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月兔东升,时间一晃便来到了第三日的傍晚。
众人再次到张玄的房间问安,行礼已毕,众人皆看向床榻之上的张玄。
“舅舅,你说那只小老鼠今晚还会来吗?”杨婵来到张玄的身旁,一脸好奇的问道。
张玄转头看了她一眼,不曾答她的话,反而视线移动到了余红芍身上。
“牡丹!”
余红芍闻言,连忙迈步出列,躬身向张玄行礼道:“弟子在,师父,您有何吩咐?”
张玄点点头,然后一挥拂尘,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一个蒲团便悬浮到了余红芍的面前。
余红芍看了看眼前的蒲团,诧异的抬头看向张玄。
“师父,这蒲团……”
看到余红芍满脸的疑惑,张玄笑着开口道:“牡丹,此乃风火蒲团,你且收起,放于枕边,那只鼠妖前来,若是不近你身,便不必理它;若向你扑来,便将此蒲团祭出,自可将其擒下!”
余红芍眼前一亮,立刻伸手接过风火蒲团,躬身道:“是,师父!”
“舅舅,没有我的宝物吗?”杨婵很是委屈的看向张玄。
张玄瞪了她一眼,道:“你的镇诡塔足以镇住那鼠妖!”
说罢,张玄便看向众人,挥了挥手,道:“都回去吧!”
“是,师父!”
“是,老师!”
“是,舅舅!”
杨显拉着撅着嘴的杨婵离开了张玄的房间。
张玄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悠扬的梆子声传来,时间已经来到了亥子之交。
皎洁的月光洒落向整个大地,多宝镇中的祠堂中一道金光突然飞出,在祠堂上空绕了三圈后,再次飞向了多宝客栈。
此时,多宝客栈中,张玄的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丝笑容。
杨婵的房间中,杨婵将镇诡塔和桃木剑都放在了枕边,睁开着眼睛,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前两次,那鼠妖都是来的她的房间,这第三次会不会还是呢?
且说那团金光来到客栈上空,开始绕着客栈飞行。
金光之中是一只五寸多长的黄毛老鼠,一双鼠眼滴溜溜的乱转着。
只是那转动的眼睛中闪烁着几丝不忿和警惕,它多宝可不是个肯轻易服输的角色,所以……
今晚,它必须再偷一次,非得将他们的宝物偷光不可。
只是……
多宝的眼珠看向了其中的一间房间,眼中闪现出愤恨之色,接着便化作一道金光直扑了过去。
眼见得即将到达这间房间之时,突然它停了下来,一双鼠眼转动间,出现了一丝丝犹豫。
接着只见它轻轻的转了转头,“嗖……”一声,扑向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当中。
那金光一个闪现便来到了房间之内。
这个房间大约十几平米,挨墙有一张木床,木床上侧卧着一位绝色美女。
这位美女双目紧闭,似乎正睡的香甜,而在她的枕边则放着一个淡黄色的蒲团。
那个蒲团之上还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其上光芒流转,似乎还有两个奇怪的字体在不断扭曲蜿蜒着。
“宝物!宝物!绝对的上等宝物!……”
一看到那蒲团,多宝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嘿嘿……,好宝物!好宝物!是本少爷的啦!啦啦啦啦……”
多宝心头大喜,此刻,它的眼中全是那个宝物蒲团,哪里还注意到其他。
它并未看到,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位绝色美女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正笑眯眯的看向房间中的那团金光,静静的等待着。
余红芍谨记着师父张玄的吩咐,若是这鼠妖不向床上扑来,便不必理会;若是……
若是它真的扑来,那……那就讲说不起了,她就该出手了。
果然,猫改不了偷腥;老鼠同样也是如此。
只见那黄毛鼠妖多宝“嗖……”的一声,化作一道金光,就向着余红芍枕边的蒲团扑了过来。
此时,余红芍哪里还有半分犹豫,直接伸手就抓住了风火蒲团,就祭了出去。
但见万道金光射出,那风火蒲团转动间,朵朵金云生出,迎着那黄毛老鼠就冲了过去。
“啊……”
那多宝一声惊呼,此时它发现自己已经冲进了一处莫名的空间。
这处空间之内,周围只见金云朵朵,风火相生,还未等它反应过来,只感觉头脑一昏,便晕了过去。
……
待它再次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到了盘膝坐在床榻之上,正笑眯眯的低头看着它的那个少年。
而那少年的左右,则仍是前两日的那些人。
今日再次看到这个少年,莫名的,它总有一种熟悉之感。
很奇怪的熟悉感,绝不是因为这几次相见的熟悉感。
仿佛除了这几日之外,它还在其他的地方与其见过面,而且还相处了不短的时间。
总之,非常奇怪的感觉!
“我们见过面吗?”
多宝很是奇怪的就向着张玄问道。
它这话一出口,张玄看着它,笑而不语。
而其他众人则都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地上的这只小老鼠,不明白它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起来,双方相遇,算上今天这次,已经五次了,它怎么还会问出这个问题呢?!
“你觉得我们见过还是未曾见过呢?”张玄一挥拂尘,笑着问道。
看到张玄再次一挥拂尘,多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那种熟悉感越发浓郁了。
“师父……”
那种熟悉感之下,多宝直接脱口而出,喊出了一个“师父”。
这个“师父”一出口,众人都震惊了,个个瞠目结舌。
杨婵首先就不干了,几步来到了张玄的面前,伸手指着地上的多宝,大声斥道:“大胆鼠妖,我舅舅何等身份,师父哪是你能叫的!”
而此时的多宝也随着这声“师父”一出口,昨日夜间的梦境瞬间清晰了起来。
它记得自己牵着一头青牛,青牛背上坐着它的师父,来到了函谷关下,然后遇到了函谷关的关令,被那关令留了下来,好像师父推托不过,还写了一篇什么经文。
唉……,是什么经文来着?……
它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只记得师父仿佛写了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它却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但是,那位师父的面容逐渐清晰了起来,正是眼前盘坐在床榻上的这位啊!
“弟子多宝,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