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然写字的速度相当快,从她开始在黑板落笔到她写下最后一个数字,用时不到五分钟。
可这时候黑板上几乎已经没了空位,从黑板的这一侧将整个黑板大致分成了四段,上上下下写到了黑板的另外一侧。
好在她的字迹清秀,每一行每一列又都像是事先用尺子丈量过一般,非常的整齐。
哪怕他们根本看不懂这一大堆的解题步骤,也觉得无比舒心,并不厌烦。
齐安然写完所有步骤,将粉笔放回原位,随即转头看向那个完全傻了的数学老师,指着最后的两个答案,言笑晏晏道:“老师,我这个答案是对的吗?”
宋宝庆如梦初醒,急忙低头去看手上记录着正确答案的试卷,惊诧到口吃了起来:“对,对的,这怎么可能?”
底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因为沉重的学业以及老师那满带侮辱性的话语而黯淡下去的双眸倏地亮了起来,讶异且惊喜的看向齐安然。
齐安然看着宋宝庆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唇角微勾,沉声道:“既然是对的,那么就请老师用我黑板上写的这些解题步骤来对这道题目进行讲解吧。”
宋宝庆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那些解题步骤,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你这……你这些步骤是错的。”
“错的?”齐安然双眸微凛,冷笑道,“老师,你可别忘了刚刚你还告诉我这答案是对的。一个错误的步骤最后却得出了正确的结果,老师是否能告诉我我这些步骤哪里错了?哪一步错了?”
“这……”宋宝庆噎了噎,瞥了一眼讲台下虎视眈眈的学生们,黑着一张脸恼羞成怒道,“我教了这么多年的数学,就没见过哪道数学题是这么解的!这……这肯定是错的!你之前搜过这道题的答案是不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些歪门邪道的解题方法,滥竽充数,真当我会被你糊弄过去吗?”
相比起他来,齐安然显然淡定许多,嘴角划开一抹讽刺的笑意,淡淡道:“老师没看过,不代表它就是不存在的。德国数学家格奥尔格·康托尔曾说过一句话‘数学的本质在于它的自由’。在很多时候同样的一道数学题,它就可能有非常多的解法。同样都是正确答案,老师又说不出我究竟哪里错了,怎么就能肯定我这些解题步骤就是错的?仅凭你一句话,就要断一道题是对是错,老师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
齐安然黑板上写着这些当然也是对的,只不过她用的不是高中规规矩矩的解题方法,而是高等数学的知识点。
本意是怼一怼这老师,让他多少收敛一点,想不到他竟然看都没看懂,水平可见一斑。
“你……”
“刚刚老师一口一个小混混、猪脑子,一副我们是下等人,没资格让你这个上等人来教的样子。”齐安然打断宋宝庆的话,步步紧逼道,“可现在老师你却连我这个下等人解出来的题目都看不明白,更别说讲解了,我倒觉得老师你的教学水平还不够,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资格来教我们,你们觉得呢?”