结合的大洋房新颖独特,豪华大气,宏伟壮观,在这里的人像活在世外桃源,失去现代高科技气息。
秦风又不是没有见过大别墅,姐待在外面走不动,既来之则安之,沉着冷静应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你不是说,只待在车里吗?”
“你带我来私人豪宅干啥?我怎么好见人啊?”李诗意走一步为难地问。
秦风拉上柔软的手臂,“你不是要跟着来吗?跟我走!”
李诗意举臂挣开他的手,在这儿不需要带小女孩子地拉着走,“你给老板打个电话,说我们到了别墅院子里,请她出来接!”
姐不走,秦风停下观望到大厅前面站着黑衣人保镖,四周也有黑衣人保镖,一共六个,它搞得像唐小汐别墅那样森严警备。
“你老板来了!”李诗意见到提醒,由紧张立刻变得轻松快意起来。
秦风随即小跑去。
谢总收到老管家汇报,他说人来了,一男一女,一路猜想女的是谁?
出大厅,一看是她小秦的姐,就张起春风洋意的脸庞,这下开心了,小秦有心把他的姐带来了,跟她会有共同语言。
“谢总,我来了!”
“你姐来了!”谢菲只会待见她走去。
秦风感觉来错了,谢总不理人,她理姐去了,奇怪?
“姐,你来啦!”谢菲迎接道。
李诗意摆手打扰道:“不好意思,我跟弟弟出来玩,根本不知道是要来这里,以为你请吃他饭,我趁兴作个陪。”
谢菲没什么好炫耀淡淡道:“这是我爸老宅,平时我住在自己的别墅里,晚上请他过来有点事,跟我去喝茶吧。”
“我没打扰到吧?”李诗意怕麻烦问。
谢菲伸手邀请去客厅喝茶。
秦风看呆了,谢总把姐当成贵客像上辈子拜了把子,一见如故,亲如姐妹从眼前经过目中无人。
来了客人,老管家吩咐女佣照顾。
“姐,来坐!”谢菲拉着坐下。
李诗意有些受宠若惊,人生第一次走进豪华气派的大客厅,四处摆设的古董价值连城,屁股上坐的属于桃花梨红木家具,古朴古老贵气。
“谢总,你太客气!”李诗意客气坐下。
秦风走到身边问:“谢总找我?”
“你等一下,我招待一下姐。”
她也算姐?
比谢总小了好几岁,颠倒叫错了,秦风听到是另一层意思。
谢菲送上茶,“姐,请喝!”
李诗意双手接上地客气。
“你稍等一下,我带他去见个人,马上来!”
“你们忙,我不要客气。”李诗意端着心儿暖暖的,在这儿感受了不一样的亲切。
谢菲带小秦就去。
秦风心儿打鼓,到这里绝非小事,揣测着可能跟收购久安股票有关,现在全世界搞得沸沸扬扬了,全在看戏地等着最后结果。
砰!
门打开。
犹如开启皇宫大门,秦风似乎感应到里面坐着一个皇帝,他在等着。
“进来吧!”谢菲站在门口,“董事长,和两个副总在这里。”
瞬间,泰山压在背上驼不起,听从使唤。
“谢董事长!张总,郑总!”秦风走进门招呼。
谢菲请他去坐上会客厅沙发。
秦风不敢去坐,走去面对谢董事长,两边分别坐着两位副总,他们盯着不放。
谢菲去坐到身边,“爸,你有话问吧,秦总的话能代表我的话,看他说得有没有道理?”
他们三个以老虎吃人的眼神盯着,秦风浑身每一个细胞与神经绷得紧紧的,身体变成了一具僵尸,除了能动嘴,其它的被点穴固定。
谢董目光深邃地细瞧上眼前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他能提出谢总不想放弃的项目定有过人之处,现在要考验他。
“你是秦助理?”谢董看完人问。
“爸,他是秦顾问!”谢菲纠正一下。
秦风做好准备,随时能回答谢董询问。
谢董严肃上问:“你是怎么看好久安这家上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